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喜欢的女子,值得吗?”
“本王都说了不是!不是!”东方溯冲口而出,额间青筋暴跳,神色狰狞如要噬人,这样过了许久,方才渐渐平静下来,唤了蔡元进来,冷然道:“送公主她们出去。”
“王爷,公主真是一心为您好,您就听她的劝吧。”夏月跪地劝着,可惜,东方溯连慕千雪的劝都听不进去,又哪里能听得进她的话,背对而立,一个字都不愿说。
蔡元走过来小声道:“天色已晚,公主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
慕千雪心里明白,除非自己说出沈惜君胁迫她一事,否则任自己如何言语,东方溯都不会听;可若是说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这个矛盾,夏月也看出来了,有心想说出来,又怕坏了慕千雪的计划,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在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后,慕千雪长叹一声,示意十九拉起夏月,“我们走吧。”
一路无言,在回到位于东院的房中后,慕千雪再一次咳了起来,比之前在书房时还要利害,待得松开手时,掌心是触目惊心的鲜红,尽管她很快握起了手,还是被夏月看到,后者惊慌地唤来徐立,让他连夜去请大夫。
在徐立离开后,夏月跪在慕千雪膝前,豆大的眼泪不住落下,慕千雪忍着胸口犹如烈火焚烧一般的痛楚,喘息道:“真是个傻丫头,不就是一点血吗,有什么好哭的,快擦擦眼泪。”
夏月泣声道:“奴婢是替公主委屈,您明明就是一心为了王爷好,却被王爷那样误会。”
慕千雪轻轻抚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轻声道:“这点委屈我还受得起,我只是没想到,最后……竟是我促成了赵平清的计划,真是百密一疏。”
一提起赵平清夏月就来气,“还说什么赵家,奴婢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子,连自己名节也能拿来利用,简直比沈惜君还要可恨许多!”说到这里,她试探道:“公主,不如将真相告诉……”
“不行!”慕千雪厉声打断她的话,“眼下这种情况,绝对不可向王爷透露一个字!”
夏月心疼地道:“可若是不说,王爷会越来越恨您,现在是娶赵平清,往后不知还会做什么,还有傍晚时分王爷说的那番话……”
“终有一日,他会明白,若不明白……”慕千雪垂目盯着掌心那一片……应该是殷红吧?不论怎样鲜艳的颜色,落在她眼里,都会化为黑白灰三色,“就当是我还了他。”
夏月听出她话中的决绝,慌得握住她纤细的手臂,“不要,公主不要!”
慕千雪拍一拍她的手,安慰道:“那只是最坏的打算,并非一定会走到那一步。”说着,她肃然道:“我知你心疼我,但这件事关乎王爷生死,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一个字都不许与王爷提及!”
在夏月无奈应下后,她望向一直没说过话的十九,“你应该不需要我提醒。”
十九默默点头,隔了半晌,她开口道:“既然阻止不了她们二人入府,那么有一件事,你怕是得仔细想一想了。”
慕千雪低头拭着掌中的殷红,轻声道:“你是指往后的住处?”“不错,不论是沈惜君还是赵平清,都容不下你继续住在府中,更何况这东院……”十九望着那张在昏黄烛光下苍白如纸的容颜,“留在此处,只会祸患重重。”
“我知道。”慕千雪叹一叹道:“所以在王爷大婚之前,我会寻地方搬出去,所幸这半年多,王爷经常有银子送来,倒也攒下了不少,应该够买一个小宅院。”
十九默然半晌,道:“让徐立去看吧,他在金陵住了多年,知道该怎么去找宅院。”
大雪纷飞,将刚刚恢复了一些颜色的金陵城再次化做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屋檐下、树枝间,到处可见指余厚,长短不一的冰棱,折射着清冷逼人的光芒。
下了朝后,东方溯冒雪来到宁寿宫,与卫太后闭门长谈,直至晌午时分方才离开,随即卫太后亲自前往承德殿,一个时辰后,四名内监分别带着两道旨意前往平阳王府与赵候府。
“朕奉皇太后慈谕,平阳王之女沈氏,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某氏之女也,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太后躬闻之甚悦,兹特以指婚于睿王,于二月初十完婚。钦此!”
“昌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惜君满心欢喜地谢恩领旨,在接过那道明黄圣旨时,心中感慨万千,等了这么多日,盼了这么多日,终于盼来这道赐婚旨意。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章 登门问罪
第一百九十章 登门问罪
“有劳公公特意来此传旨,实在辛苦。”在平阳王妃说话之时,逐春早已会意地递过的两锭各有五两重的金锭子,令那两名内监眉开眼笑,连连道谢,其中一个叫小何子的内监道:“奴才们来之前,陛下已经传旨礼部,让他们准备睿王迎娶正侧二妃之事,到时候必是空前热闹。”
这句话令沈惜君脸上笑容一僵,满面疑惑地道:“你说什么,正侧二妃?”
两名内监脸色齐齐一变,他们本以为此事沈惜君早已知晓,眼下看来,怕是他们误会了,小何子打着哈哈道:“没……没什么,奴才们还要回去向陛下覆旨,告退了!”
“且慢!”平阳王妃唤住急欲离去的二人,冷声道:“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不迟。”
二人无奈地停住脚步,在沈惜君的一再逼问下,小何子只得苦着脸道:“其实陛下一共掰下两道旨意,一道传喻平阳王府,另一道传喻……传喻赵候府!”
听到“赵候府”三个字,沈惜君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寒声道:“是给赵平清的?”
小何子不敢看她,低着头含糊道:“应该……应该是。”
沈惜君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地道:“陛下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让赵平清那个贱人做溯哥哥的侧妃!”
“放肆!”平阳王妃面色一沉,瞪着她道:“陛下乃大周君,岂容你如此不敬,立刻给回房反省!”
“不要!”沈惜君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对赵平清的恨意,哪里肯听平阳王妃的话,跺脚朝阿紫喝道:“立刻备马车,我要去赵候府!”
“不许去!”平阳王妃喝住阿紫,冷声道:“你没听到母亲的话吗?”
沈惜君咬牙道:“等我教训了那个贱人,自会来领罚!”
“越来越没礼数了,平清乃是赵候千金,你怎可这样称呼。”说着,她歉疚地朝小何子二人道:“这孩子自幼被我与太后给宠坏了,倒是让二位公公见笑了。”
“哪里哪里。”二人哪里敢接这话,连连躬身。
“对了,二位公公可知,陛下为何会突然为赵小姐赐婚?”
二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