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我隐约中感到自己在移动,被人抱着移动着。
浓烈的清凉油使我又感到有了知觉,我的视线也再次慢慢打开了,我看到了班主任姚老师,还有张一语和许冬,他们都在焦急的看着我。
“醒了,醒了!”许冬在旁边叫道。
“怎么啦?”我问。
“唉,刚才你晕过去了!”一语说,“你撑不住的话就别硬撑着啊!”
老师拿过了毛巾,帮我擦着脸,“你们两个先归队,我来照看她就行了!”
“那我们先走了啊!”说完,张一语和许冬便跑向了队伍。
我四处看了看,周围的一切显得是那样的熟悉,烈日下同学仍在紧张的军训着,教官在队伍中走来走去,各个班的老师也在忙着给自己的学生擦汗。
“你撑不住为什么不打报告啊,这样直接晕过去,要不是有人把你个抱着,你可就会摔伤的啊!”老师的预期有些责备,但更多的是关怀。
我努力笑了笑说:“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晕过去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老师又问。
“还行,撑得住,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感觉有些累!”我说,“老师,你去队里帮别的同学吧,我这不要紧的!”
“那好!”把我安顿好后,姚老师也回到了队伍中,照看别的同学了。
我缓缓坐了起来,喝了几口水后,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但还没精神到可以归队,我似乎感觉自己就像是经历了一段长跑似的,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树阴外的世界被烈日包裹着,到处都是金灿灿的,看得我都为那些军训的同学叫苦。
“我晕了?”我问自己,“怎么会晕过去呢?”我又想到了自己所谓的晕时看到的那一幕幕场景,那一排很奇怪站着的的人,他们是谁呢?还有那个不断跳动的眼珠?它又想告诉我什么呢?
因为这炎热的天气,也不断有同学像我一样被送下队伍,坐在树阴下凉快,看得那些仍在军训的同学极为眼红,都恨不得晕过去。不过好在第一轮训练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都回到了树阴下休息,一个个高兴得跟个没似的。
我找到了张一语和许冬,“哎,你们知道嘛我刚才在晕倒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许冬问。
“有一排站得很齐的人,他们一字排开,直挺挺的站着!”
“那他们都是什么人啊?你看清长得什么样子了没啊?”一语问。
我摇头,“没有,我只看到他们的大体轮廓,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我还看到了一颗跳来跳去的眼珠子,它打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
“眼珠子?”一语很差异,“怎么会有什么眼珠子啊?你看清了没的啊?”
“应该是的,我都看到了瞳孔了!”我解释道,“它最后炸开了,我记得自己也是在它炸开的那一瞬间晕过去的!”
“这么说你晕倒不是因为累的?而是有别的原因?又撞鬼了啊”许冬说,并四处瞅着,就好象四周又会时不时的出现什么似的。
休息的时间是如此的宝贵,而宝贵东西又往往都很少,当集合的哨声响起,同学们又是一个劲的大叫着,纷纷怨这休息的时间太短。不出一分钟,众人又列队在烈日下了,这次我也进了队伍,毕竟是军训的第一天,要是一个劲的休息这有些不象话。令众人感到万分高兴的是,从东面居然飘来了一大片云彩,狠狠地把太阳给遮住了,切这云彩迟迟不肯离去,真可谓是众人的救星啊。
整个一上午,我们只是学着站军姿,等到军训结束的时候,我感到腿被灌了很重的铅,走起路来很是吃力,想想这军训可真是要人老命啊。
“哎,宇缘,你们今天中午去哪吃啊?回家吗?”许冬问我。
“当然人是回家了!今天中午还得去找一语的外公呢!”我说。
“对!”他一拍脑袋,“得去找老爷子去!”
就在这时候,一语从后面冲了过来,“哎,这样吧!你们今天中午都去我姥姥家吃饭吧!”
“去你姥姥家吃?”我有些惊讶,“为什么啊?”
“我们都去,这样方便些找我外公,也不要一个个等来等去的了!我刚才给我老老打过电话了,让她多准备几个菜!”
“去就去啦,干嘛还要多弄几个菜啊,太见外了!呵呵,我正愁没地方吃饭呢!”许冬一副很感激张一语似的说。
“那说定了啊!我先骑车走了,你们快些到啊!”一语说。
“好好,我们很快就到!”我应和着。
张一语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绿色的人流中了……
和许冬走了一段路,我们俩已经累得如脱水的黄瓜似的,软蔫蔫地站在站台上等着48路公车,头上的太阳还是很毒辣,我不住的拿着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Qī-shu-ωang|。我看了看马路对面的那家婚纱店,早上来的时候我还看到橱窗里摆放着一件红色旗袍般的婚纱,可现在居然不见了,“被店主拿走了?”我心想着。
“唉,下午还要继续军训,这玩意可真要人老命啊!”许冬抱怨着,“你觉得你看到的那一排人,他们?可能会是谁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想到了,在那一排人的中间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大红衣服的人,感觉就像是一对新人,难道那两个人是就照片中的那对男女?可他们又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呢?他们旁边的人又都是谁呢?
“我觉得中间的那两个人可能是照片中的那对男女,我感觉有点像!”我说。
“那他们周围的人呢?你感觉他们又都是谁啊?”许冬继续问,眉毛也紧皱着。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实在没看清楚,甚至连中间的那两个人是不是那对新人也说不定,我也只是感觉,感觉,你明白吗?”
“嗯!”他点头。
这时候的48路公车一如既往的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人群挤得像罐头中的沙丁鱼,我和许冬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车厢里。车里也闷得要命,不比军训好到那去。
我又想到了早上在车里见到的那个小男孩,他为什么会一直看着我哭呢?为什么在我下车的时候又停止了哭泣呢?难道我有什么可以让他值得哭的地方?我又想到了张一语说的,五岁之前的小孩是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的。那个小男孩应该不会超过五岁,难道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我又忍不住回头四下打量着,至于寻找什么,我心里也没个底。
公车驶过了天桥,周围猛得一暗,旁边有一位大叔在玩弄着手机,幽蓝的灯光使他的脸看上去很鬼魅。但很快,四周又是一片光明了,公车很快就驶过了了庆云桥,这桥下也是故黄河,其实这故黄河就好比护城河似的围着徐州城,只是随着徐州城的扩建,这河反而被城给围住了。河水仍是少得要命,几天前也下过雨,可太阳一出来雨水就蒸发殆尽了,河床里的淤泥又变的如龟甲似的,黑黝黝的,一片连一片。我又想到了昨天下午在铜牛那地儿挖出的那口棺材,里面的女子究竟是谁呢?是秀儿吗?可许冬的奶奶说她是埋在大成殿下面的,会不会是有人在以后又把她给挖了出来,可为什么会又给埋葬在故黄河里呢?我们徐州这一带可没有水葬这一习惯啊。
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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