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动静,一旦南方有灾情传来,马上通知户部吏部两位尚书以及左相,力挺赫连钰南下赈灾。”
这三人是赫连缙努力多年,以雷霆手段和纨绔表面下的真本事收买过来的,绝对忠诚。
跟了赫连缙这么长时间,白起等一众暗卫早就习惯了主子“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对赫连缙能提前知道南方会有灾情的事见怪不怪。
白起下去以后,赫连缙又唤了白述进来。
“赫连钰在京城最大的那几处暗桩,都查明白了吗?”
“回主子,规模较大的暗桩有三处,全都查明白了。”
赫连缙望着桌上的幽幽灯火,冷唇一勾,“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计划一路伪造证据,把大理寺卿的目光引到赫连钰的暗桩上去,趁此机会把这三处暗桩连根拔除。”
“属下明白!”
——
翌日,朝会还没散,南方建安府便传来了急报,清湾水库的水闸不知何故被打开,水库里的水汹涌而出,冲垮大坝,因是夜间,附近百姓没法第一时间逃出去,受牵连的不计其数,损失惨重,请求朝廷支援。
永隆帝看罢,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又添一抹阴沉。
此事很快在金殿上议论开,清湾水库是南省最大的水库,大坝附近的百姓数以万计,如今水库泄洪,不用想也知道被牵连的百姓肯定不在少数。
一时间,众说纷纭。
永隆帝看向赫连钰,“贤王对此有何建议?”
赫连钰道:“如今最紧要的自然是安顿好水库附近还没被波及的百姓,至于已经被波及并且死伤了的,须得尽快处理尸体,否则时间一久,容易爆发瘟疫。水库那边,先安排河道按察使去了解情况,如若是因为水库的水闸年久失修而导致的这次灾祸,那么,河道总督难辞其咎,理应依着南凉律法处置。”
永隆帝道:“让河道按察使南下了解情况这条倒是不难,难的是派谁去安顿百姓,处理灾后重建?”
安顿百姓是一项极其考验心性的活儿,灾区的百姓本来就因为灾祸而受到了心理创伤,若是负责安顿的人再稍微言语不当或者措施不当,便容易引起暴乱。
左相出列,“老臣以为,贤王殿下待人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处事秉节持重,不骄不躁,此次灾后重建若能由贤王殿下亲去,必能达到安抚人心的效果,且事半功倍。”
吏部尚书也出列,“老臣附议,贤王殿下的贤良名声众所周知,此次百姓受灾,正需要朝廷派出极具代表力的人去善后,而贤王殿下无疑是首选。”
“魏王以为呢?”永隆帝看了赫连洵一眼。
安抚人心这种事,赫连洵最不擅长,他巴不得全推到赫连钰身上去,虽然明白这么做是在给赫连钰助攻,但没办法,他性子急,天生就不是能给下面人陪笑脸的料,暗暗吞下一口不甘心,“回父皇,儿臣也觉得三弟是此次主持灾后重建的不二人选。”就算不甘心白白给赫连钰助攻,他也绝对不会摆到明面上来斗,所以这种时候,最明智的办法就是附议那几个颇有威信的老家伙的提议,这么一来,兴许还能给永隆帝留下一二分好印象,不至于输得彻底。
永隆帝又接连问了几个大臣,除了赫连缙安排好的那三位,其他大臣说法不一,但多半赞成让赫连钰南下赈灾,至于不赞成的那部分,是因为考虑到赫连钰前面那段时日闹出来的绯闻,认为他作风不良,不足以担此大任,但毕竟反对的人在少数,所以这件事到最后就定夺了赫连钰即刻动身南下赈灾。
白起把消息带回来的时候,赫连缙一点都不意外,“跟着赫连钰南下的隐卫可都安排好了?”
白起拱手,“主子,全都安排妥当了,只要贤王一动身,咱们的人便会跟着走。”
赫连缙点了点头,“嘱咐他们,绝对不能露出踪迹让赫连钰有所察觉,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就不必再活着回来了。”
“属下遵命。”
赫连缙慵懒地靠在引枕上,被禁足于灵泉宫未必是件坏事,起码赫连钰的人根本接近不了,完全没法监视到他在做什么。如此,他也好少一份戒备,多分一份心力去做别的。
午时,永隆帝身边的张公公把尚书房的先生给皇室宗族子弟布置的课业送了过来。
赫连缙接过,随便扫了一眼,又将书卷扔回去给张公公,“你回去告诉我父皇,就说我不会。”
张公公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落,“晋王殿下,您要不再看看?”
“不会就是不会。”赫连缙不耐烦地道:“再看能有什么用?”
张公公又抹了把冷汗,“可皇上吩咐了……”赫连缙没正形地冷嗤一声,“莫说皇上吩咐,便是玉皇大帝来吩咐都不管用,本王说了,不会,你耳聋吗?”
瞧瞧,尚书房的先生都布置了什么课业,让他根据此次南方水灾列出至少五条可实施的方案来,很明显,这是永隆帝在试探他,也算是给他最后的机会。
他如今什么处境,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在赫连钰落马之前,他都不可能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所以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他只要继续背地里执行自己的计划就行了。
张公公抖了抖身子,收了书卷转身出去。
不多时,外面又传来太监的唱名声,“皇后娘娘驾到——”
赫连缙不为所动,也没想着起来迎接一下。
骆皇后一入殿,就看到赫连缙躺尸般躺在外殿的长椅上。
“缙儿,你是不是病了?”骆皇后脸色一白,忙走过去,将手背贴在他额头上,尔后放了心,“还好。”
“母后怎么来了?”赫连缙慢悠悠坐起来,拢了拢衣襟。
“本宫不来,再任由你继续胡闹下去么?”骆皇后言语间含了几分责备,“你说你,四年前就纨绔叛逆,本宫原以为让你出宫历练这么多年你能收敛些,没想到放你出京,反而是放任了你肆意妄为。缙儿,你的起点原本是比其他任何一位皇子都要高的,你为何不好好把握,自己给作到这地步来?”
赫连缙很无所谓地道:“儿臣本就无心朝堂,整天与他们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
“可你至少该端正自身,别动不动就去惹怒你父皇,他如今不罚你,是因为本宫还没失宠,万一哪天本宫不慎栽在萧皇贵妃手里,到那时便是真正的墙倒众人推,你可怎么办?”
“儿臣这是本性,端正不了。”赫连缙大言不惭。
骆皇后含泪道:“从落地开始,你就是本宫亲眼看着长大的,你什么秉性,本宫还不清楚么?十岁之前,你乖巧懂事,敬老尊贤,可自从十岁那年马背上摔下来昏迷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