一些身手不错的护卫过去。”
对此,东方泽自是一口答应下来。
随着大婚临近,睿王府里的喜气一日重过一日,二月初七,睿王府调集数百石白米以施福添喜之名分派给城中百姓,一道派出去的还有一个个小小的福袋,里面或装三四个铜板,或装着七八个铜板,虽然不多,却引得百姓交口称赞。
与此同时,另一件事也在金陵百姓口中悄悄流传着,说的是卫太后父母的坟墓,正月十五过后,工部遣了许多石匠瓦工去城外重新修建卫太后父母的坟冢,以汉白玉为基,建廊柱台阶,石雕为墙,麒麟为镇。
据说这样的重修,至少要花费数万两银子,费时数月之久,而就在刚刚过去不久的冬季,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因为严寒冬雪,无棉衣裹身被活活冻死,京兆府对于一具具僵硬的尸体,仅仅只是将他们拉到乱葬岗去。
死去的人享尽奢华,活着的人却连一件裹身的棉衣都没有,这样的差别实在令人心酸;百姓虽依旧是一贯的敢怒不敢言,却也再次加重了他们对东方洄母子的不满。二月初八,慕千雪带着夏月、十九等人收拾东西搬出睿王府,迁入东方泽所“赠”的宅子里,因着千雪姓慕,这间宅子被命名为慕宅。
离开睿王府时,慕千雪几次回头,都未曾见到那道身影,他……终归是未曾来相送;是啊,他那样恨自己,又岂会来相送,终归是自己妄想了。
“可要我陪你去一趟南轩?”耳中传来十九一贯清冷的声音,慕千雪摇一摇头,“他既不愿见,那就算了,走吧。”
在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中,慕千雪举步跨出了门槛,月华纹锦长裙在身后缓缓曳过……
她并不知道,她所想见的那个人,一直都在身后,只是……他看得到她,她却看不到他。
直至朱门隔绝了那道刻入心底的身影,东方溯方才自暗中走了出来,默默望着紧闭的朱门。
蔡元送了慕千雪出去后,来到东方溯身边,询问道:“王爷,是否可以去打扫东院了?”后日就要大婚了,但因为慕千雪之故,做为王妃居处的东院一直未曾收拾,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东方溯闭一闭目,咽下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反感,“去吧,昌荣宗姬性喜奢华,让他们在东院多摆放一些金银贵重之物。”
“奴才省得。”蔡元答应一声,急急赶去安排,一番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二月初十天亮之前安排好了。
二月初十,无数朱漆髹金,绑着红绸的箱子自平阳王府抬出,一担担,一杠杠,流光溢彩,浩浩荡荡,犹如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蜿蜒着铺就令无数百姓艳羡的十里红妆。
相较之下,赵候府这边就要寒碜许多,尽管他们倾尽所有为女儿置备嫁妆,仍是不及平阳王府十之二三,红妆仅仅只铺了三里而已;毕竟沈惜君那边,除却平阳王府之外,汾阳王府、卫皇后、卫候府甚至是宁寿宫都有替其添妆,而以这几位的身份,所添之物,无一不是极其贵重,远非没落的赵候府所能比拟。
在送赵平清乘上花轿时之前,赵夫人想到两者之间的差距,不禁连连抹泪,赵平清知道她为何落泪,安慰道:“母亲莫哭了。”
赵夫人难过地道:“是爹娘无用,不能为你准备更好的嫁妆,以昌荣宗姬的性子,必会拿着这件事情挤兑挖苦你。”
赵平清平静地道:“女儿今日虽不如她,但来日,一定会跃居她之上,光耀我赵家门楣。”
赵夫人叹气道:“傻孩子,她可是正妃,你怎么跃居她之上。”
赵平清勾起涂抹着艳红唇脂的朱唇,凉声道:“今日是正妃,不代表她一辈子都是正妃!”
赵夫人眼皮一跳,有些诧异地看向赵平清,直到这一刻,她方才隐约察觉,这个女儿在乖巧懂事表相下,似乎还隐藏着另一副面貌。
“候爷,夫人,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让小姐上花轿吧,以免误了吉时。”喜娘的声音隔门传来,打断了赵夫人的沉思,在覆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喜帕前,她握住赵平清的手叮嘱道:“往后有什么事情,只管让杜鹃她们过来传话,母亲与你父亲都会全力帮你。”
“多谢母亲。”在嫣然笑意间,赵平清扶着杜鹃的手走了出去,在透着重重喜意的锣鼓锁呐声中,乘上了花轿,踏上前往睿王府的路,也正式踏上她百般算计得来的睿王侧妃之路。
等待在前路的,究竟是她以为的倾世尊荣还是一无所有,无人知晓……
承德殿内,东方洄双手平伸由卫皇后替他穿上明黄九龙华袍,系上织锦缂丝腰带,当中一块通体莹润的白玉;浓黑的长发被一顶赤金镶九珠簪冠整齐的束在顶上,整个人看起来极是丰神俊朗。
卫皇后垂身替东方洄抚平衣裳,笑道:“若非事先知晓,文武百官非得以为今日是陛下娶亲不可。”
东方洄朗声一笑,“怎么,皇后怕朕抢了老七的风头?”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南境告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南境告急
卫皇后抿唇笑道:“臣妾有什么好怕的,就担心待会儿七王见了不愿站在陛下身边呢;不过话说回来,七王可真是福泽深厚,不止一次迎娶正侧二妃,还得陛下亲自主婚。”早在去岁除夕家宴之时,东方洄便发了话,要亲自为东方溯主婚。
东方洄接过怀恩递来的参汤抿了一口,道:“什么时辰了?”
怀恩恭敬地道:“回陛下的话,已经申时一刻了,辇驾已在宫外等候。”
东方洄将白玉描花盏碗递给卫皇后,“吉时是申时三刻,该是时候过去了。”
卫皇后最后替东方洄理一理九龙华袍,屈膝道:“臣妾恭送陛下!”
怀恩一甩佛栉,唱道:“陛下起驾!”随着他这声唱喏,承德殿宫人纷纷跪下去,低头恭送东方洄离去。
东方洄正要起步,一名内监突然急匆匆奔了进来,一边奔一边神色慌张地喊道:“陛下!陛下不好了!”
怀恩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拦住他,低喝道:“陛下好着呢,嚷嚷什么,今儿个可是睿王大喜的日子,你也敢来触霉头,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内监缓了口气,急切地道:“怀总管息怒,不是小的要触霉头,而是当真出大事了!”说着,他递过一封折子,道:“这是阳关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南境……出大事了!”
看到那封血迹斑斑的折子,怀恩不敢怠慢,赶紧接过递给东方洄,“陛下,南境阳关谷,八百里军情急报。”
卫皇后在旁边听到他的话,疑惑地道:“这阳关谷不是前两日才派人送来折子吗,何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