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回
白翳觉得自己被嘲笑了,聪明才智受到了攻击,心情点值被扣的光光。
“翳儿你走慢些小心摔了。”
“……”
“翳儿要去哪儿?”
“去钦天监!”
白翳大踏步的在前面走,后面跟着萧锦毓,一群宫人看的目瞪口呆,能让大王这么跟着追的,也就白天师一人了吧,就连文案上发现了耗子,大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天师大人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深受大王宠爱啊!
白翳跨进了钦天监的门槛,冯玉看见他就跟兔子看见了青菜似的,登登登就过来了:“大人来了。”
白翳看了圈儿,洪柳二人还没来,剩下的人有的人起身对白翳行礼,有人看见白翳跟看见鬼一样,怕的直接瘫地上了。
“至于吗?”白翳摸着自己脸,“我一直以为我长的不错。”
“……”这话简直没法接啊!
萧锦毓听了他的话简直想笑,哪有自己夸自己好看的,这白翳当真是奇人了,众人突然见到萧锦毓,简直激动的要抖成帕金森了,他们这等小官,哪有机会这么近的见到大王,大王也也不会到他们这来,这会儿大王居然是跟着白翳来的。
“参见大王,大王万岁。”
萧锦毓手一抬,众人起,刚才瘫地上的现在有人扶着他,白翳刚才没跪,反正萧锦毓从没要求过他,上次要跪也被萧大王扶住了,有了特权在哪儿白翳都泰然处之。
反正假装看不见某些人妄加揣测的眼神。
“他们二人可有好转?”白翳问冯玉。
冯玉回他:“回大人,都已无大碍。”
“那就好。”
“参见天师大人。”
一个人撩开衣袍跪在他面前,神态自若彬彬有礼,完全不怵萧锦毓的王八之气,两只眼睛也只看着白翳,十分专心:“下官陶亭,下官对天师那日的卜卦十分好奇,那日卦象应验后,下官就想请教大人,奈何总是见不到大人,今日得见,下官斗胆,想请天师赐教。”
白翳低头看着趴地上的人的后脑勺:“赐教什么?”
“请天师赐教,如何从钱币来推测所要发生之事的,但从这钱币,就能推测出了吗?所谓卜卦预测,也是提前预知,那万一因为说出了预测,而是事情改变了,从而影响卦象呢?亦或者,天师所占卜的事全都应验,那……民间有言天机不可显露,天师窥得天机,会不会……”
“大胆!!”萧锦毓听着他的话越听越生气,尤其是后面,不等他说完就出言呵斥住了他,“天师既卜卦,能窥天机,此本事世间难寻,岂容尔等议论!”
钦天监瞬间因为萧锦毓的发怒而陷入恐慌,众人纷纷跪下趴伏在地上噤若寒蝉,白翳看着他们,这一刻他深深感觉到了帝王之气。
死亡就在此处徘徊,不想承认,白翳此刻因为萧锦毓的脸色而有些腿软。但萧锦毓因为那人的话动怒,显然让他觉得心里,居然很高兴。
自己真是有点不正常了啊。
趁着全都低着头不言语的功夫,他又使用了老办法,去拉萧锦毓的袖子,然后还甩了甩。
萧锦毓:“……”这人说你坏话还要咒你寡人生气你居然叫寡人别气!!实在是太气人了!
白翳:“……”那人明显就是要气我的,我们生他的气那不就正中下怀吗!而且,我觉得他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啊,你看你就注意他了!
萧锦毓:“……”不,我没注意他,我只是注意到他针对你。
白翳:“……”说到底还是注意到他了。
萧锦毓 and 白翳 对视:居然不说话就这么懂了……
白翳默默转头,低头看着依旧跪在他面前的人:“陶亭,龟甲六爻之术来自周易,其卜卦结合阴阳、五行、八卦、卦象参断吉凶的筮占方法,龟甲内三枚铜币,每次卜卦得一卦象,六次后得出主卦。三枚钱币一共可得六十四个卦象。”
白翳声音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卜卦是为了预测,为何要预测,是为了防范,若能避过,自是好,若是比不过,那只能是命中该有此劫,我不防告诉你,我龟甲六爻之术,不但能算凶吉祸喜,上至天气,下至万事万物,你们所求的名、利、财、官、,婚姻,人事、房屋、出行、失物、风水、甚至疾病,无所不包。”
白翳感到自豪,周易占卜确实就是我大中华的一块瑰宝,非常神奇,“至于你说的天机不可泄露,呵,大王贵为真龙天子,本天师为天子卜卦,怎么能算泄露天机呢?”
不算泄露天机,就不会有报应,不会有惩罚。
说的好有道理。
大家都要信了,可只有白翳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扯淡,就是一种诡辩而已。
陶亭听到这话,身子一震,但依旧挺拔,垂着眼,将眼中的难以置信藏了起来,其他人则是伏低不语,只有冯玉仰着头看着白翳的时候难掩崇拜之情,更是在看萧锦毓的时候臣服的叩首。
白翳忽略掉他们复杂的眼神,他只看向陶亭,可以看出这人在强做镇定。之后他向萧锦毓看去,瞧,我三言两语就把他搞定了吧,比你生气好使。
可是萧锦毓看着白翳的眼神,让白翳有点,不能言喻,那眼神里太多的东西,他无法理解。
萧锦毓看着白翳略得意请求表扬的神情,低声笑了笑,听见大王的笑声,众人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徒手挖个坑把脑袋塞进去藏起来才好。
“天师若无事,寡人有些不解之处想请天师赐教一二。”
“不敢不敢。”
“天师莫要谦逊。”
两人一顿互相恭维,刘英在一边听着都尴尬了,被这么多人听着真的好吗,脸都红了啊。
陶亭跪了半天,刚才的话自己没讨到一点好,不但没让白翳拉面子,还得罪了大王,简直得不偿失,这会儿他只能道歉。
“下官方才失言,请大王赎罪。”
萧锦毓则说:“你口不择言辱了天师,自然是向天师请罪,向寡人请罪,寡人可做不了白天师的主。”
陶亭咬了咬牙,对白翳磕了个头:“请天师大人赎罪,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必如此,望陶大人以后三思而后行。”别什么话张嘴就来。
白翳这边觉得有萧锦毓这么个靠山也是舒服极了,突然就想到一件事,趁着这会儿人在赶紧说:“大王,我有一事要想求。”
“说。”
“启禀大王,我现任天师掌管钦天监,可因为本身事务繁忙,故并不能时时刻刻都在这里,所以想请冯玉当我的助理,也就是,我不在的时候,他替我整理钦天监的事务,小事抄记在册每天散值后交付于我,若有大事随时禀报。我若有事交代,但又不能来,可让冯玉传达转诉。”
萧锦毓不知道助理是什么,但听白翳的话,应该就是他不在的时候帮助他做些事情,类似于太监总管的意思。其实钦天监比较清闲也没什么事,不来也就不来了,但白翳这么说,他还是点头:“允。”
冯玉跪谢,其他人,尤其是李奇,气的脑壳疼。他觉得自己这个正监已经被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