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年的人,她能懂什么?
可是看叶筠那样子分毫不像在作假,这么说来,叶筠真的对苏晏感兴趣?
如果真是,那么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就算她自己对付不了云初微,能借着旁人之手膈应膈应那对夫妻也是不错的。
光是想想都觉得暗爽,“其实公主有所不知,你说的这位,正是我养父的徒弟,常常去云家作客,所以我对他还算了解。”
叶筠双眸亮了亮,没想到真找对人了。
“我没见过他,你能否给我描述一下他的长相?”
这么好的机会,云静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就算苏晏长成歪瓜裂枣,她也得描述成潘安之貌,更何况苏晏本来就是天人之姿,就算描述得夸张一点也不会觉得与真实的本人有太大出入,只要栖霞长公主中意就成。
“苏晏此人,容颜绝世。”
“其他方面呢?”苏晏的容貌,叶筠早有耳闻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机会得见,如今从云静姝嘴里得到肯定,心中越发中意。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别看他只是庶子出身,其实这种人拥有满腔的雄心壮志,否则也不能爬到国公的位置了,长公主应该清楚,南凉只有一位国公,那就是苏晏。”
叶筠勾了勾唇,“原来如此。”
难怪她一直找不到对眼缘的男子,原来能与她登对的那位根本就不在北燕,如此,倒是得想办法去一趟南凉才行,否则光凭自己在这里臆想,那位也不可能知道她的心思。
云静姝瞥见叶筠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中忐忑片刻,“不过,苏晏已经成婚了。”
叶筠根本就不在意,轻笑一声,“无妨,等遇到了本宫,他的眼里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这得对自己的容貌有多自信才敢放出如此豪言来?
云静姝面皮微抽,虽然她恨透了云初微,可平心而论,那位的容貌明显与公主你平分秋色,而在气质上,云初微更胜一筹。
叶筠心情愉悦,连眉目都柔和了不少,她可是北燕第一美人,从记事开始就对自己的容貌有着超乎常人的自信,但凡见了她的男人,几乎没有不动心的,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越发的看不上那些人。之前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挑个怎样的驸马,最近听说了南凉这位国公爷不少传闻以后,才下定决心要招他为驸马。毕竟,这世上能与他并肩的只能是她这种德艺双馨内有乾坤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有皇族身份这一层优势,只要苏晏肯,到时候便是借叶家的势助他推翻赫连氏王朝大抵也是没问题的。“他喜欢清丽素雅一点的,还是喜欢妩媚多情的?”叶筠又问。
云静姝暗暗倒抽一口气,这公主未免也太自信了些,连苏晏都还没见到就已经臆想到那种地步了。
仔细想了想,云静姝道:“苏晏喜欢的,应该是高贵冷艳类型。”
叶筠站起来,当着云静姝的面提着裙摆转悠一圈儿,浅蓝色裙裾飞扬,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很好的凸显出来,那样的娇怯不胜,给人一种清雅高贵的感觉。
“你看我这样的打扮,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
云静姝不好作答,含糊其辞道:“很接近了。”
叶筠弯了弯眉眼,“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年后南凉永隆帝的寿辰,北燕会派使节前往,到时候我会跟皇兄请求一起去,荣宁堂姐若是怀念养育了你十多年的故土,也可以随行,到了那边,我还有不少事情要请教你呢!”
云静姝一听有机会回南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真的吗?”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情绪又稍稍收敛了些,“我真的…可以跟着北燕使节回南凉?”
叶筠挑眉,“莫非堂姐不愿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惊喜来得太突然了,靖安王和易白想方设法要她留在北燕,就目前的情况来讲,她想出逃是不可能的,看似过得锦衣玉食,实为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云静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借着永隆帝寿辰的机会光明正大回南凉。只要能再回那个地方,她就能想尽办法再见到烨儿,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也行。
“只是…”思及自己目前的境况,微微皱眉,“父王应该不会同意我去南凉。”她不知道自己在易白和靖安王之间扮演着怎样重要的角色,只知道这两个人都想利用她。
“你说皇叔啊?”叶筠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只要你答应到了南凉助我一臂之力,本宫会说服皇叔让你去的。”
云静姝面露感激,“多谢长公主。”
叶筠站起身走到里间,对镜整理了一下仪容,心中颇为满意,这样的容颜配上无双才华,摆明了天生就是为那个人量身定做的,她不在意苏晏有过别的女人,因为自信只要自己一出现,其他人在他眼里都会变成尘埃,而她要的,不单单是苏晏本人,还有把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压下去的成就感。
云静姝从后面看着叶筠,觉得比之前顺眼多了,态度也温和不少,“外面冷,我见长公主来时没穿斗篷,这件是簇新的,还望你莫嫌弃。”一面说,一面从细木衣柜里拿出一件华贵斗篷来,亲自给叶筠披上。
叶筠对她的识时务还算满意,“你往后要是闲着没事,便入宫来找本宫吧,整天闷在府里,可别把脑子给闷坏了。”
“是。”云静姝恭敬答。
叶筠走后,她独自一个人撑了伞朝着外面走去。
雪下得很大,夹杂着呼啸的冷风,不一会儿就把地上踩出来的脚印覆盖了。
行至一处紧闭的院落前,云静姝下意识地顿了脚步,侧身走向院门,正打算伸手推开。
“郡主,你出来太久了。”一旁响起教养嬷嬷严肃刻板的声音,她一张脸上无甚情绪,双眸幽深,似乎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秘密。
这位是靖安王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听说还会些武艺,虽然云静姝从未曾得见过,不过她一点都不怀疑,倘若她真的见到这位嬷嬷出手,那么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惹怒了靖安王,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为了争取年后去南凉的机会,暂时还是不要忤逆她了。
调转身,云静姝好奇地问:“嬷嬷,那里面是什么?为什么从来都不打开门?”
嬷嬷几不可察地皱皱眉。
那里面么?那是王爷保留着的最后一丝关于先王妃的回忆,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
“郡主话太多了。”珍嬷嬷依旧是疏冷淡漠的语气,隐约含着几分警示。
云静姝咽了咽口水,为什么总觉得靖安王府的人一个个都这么神秘呢?
——
“哦?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