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
慕千雪一行刚逃出城,身为北周使者的江越就态度强硬的要出城,在自己放他离开后,立刻有人假扮城门吏来告诉自己,说在马车门开合之际,看到里面有人,并称未曾看清逃出城的一干逆犯模样,引导自己怀疑江越串通逆犯,从而撤走围困孤山之人,全力追捕;追到后,江越表现出极其抗拒的样子,让他更加以为慕千雪藏身马车之中,执意搜查,结果搜出一个从青楼逃出来的女子;同一时刻,假扮城门吏的人,打晕众人逃离应天。
这是一个精密而复杂的连环计策,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没有任何偏差!
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寒意自背脊的底升起,迅速蔓延了全身,浑身冰凉。
慕千雪,一定是慕千雪,只有她才能够布下如此可怕的局!
难怪萧若傲动用整个天机卫也要抓到她,让这样的人逃出西楚,必定后患无穷,可是眼下,却被自己放走,他仿佛已经看到萧若傲的滔天怒火。
正当闫重山被重重恐惧包围的时候,一大拨盔甲鲜明的羽林军出现在视线范围中,在离着闫重山数步远之处停下脚步,羽林军统领上前一步,拱手道:“奉陛下之命,带领两千羽林军来此助闫首座搜山抓捕逆犯。”
统共只有三千羽林军,萧若傲一下子派出两千搜山,可见他对慕千雪势在必得的决心。
闫重山狠命一咬舌尖,借着剧痛令自己冷静下来,情况虽然恶劣但还没有到绝境,说不定还有机会!
“请统领大人立刻带兵对这座孤山还有附近进行搜捕,本座去追捕共犯!”说完这句话,闫重山再一次上马,带着十数名天机卫疾奔出城,如果羽林军搜不到慕千雪,那江越,就是最后一条线索,即便他至今仍想不出江越如此襄助慕千雪的原因。
追捕江越一事,出乎意料的顺利,仅仅奔出数十里,便看到了江越的马车,就在离他们之前所见不远的地方,慢吞吞行驶着。
闫重山精神一振,催马上前,以免让江越逃走,疾行之下,只是几个呼吸便赶上了马车,结果却令闫重山失望。
马车早就已经人去楼空,连个车夫也没有,任由马匹自己拉着,看来他们早就料到自己会追上来,故而弃马逃走。
底下人环顾了一眼空寂无人的四周,面色发白地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找!翻转整个外城也要将他们找出来”闫重山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当整个天机卫与御林军大肆搜捕之时,慕千雪一行出现在离城百余里一条偏僻狭小的山路上。
马背上的慕千雪整个身子倚靠在东方溯身上,半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瞧见底下根根青色的筋络。
东方溯回头看了一眼,道:“没有人追来,我们在此歇一会儿。”
“不行!”慕千雪有气无力的话语钻入东方溯耳中,“他们不抓到我是不会罢休的,继续往东走,尽快赶到我与你说的那处地方,应该离着不远了。”
“可是你的身子……”东方溯何尝不知他们现在并未摆脱威胁,但慕千雪的情况,实在不宜继续赶路。
第一卷 第十八章 山阴村
第十八章 山阴村
慕千雪仰头一笑,令那张比纸还要苍白数分的脸庞有了一丝神彩,“你放心,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说着,她吃力地催促道:“快走吧。”
见她执意如此,东方溯只得一咬牙,握紧缰绳催马在这条偏僻不见人烟的山路上前行,直至日落时分,方才出了山路,与此同时,一间屋顶停满了乌鸦的屋子出现在视线中。
东方溯心中一喜,连忙低头对怀里的人道:“公主,我们到了!”
“好。”在勉强说出这个字后,慕千雪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她的体力早已经到了极限,一路上都是靠意志力在强撑,如今心神一松,自是无力继续。
迷迷糊糊中,慕千雪看到了昭帝与昭后,他们微笑着朝她招手,可就在她奔过去的时候,帝后突然满身窟窿,血水喷涌而出,流满了他们全身,他们的表情也在同一时刻,变得狰狞愤怒,齐齐置问她为何要帮着西楚覆灭南昭,杀害自己的至亲之人!
“没有……儿臣没有……父皇……父皇!”慕千雪猛然睁开眼睛,一下坐了起来。
东方溯听到动静,快步来到满头冷汗的慕千雪身边,“怎么了?”
慕千雪用一种异常陌生的目光盯着他,犹如忘记了昏迷前的事情,好一会方才恢复正常,抹去额上的冷汗摇头道:“做了一个恶梦而已,没事。”
见她不愿多说,东方溯也不追问,取过一个破瓦罐放在火堆上,“我留了一些兔肉给你,热一下就能吃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慕千雪左右看看,他们置身于一间废弃的破庙,到处都是蛛网灰尘,神台着供着一尊神像,因为油漆剥落,损毁严重,已辩认不出哪位神佛,身下垫着厚厚的干草,故而并不觉得硬。破庙里只得她与东方溯二人,不见夏月与那些灰衣人的踪影,想是守在外面。
“差不多快到子时。”东方溯推门看了一眼静静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因为怕火光会引来追兵,故而所有窗户都用木板封了起来,确保没人会注意到这里。
“子时……”慕千雪低语了一句,问道:“江大人他们还没到?”
“没有,我已经让十五去察看了;至于夏月,她说想再找找附近有没有能吃的东西,我让十一随她一起去,以策安全。”东方溯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枝,令原本有些微弱的火光重新亮了起来。
慕千雪眉尖微微一动,“你的护卫都是以数字为名吗?”
东方溯注视着火上的罐子,淡淡道:“他们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大多数人失去父母时年纪尚幼,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就算记得,有些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提起,故而干脆以数字为名,倒也好记。”
慕千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雪白的容颜在跳跃不定的火光映照下,似乎有了那么一丝血色。
“嗒嗒!”烧滚的汤水在罐中翻滚,顶着破了一个角的盖子发出细微的声响,东方溯拿袖子裹一裹手,将罐子从火堆上拿了下来,刚一揭开盖子,一股混着肉香的热气便溢了出来。
东方溯将之放到慕千雪面前后,又取出一个用木头做的勺子递过去,“我知你身子弱,不宜吃油腻的东西,但此处荒无人烟,又找不到野果子,只能委屈你吃这个了,所幸这野生野长的东西,整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