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
“砰!”
钟琉璃一拍桌,神色凛然。
余修吓得哆嗦了一下,知道钟琉璃这时是真的生气了,当即愈发不敢辩驳。
“当初你央求娘亲教你医术的时候,你跟娘亲保证过什么话?你给我再一遍!”
“一定用心学习,绝对不半途而废,绝对不三天打鱼两天晒。”
“还有!”
“虽然不会做到悬壶济世,医者仁心的境界,但也绝对不会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滥伤无辜。”
“还有!”
“刻苦钻研,勤奋好学,一定不能辜负了余——不是,娘亲的期望。”
“还、有!”
余修抓挠着头顶,努力回想着当日的话,当日为了让余四放心教自己学医,他可是答应了不下几十条不平等条约的,那些条约他当然是从来就没真正记住过,况且条款那么多,时隔那么久,他又如何再记得起来。
余修脑袋使劲想着,他是因为不知道哪一步配错了药,因此才导致落姑姑和赤叔叔服错了药,或许娘亲想听的是关于这些的。
余修脑中亮光一闪,脱口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用药之前一定要再三思考,确认,不可存在侥幸,博弈心理,不可将人命当做儿戏!”
“既然还记得,你还敢那样做!”钟琉璃板着脸训斥道,“你可知道这次你落姑姑虽然并无性命之忧,但若是还有下次呢?你以为你的运气会一直这样好,还是你觉得你落姑姑是九尾狐,有九条命让你折腾?”
余修自知是自己错了,也没脸辩驳,当时他的确是救人心切,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用错药的借口。
如余四所,如果不是这次运气好,或许他就真的害死了落姑姑还有赤叔叔。
落姑姑虽然总爱戏弄他,但是他知道,落姑姑对自己是很好的,每天忙得脚不停歇,可只要自己提出要什么东西,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满足自己。
赤叔叔也是一样,虽然他跟落姑姑一见面就吵架,但是他是好人,每次修儿炼药失败之后他都会安慰他,让他别放弃,还修儿很聪明,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代大侠的。
唉,如果他俩因为自己而死了,他一定会伤心死的。
余修越想越觉得自责,越想越觉得难受。
“修儿,你可知道错了?”钟琉璃见他憋着嘴,一副伤心到不行的模样,便缓了神色问道。
余修点了点头,“知道。”
钟琉璃心中的火气顿时全部消散,她又何尝想要对余修这般疾言厉色呢,只是有些话她若是不,不对他耳提命令,这世上又有谁敢他,谁又的动他。
师兄与珞裳去世的早,修儿的又正是心性不定的年纪,稍一不注意,便会养成自私自利,骄纵横行等恶劣脾性,如今他还能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为所欲为,但若是往后入了江湖,遇上了仇家,对方可会因他年幼而宽让几分?
最终害的还不是他自己。
“你给我那母莲你是如何练出来?”钟琉璃着,便转身将屋里的窗户一一打开,这里面的味道不是一般的恐怖,修儿这家伙难道都闻不出来吗!
修儿甩着两条短腿,一五一十的将那日炼药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完了余修期待的问钟琉璃,“娘亲,你我到底哪一步做错了?我明明都是按药籍里面记载的来炼制的啊!”他迫切的渴望从钟琉璃这里得到答案。
钟琉璃听完狠狠瞪着余修,怒道,“你还有脸问,你忘了当们见到母莲的时候我与你的话了?我提醒你了,那母莲看起来有些奇怪,让你暂且不要乱用,你可记得!”
余修闻言愣住,他回忆了一下,貌似当时余四的确了句这话,但他一门心思都沉浸在见到母莲的欢喜中,哪里还听得见其他的,没成想这一失神,却酿下了大祸。他心虚问,“那,那母莲究竟有什么奇怪啊?”
“又不是我养的,我怎么知道。”钟琉璃没好气回道,不过这么一,她倒是突然醒悟,那种莲的人可不就在这府里吗,若想知道缘由,只需问问他可不就清楚了。
余修泄气,“唉,这世上也有余四不知道的事情啊,”
钟琉璃斜了眼余修那脏兮兮的模样,忍住了揍他的冲动,暗笑这臭可真不是个东西,求人的时候就叫娘亲,翻脸就喊余四,变得比谁都顺溜。
“你若想知道也不是没办法。”钟琉璃故意吊他的胃口,慢悠悠道,“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啊。”
“真的?什么人?”余修兴奋地一跃而起,落在地上。
样儿,还制不了你!
“喊声娘亲听听。”
“娘亲!”
“没听见!”
“娘!亲!”
“哦,真是娘亲的乖儿!”钟琉璃高兴地笑着着余修的脸蛋,转身往外走去。
余修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顿时愤怒的跺脚大喊着追了出去,“余四你个骗,你站住!”
余修追至门口,突然感觉眼前一件东西飞了过来,下意识双手接住。
“?”
余修摆弄这手中的玉佩,看着那玉佩上栩栩如生的仔,他忍不住用手戳了戳,惊叹道,“居然是暖的!”
着便往自己脸上蹭去,又光滑又温暖,可真舒服。
钟琉璃还未回到前厅,就见弗宜迎面走了过来。
“少主。”弗宜行礼。
钟琉璃抬手,示意她无需多言,道,“去书房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叶渡的白漾里
“余四你又要去哪里?我也要去!”余修飞快的追了过来。
钟琉璃停住看向他,修儿马上五岁了,也应该懂一些事情了,而且妗宁定然也想见见他。
“我也要一起去!”余修仰着脑袋盯着钟琉璃再一次央求道。
钟琉璃瞅着修儿那脏兮兮的模样,嫌弃的牵起他那黑手,边走边嘀咕道,“脏死了。”
看在方才那块暖玉的面上,余修虽然听见了也并未生气,依旧兴高采烈的跑着跟上钟琉璃的步伐。
书房设在正院的一处拐角处,正对着庭中的一树腊梅,此刻还未到腊梅开放的季节,树枝上孤零零的飘着几片枯叶。
弗宜到了院外便没再进门,而是守在门口处。
听见声音,落绯烟从窗户里面探出一节红袖,红袖随风晃动着,犹如天边坠落的晚霞
余修抽了抽嘴角将身体挪到了钟琉璃身后,可下一瞬,他的目光便被一个头戴纱笠,身着丁香色长裙的女吸引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在看着他,即使隔着一层绢纱,可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和热烈,就跟当初落姑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余修从钟琉璃身后探出了身,朝对方好奇的看了过去。细细打量之下,只觉得对方的身材比余四要略微瘦一些,丁香色的裙上还绣着一朵一朵的花,看起来极为漂亮,只是可惜,她头上带了一顶帽,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顾妗宁看不见,可是她听得见,听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