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每个避难所之间都离得很远,人们都被分隔开了,现在物资吃紧,人心惶惶,我们也很难办。”
“哦,抱歉,我说得太多了,赶紧进去吧,小孩是不是该饿了?”
士兵带着时望走到大门口,拿出军官证,给守卫们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大门便缓缓打开了,瞭望台上也竖起了绿色的通行旗帜,身后传来直升机启动的声音,驾驶员开着直升机从头顶上飞了过去。
“现在进出都查的很严格,毕竟除了天灾,还得防人祸。”
士兵边走边说:“听说有的避难所里还出现了‘丧尸’病毒,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世道谣言很多,真假难辨,但不管怎么说,丧尸也太魔幻了。”
不,无论出现什么都不奇怪…
时望在心里默念着,因为这是创世神降下的末日。
这六千多个避难所里,每个避难所都有完善的政府、军警、医疗体系,毕竟是几十万人聚集的地方,灾难又刚发生不久,储备物资尚在,还有残存的种植和畜牧业,所以人们的正常生活暂时还可以得到保证。
发电厂应该还在运行,时望看到道边的路灯都亮着,他掏出手机,“这里有地方可以充电吗?”
“来我办公室吧,我得向上级报告你的事情,毕竟你可是第一个从岛上出来的人。”
时望跟着他进了一栋军区大楼模样的建筑,走楼梯上了七楼。士兵无奈的道:“现在情况特殊,电力宝贵,所以电梯都停了。”
Qqun:1.0.3.0.4.0.6.5.2.3时望表示理解。
士兵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你先进去休息一会儿,旁边的插座有电,我去跟上级打个报告。”
时望抱着明希坐到靠墙的沙发椅,礼貌的询问:“能帮我找一件小孩穿的衣服吗?还有奶瓶、尿布什么的,对了,还有奶粉。”
士兵点点头,“你稍等。”
他说完就走了,时望把明希放在沙发上,给手机充上电,站起来四处看了看。
办公室里有三张桌子,估计是多人办公用的,墙壁上贴着很多文件,时望粗略看了一下,大致是说避难所内大型工厂暂由政府部门接管。
桌上的电脑处于待机状态,时望晃动鼠标唤醒屏幕,看了眼右下角的图标,显示这台电脑是连着网的,不过应该是内部军网。
时望过来的时候曾远远看见了信号塔基站,也就是说至少在避难所之内,电话还是可以用的,就是不知道不同避难所之间能否用手机联系到。
手机电量充的差不多了,时望从兜里掏出那张寄托着许多人希冀的皱巴巴的纸,按照上面的电话一个一个的打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已关机…”
时望表情僵硬,视线沉沉的盯着桌子上的纸,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手机。他知道这些电话也许根本没有意义,但他还是按照顺序一个不落的往下打着。
终于,有个电话接通了。
那边是个听起来很年轻的男声:“您好?”
时望精神一振,手指顺着纸上的电话号码向后划去,找到留下号码的主人名字,“你认识……陶昕吗?”
对面的男生忽然激动起来,“那是我妈!怎么了?她是不是回来了?!”
“你先冷静一下,她还没出来。”时望斟酌着说道,“不过陶阿姨托我给你们报个平安,她现在活得很好,而且一定会回来跟你们团聚的。”
男生一下子就哭了,压着声哭,又悲伤又感激,“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时望又安慰了他几句,才挂断了电话,心中百味陈杂,眼角有些酸涩。
但现在没功夫悲春伤秋了,时望拍了拍脸,很快打起精神,继续拨打电话。
纸上一共三十一个号码,接通的只有四个,就连青年夫妻要托付孩子的那位姐姐,也没有接电话。
正巧士兵拎着一大包东西,带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姐进来了,时望便给他看了这位姐姐的住址。
士兵脸色凝重,“那块地方是难区,已经陷落了。”
时望沉默了一下,“我明白了。”
士兵身旁的大姐熟练的抱过明希,给他清洁身体,换了尿不湿,穿上薄薄软软的婴幼儿纯棉小衣服,戴上小毛线帽子保护头部。
然后她用电水壶烧了点儿热水,给宝宝冲奶粉。
这期间办公室里又来了几个政府高官模样的男人,向时望表示了关怀,又询问了岛内发生的事情。
时望简单的讲了一下,但其实就算告诉他们,也没有什么意义,外面的人类尚且自身难保,如何去搭救岛内的参赛者。
时望知道自己无法把明希送到他那生死未卜的姑妈那里去了,只好对士兵道:“我能把这孩子托付给你们吗?我必须得早点儿赶回去。”
士兵惊讶:“你还要回去?!”
时望苦笑了一声,“我必须得回去。”
如果他留在外面,那就相当于弃权了,容屿倒是会很高兴,只是这就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士兵却以为他被下了什么诅咒,几天之内不回去就会死之类的,他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会照看好这个小孩。”
“让我Q管:102柒零捌叁⑨47拍张照片吧。”时望拿起手机,大姐抱着孩子过来,和士兵与高官们站在一起,拍下了一张合影。
士兵身上穿着迷彩军装,这是最能让平民百姓安心的颜色,就算没能把明希送到他姑妈那里,那对年轻夫妻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军人照顾着,应该也就放心了。
时望把手机放回兜里,刚想拜托士兵送他回去,旁边的窗户大概是没关严,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时望觉得头晕晕的,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抬手捂住嘴,皱着眉道:“把小孩抱远一点儿,我可能感冒了咳咳…”
士兵担忧的走上前,“你是不是发烧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抬手想碰一下时望的额头,时望扭头避开了,回绝了他的好意,“我没事,请快点儿送我……”
最后几个字实在是说不出来了,他的力气就像被凭空抽走一般,四肢像棉花一样瘫软无力,头部传来强烈的眩晕感,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滴答,滴答……
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滴的落下来,顺着透明的塑胶管流入血管。
沉重的眼皮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野里是一片苍白,苍白的天花板,苍白的墙壁,苍白的被褥,苍白的衣服。
他听见有人在身边说着什么:“身上有很多伤痕…焦虑情绪过重,睡眠不足…受风受寒……”
时望知道那是避难所里的医生,他想赶紧起来,赶紧回岛上去,可是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意识仅仅是清醒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