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坏姐姐和乖弟弟
也许是周围人太多, 都是喧闹,总有被人看出来的风险,谢翡全程紧张得不行。没多久, 他便在虞意的肩上闷哼一声,紧绷的身体顿时松弛下来。
虞意的手动了动,全抹在了他裤腿里侧。当她的手在微凉的空气中摊开时, 掌心还有些润。
随后,她单手在空中做了个抓握的动作,在谢翡耳边说:“一只手居然都握不住。”
谢翡面红耳热,面上倒还是一片清冷的正经, “嗯。我不仅是学习上的天才,这种先天的条件也得天独厚。”
虞意秀眉一扬, 挑眼看他, “得天独厚?”
谢翡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别过脸,唇角却弯了弯。
雨还在连绵不断地下, 天水从房屋的青瓦向下流淌, 到屋檐处便向下滴, 一颗接一颗, 一片片的,像垂挂的珠帘。
俩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谢翡到底坐回了虞意旁边的小马扎。
布料黏黏地贴在皮肤上, 很不舒服,但虞意不许他走,要他陪她说话。
她的心思显而易见——
无非是要他带着发泄后残留的痕迹, 进而令他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隐秘和禁忌。
而传统的观念中, 这自然是不应当且非礼的。
但因其不可以, 适才真实发生过的事,才更另有一番羞耻下的快意。
紧贴着肌肤的湿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事。
然而此刻,虞意又是正经人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先是天气,然后平时在家都有什么消遣。
音乐、绘画、看书、滑板、篮球、乒乓球……
他都一一回答了。
虞意就说他很厉害。随后,虞意兴之所至,拉了谢翡进房间,在一台钢琴前坐下,要他一起四手联弹。
对于钢琴,谢翡仅限于了解过,并不十分会。
于是,一首《梦中的婚礼》弹得断断续续,并不缠绵,反倒有一种青涩的稚拙,曲调亦有种格外的可爱。
正在麻将桌边酣战的阿沅听见音乐声传来,同牌桌上的其他人说:“没想到虞意还有这兴致。”
李旭面色阴沉,打完这一把,就让别人来替他,自己点燃一根烟出去透气。
昨晚,他本想找虞意聊一聊,一来,是不甘心,二来,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听到书房的动静时,他以为虞意在里面,只是不想理他,谁知只有一只猫。
后来,他越想越不甘心,去找了虞意第二次,刚到门口,就看到楼梯处的虞意和谢翡。
当时,只有月光和星光照进房间,室内的空间是微明的幽暗。即便瞧见人,亦只能依稀看到人的身形轮廓,并不分明。
俩人并没看见他,只是专注地上楼梯,却几分钟才上一阶。
一首曲子弹完,谢翡突然想起一件事。
也许因为过分的快乐,以至于他现在才想起。
他抿了抿唇,有几分懊恼,也有几分羞惭地说:“我忘了做措施,下次不会了。”
虞意想了想,说:“没关系。”
谢翡转头,垂眼看她。她微微一笑,信手在琴键上摁了一串轻快的音符,漫不经心道:“如果有了,我就生下来。”
谢翡一整个愣住。他完全没想过……
虞意瞥他一眼,好整以暇地问:“怎么,你不同意?”
这个问题,对虞意而言,是可以考虑的事。
但对谢翡而言,确然为时尚早。
但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虞意要生孩子,他提供的只是一个精子,承担怀孕、分娩等大部分工作的其实是虞意。
因而,主动权和决定权在虞意并不在他。
他所能决定的,只有那一个精子。
假如虞意想要,以虞意的财力,孩子的抚育并不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完成自己的学业之余,尽量去陪伴、照顾他们。
当然,他也会赚钱,尽他所能给他能给的。
片刻的思索后,谢翡觉得自己能承担这个责任,于是应下,“没。这件事,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愿。”
他说这话时,有一种认真的稚拙。
虞意本来就是逗他的。
她突然往他肩上一伏,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弟弟。我昨天安全期。”
谢翡一本正经地和她科普,说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虞意在他唇上亲了下,“那你想怎么样?”
他一愣,很快便回吻过去。
在这种时候,谢翡发现,在虞意面前,他确然有一种囿于年龄的稚嫩。
他没答,因为知道虞意心里会有数。
假如一个人并不过分看重自己,就该知道,他的意见没那么重要。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缺少的不是谁来拿个主意,而是尊重和支持。
恰巧,谢翡知道自己的能力在什么程度,也知道虞意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并不需要谁来做她的主。
因此,他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一吻结束,他看似正经地淡声控诉,“坏姐姐。”
虞意侧头看他,只觉得血槽都要空了。
——男朋友真好玩。
身体和心理上的亲密,并未令她产生反感,反而有一种令她安心舒适的愉悦。
相识不过短短一个月,眼前的少年便令她产生极大的安全感。
即便他总是口口声声说她“坏”,却不会用传统那一套的成见来judge她,不会用他的思想观念和行为准则去框她,要她合他的式。
不会因为她也许和他的认知不一样,就去判断她的对错从而进行思想观念上的党同伐异。
虞意单手随意摁着琴键,有一下没一下的,嘴里似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吗?”
