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1)

鸾铃错 青橘一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制式了如指掌。眼前这位公子,身着鸦青妆花纱,莫不是皇亲?

可既是皇亲为何一行侍卫却是一幅历经千难万险的模样。身旁的齐姑娘在铺子里时说的兄弟,可是这位朱公子?可朱公子明明唤她姑姑……

她心中正胡思乱想间,见朱成翊向自己见礼,急忙还了礼后,便与齐韵相携出了院门。

直回到自己的笑绮罗铺子,安媞仍在回想今日遇见的这对奇怪的姐弟二人。还未进店铺,安媞看见自己的大哥召赤急吼吼的从店铺内冲出来。

“安媞,你是土司家的姑娘,不是街边布摊老板的姑娘。咱家是饿着你还是穷着你了?三五不时便四处游荡查看这些乱七八糟的铺子,快些跟我回家,父亲说五日内若不到家,便要将你这些铺子统统打砸了……”

安媞扶额,车里距武定不止三四个州县,自己一女流之辈,亦非长女,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能轮到自己头上?父亲又轴性起来了,定是偶然又听见谁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这是要自己不眠不休地连夜赶路麽……

车里宣慰司,土司府。

“思罕大人!听咱四川的族人们说,那朱成翊摆脱了朝廷的追杀,奔云南来了。如若大人能得其投奔,大人所获,可不止那小儿的名号了……您与老挝王念念不忘的重振咱南召古国雄风之愿,可真就只手可得了……”

“叭力勐先生可知那朱成翊落脚目标乃何处?”一把铺满一整张水牛皮的躺椅上,车里宣慰司土司大人,思罕摸着自己浓密的胡须,半眯着那精光四射的三角眼,望向自己下首的一位谋士。

“这可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大人,咱不能等着兔子来撞树桩,却可以主动引诱那朱成翊啊!”

叭力勐鹰头雀脑,探身凑近思罕土司,“小人不才,正好有一计,可引得朱成翊主动前来,端看大人是否舍得……”

见到思罕眼中日益浓郁的好奇与疑惑,叭力勐诡谲的一笑,“大人可知那朱成翊最为迫切需要的是什么吗?”

“人马?银钱?……”

“我的大人,是地盘,地盘啊!朱成翊如那丧家之犬四处躲藏,他随行羽林卫,当下明里暗里寻他的人不知凡几,如若他尚有复位之心,我等边外之地则是他的首选,大人不若如此这般……”

叭力勐贴近思罕土司的耳朵,低语片刻,换得思罕一个起身,抚掌大笑,“先生好计谋!有先生相助,何愁那朱成翊不能手到擒来!哈哈……”

……

朱成翊一行于武定休整数日后,继续南行。依齐韵的意思便是彻底逃出朱家王朝辖地,去往那缅甸或老挝。

朱成翊却认为外邦虽好,然自己乃中土帝王,投身番邦,日后自番邦起事,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哪有外邦的变节之士能自称为朱家皇族正统。

虽事出有因,朱成翊依然坚持己见,齐韵便不好强求,二人折衷,决定去往朱家王朝的最南端。于是,威远州、孟艮府与车里宣慰司进入了朱成翊的视线。

这一日正午,骄阳当空。朱成翊与齐韵同卧于马车中,车轮磔磔,齐韵任由朱成翊替自己捏着腰背,心情复杂难言。

被自己在七盘关从梁禛手里强行救出后,朱成翊变得更加黏人了,进入了云南,他便不再骑马,每日与自己窝在马车上。若不是自己坚持,夜间他也要与自己腻在一个帐篷了。

齐韵转头,看见朱成翊低垂的眼,微翘的嘴角,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个揉捏推拿都满含了讨好的情意。她吞了一口唾沫,再一次咽下了多次冲至喉间的话。面对这样的朱成翊,她实在说不出让他离自己远点的话……

唇边挨过来一盏花茶,齐韵抬眼,对上朱成翊如弯弯月牙的眼,“姑姑渴了罢?我瞧见你咂巴了一下嘴。”

“……”

齐韵哑然,憋了片刻,方就着朱成翊的手喝了一口茶,“翊哥儿歇会儿吧,你怎能做这伺候人的活计。来!你躺会,奴家替你捏捏!”

“不用!姑姑躺着罢,我不累。能与姑姑长久相对是翊的福分,伺候姑姑,翊心甘情愿!”朱成翊按住齐韵刚想抬起的肩,放下手中茶盏,又紧挨着齐韵躺下。

他摸索着扯过齐韵的手,紧紧捏着,“姑姑乏了便睡会儿,我看着你睡。”

齐韵只觉尴尬不已,自从与梁禛有过夫妻之实后,她也越发觉得自己与朱成翊如此无男女大防的厮磨甚为不妥。

一来朱成翊早已褪去那青涩模样,长得肩宽背厚,手长腿长的,实在再难将他当孩子。二来如此厮磨,朱成翊不可避免会碰到自己的身体,都会让她生出对不住梁禛的感觉。

齐韵使劲抽回了被朱成翊紧握的手,“翊哥儿,你自己歇着吧,奴家想去骑骑马。”

一双粗大的手按住了她的胳膊,“姑姑莫走!”

“翊可是做错了什么?”温柔的眉眼弯弯,饱含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齐韵的心瞬间柔软,“翊哥儿瞎想什么呢,好好歇着,奴家在车里会害得你受累,还不如让奴家出去骑马。”

“姑姑不在,翊才会受累。姑姑莫走,就在这里陪我……”言罢,朱成翊得寸进尺握紧齐韵的双手,将头紧靠在齐韵的肩上,便真的阖上眼打起盹来。

齐韵看着眼前朱成翊放大的脸,张了张嘴,想让朱成翊放开自己的手,好让自己坐起来。车外传来白音沙哑的呼唤,“大公子,前方便是威远州府衙所在地,那城门外贴了一张告示,大公子要出来看看麽?”

这回,朱成翊倒是干净利落地起身,掀开车帘便下了车,齐韵觉得奇怪,白音可不是爱好奇的人,是什么告示能让白音专程来知会朱成翊呢?满心疑惑中,齐韵也来到马车外,甫一站定,便看见身前黑压压一片人头,朱成翊骑在一匹大马背上不错眼的盯着那张告示,神情古怪。

齐韵听见一名男子高声念诵的声音传来,“近月余,车里司辖区与老挝国边境交界处游匪不断,民生凋敝,流民亦与日俱增。车里宣慰司思罕土司大人,心系车里司民生,特于周边各州府张贴此垦荒令。凡有意助力思罕土司大人镇边的有志之士,皆可自由圈地于勐海县至勐混村之间八百里荒林中。只要开荒卓有成效,土司大人允诺赏赐开荒者所圈土地之地契,免赋税五年……”

耳旁传来一众看客嗡嗡的议论声,“勐海周边皆雨林,匪乱尤甚……”

“思罕大人这是扛不住了,要找人替他做盾牌麽……”

“八百里啊!可种多少甘蕉(香蕉)了!”

有人心向往之,有人嗤之以鼻,连素来沉稳的白音亦一脸激动的望着兀自沉默的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