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1 / 1)

鸾铃错 青橘一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梁禛借力飞爪,直挺挺擦着李挺的头顶飞向廊顶。

李挺惊讶地看着犹如蜘蛛般在自己眼前突然转向,直飞冲天的梁禛,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觉眼前寒光一闪,下意识提刀来格。刀锋相错,梁禛右手的绣春刀堪堪擦过李挺的面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李挺大怒,转过头看见梁禛刚至廊顶,扭转马头便要来砍。才刚起步,廊顶的梁禛左手一挥,李挺暗道不好,翻身就要藏于马腹下。耳旁传来硬物破空划过的声音,李挺就要放下心来,左肩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终是没能躲过全部暗器,李挺只觉左肩疼痛难忍,几欲落下马来。

看见李挺受伤,梁禛咧嘴一笑,一个猛虎下山,推离开廊顶凌厉又凶狠地朝李挺扑将过来。李挺抬刀相搏,刀风烈烈,李挺只觉面前如有滔天巨浪劈头盖脸而来,心中一颤,自己怕是要抵挡不住。勒住缰绳的左手一紧,跨下马步微顿。

已至半空的梁禛哪容得他踯躅,刀花一挽,已将李挺密密实实裹在自己刀风之内。李挺左右踯躅那一瞬,梁禛已然挤上他的马背。李挺只觉右手腕一麻,手中长刀已然落地,脖间一把绣春刀冒着寒气,反着寒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李挺颓然靠在身后梁禛的肩上,右手无力垂下,腕间血流如注。梁禛调转马头,猛夹马腹,挟着李挺便要迎上身后汹涌而来的长矛。

手持长矛的武士们见长官被掳,还被当作盾牌往自己刀尖上凑,哪敢再迎,一排排直往后缩。梁禛冷笑,伸出握住缰绳的左手,探身一把握住身侧的一柄长矛抢头,扭臂一旋,夺过长矛便调转枪头,使出个横扫千军。长矛武士歪倒一片,生生被梁禛打出一片空地。

冯钰见梁禛得手,一刀划过被自己困在身前的武士的脖颈,转身便来策应梁禛。二人一冲一突,将长矛阵冲了个七零八落。

李挺手腕破了大血管,兀自滋滋喷血,被梁禛挟持如此之久,晃来荡去,早已沉沉昏死过去。眼看院中还在死扛的武士已所剩无几,梁禛一把推开身前的李挺,收起绣春刀,舞起长矛,甩开膀子大干了一场,终是将满院的武士清理了个干净。

冲出马头墙楼群,梁禛率众夺了马匹继续向东。老远便见红幡飞舞,艳帜高张,浓烈脂粉香扑鼻而来,竟是花楼一条街。

“怪不得吉达小儿来了珞锦庄便不走了,王家果然是会享福的,住在此处确实赛过了活神仙。”梁禛冷哼一声,拍马便往最小那道巷走去。

花楼鳞次栉比,密密匝匝,却无人活动。“大人,此处亦安静的紧……”冯钰见梁禛丝毫不疑便进了小巷,心中惴惴,便凑上来于梁禛耳旁低语。

梁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冯钰,“姑娘们夜间是极累的,自是要多歇息,你以为是你这样的莽傻子,几宿不睡都龙精虎猛的?”

冯钰一口气噎住,憋了半宿又开口道,“咱不是攻来了嘛……难道不该有人来拦咱们……”

梁禛指向小巷路沿的泔水桶,及湿漉漉的路沿,“此巷乃花楼后厨聚集地,此时刚过午时,此间弥漫浓郁饭菜泔水味,显见得才清理过膳食碗盏不久。故而此间诸人皆活动如常,想来咱进攻速度过快,传令官尚未来得及将讯号传来此处,咱自顾往东即可。”

他顿了顿,复又开口,“不过,一定会有人来阻拦咱们,只是不知会在何处,子珵莫急……”

冯钰哑然,忙唤来十余部众,代替梁禛策马走在了队伍最前方。转过一道花影壁,队伍最前方的几匹马猝然跪地,箭矢声嗖嗖不停。走后面的几位军士翻身滚下马,手忙脚乱拖住前方几位同伴的脚,连滚带爬回到了影壁后。

“大人,影壁后洒满了扎马钉,道路前方有花楼的打手摆了箭阵等着咱。”一名面带稚气的锦衣卫军士气喘吁吁地向梁禛汇报。

梁禛抬首看向小巷两旁,花楼密密匝匝,因此乃阴面,大都关紧了窗户。他唤来冯钰,耳语数句后,带了数十名部下,掏出飞爪,矫如灵猴,蹭蹭蹭便爬上了花楼房顶。冯钰见众人已于房顶腾挪直奔青龙会打手后方,亦抬手示意部众拉弓搭箭,以影壁作掩,朝对方射箭。

青龙会打手们全心全意地与冯钰对峙,压根未能留意到身旁花楼上步步紧逼的锦衣卫。待得一位眼尖的打手看见已奔至头顶的梁禛时,他大叫一声,众打手纷纷将弓箭瞄准梁禛便射。

梁禛吸引了打手的注意,反倒掩护了他的部众们顺利的绕过打手头顶,往打手阵营后方进发。箭雨纷至,脚下一扇格窗半掩着,梁禛一个纵身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两章破获青龙会的描写,毕竟男主要立功,不登上塔顶,怎么有资格夺回女主。

为了让男主立功,也是绞尽脑汁了……

☆、破阵帷幔后一个女人揪住纱幔瑟瑟发抖, 应是正要歇息,只穿了一件里衣。梁禛瞟了她一眼, 确认了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后,急吼吼的就想绕到花楼的另一面,重新上了屋顶好追上自己的部下。

才迈出几步, 梁禛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他一把揪住兀自发抖的女人的衣领,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给我带路。”

待梁禛拖着被绑了双手, 披散着头发,仅胡乱套了件褙子的青楼女子自楼顶下到巷内时, 锦衣卫与青龙会打手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阻击锦衣卫的是这片青楼的打手,战斗经验本就不足,在锦衣卫的前后夹击下, 很快便溃不成军。除去自个逃命的, 被杀的、重伤的躺了满满一地。

梁禛拖着身边的女子, 一道来到墙根一名衣着华丽,脸色苍白的打手身旁,他将女子掼掷在地, 与那打手蹲在一处。梁禛阴冷狠戾的目光于二人脸上逡巡片刻,方开了口,“吉达住何处,王衢住何处?”

他望着二人惊恐的眼睛, 抽出腰上的绣春刀,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的说道,“先说的不受罚,后说的扎一刀。”

蹲坐墙根的一男一女早已抖成了筛子,听闻此言皆抢着要发言,梁禛一个抬手止住了二人的声音,“先说的带路,如若说错,便扎脖子。”

刚刚还急如斗鸡的二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眼看二人支吾不决,梁禛一把扯过歪倒一旁的另一位青袍打手,将三人放做一处,“你也来参加,三人一起,现在便开始!”

无辜受牵连的青袍打手应是地位太低,对贵人的行踪一无所知,听闻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