谢翡转头看她:?
虞意指下摁出一串挑逗的音符,似意有所指地说:“坏姐姐就喜欢玩弟弟。”
谢翡掀起眼皮,凉淡地看她一眼,“哦。”
旋即,眼睫低垂,耳根通红。
“那你来玩啊?”
虞意似笑非笑,往他腿上一坐,“你确定?”
谢翡立马精神了。
他顺手将虞意一揽,她却只斜视一眼,将一条腿跨到另一边,都不用起身,便磨着他调转了方向,从侧坐变为背对着他跨坐。
而后,她什么也无需做,双手放在钢琴的琴键上,两只脚亦踩在钢琴的踏板上。
她弹起一支狂热的舞曲,身体时不时因为弹奏和踩踏板的动作而前倾、摇晃,作用在谢翡身上的力道时轻时重。
她分明只是弹了一首曲子,然而谢翡却无暇沉醉,额际、脸上,汗如瀑下,背心的T恤都被汗湿了。
一曲毕,音乐声戛然而止,虞意却并不收敛,侧坐在谢翡身上,揽住他的脖颈,微笑着和说:“我应该穿裙子的,再搭一条细窄的……”
她的声音忽而一顿,谢翡已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并不放过他,继续说:“这样,你只需要轻轻拨开,在长裙的遮挡下,什么都看不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心也无力。”
谢翡一言不发,只是凑上前去亲她。几分钟后,他像逃难似的离开琴房,去了楼上虞意的洗浴间。
虞意独自坐在钢琴前,想起刚刚少年的模样,仿佛犹能体会到隔着牛仔布传来的温度和形状。
她笑了笑,兴致不错地弹起一首《星星小夜曲》。
欢快而俏皮的音符从她指间流泻而出。
李旭从大家打牌的房间过来时,靠着门框,嘴里叼了根烟,用打火机点燃了。
他抬眼望去,见虞意一个人弹着钢琴曲,不仅仅是曲调,就连弹琴的动作、时不时轻晃的头都是快乐的。
这是,虞意很少有人看见过的一面。
从前,大家看见的虞意,或者提起她,要么说她文学审美独到,要么说她惊才绝艳,要么说她优雅体面、风采过人,要么说她风情万种、魅力无双……
她的脑海中不知多少奇思妙想,她的胸怀不知多少丘壑。
她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令世人着迷。
但,唯有此刻,剥开那层层的无形之面纱和评价,她只是她自己。
假如他去和她谈条件,去讲他预备怎么和她双剑合璧,要在商业上一展宏图,成为商场上的神雕侠侣,仿佛是一种自取难堪的不合时宜。
她披散着一头海藻似的长发,白衬衫穿在她身上合身而精致,显出一种冷静而理智的风格。
衣摆松松扎进紧身牛仔裤的裤腰里,使她的身影窈窕而冷淡。
但仍旧是迷人的。
她拥有一切蛊人的资本。
即便大男子主义如李旭,昨晚已见过她和别人在一起的一幕,仍旧是着迷,仍旧不甘心。
他始终认为,谢翡是虞意不理智的选择。
年轻和漂亮的皮相,是会随着时间而贬值的东西。虞意选择这些,便是为这些要贬值的东西而承担风险。
谢翡上楼前,先去洗衣房取了烘干的衣物和空调被。随后,他洗了个澡,换了自己昨天穿来的衣服。
再下楼时,他有些不敢去找虞意了。
他是很喜欢虞意对他做的事的。但此刻,不在虞意身边,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又回到了脑海。
昨晚不回家,他没给张清芳说一声,回去必然要有个交代。
以及,下午还要去补课。
虽然补课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就算是临场发挥也无所谓,但昨晚到现在,他根本没睡几个小时,还各种操劳,刚刚被虞意弄完一回又招惹起来……
总之,是称得上放纵、毫无节制的,以至于他的精力不如平时充沛。
为了保证下午工作的含金量,他应当休息一会儿。
把刚刚换下的衣物洗干净扔进洗衣机后,谢翡决定下楼就和虞意说要先回去。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谁知,他刚到琴房外,就听到李旭正在和虞意说话。
李旭斜靠着钢琴,指间夹着一根烟,俨然一副成功男士的模样低头同虞意讲话。
神态间带着他这个年纪和所谓地位所有的优越感,语气亦倨傲,像是纡尊降贵、施恩一样的指导。
“一个小男生而已,玩玩可以,如果太认真,就是认真犯蠢了。”
作者有话说:
无奖提问:虞姐姐弹琴的时候坐在哪个位置呢?
我没写,但我不允许你们不知道[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