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有点儿印象,隐约记得他是容屿手底下的一个类似于管家的人物,但想不起名字来。
屏幕中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念:“各位参赛者请注意,现在开始宣读游戏规则,‘审判日’游戏采用记分制,请各位看一下自己的左手腕。”
时望挽起自己的袖子,发现左手腕上竟然凭空多了一块黑色的电子表,就好像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来似的,表带严丝密合,似乎自己无法摘掉。
而电子表上显示了一个白色的数字:60。
“60是各位的初始分数,从明日开始,每通关一局游戏,则增加相应分数,失败或弃权则扣除相应分数,分数小于等于零时,则出局。”
男子稍微顿了一下,用略显严肃的语气强调道:“这里的出局是指生理意义上的死亡,请各位不要掉以轻心。”
此话一出,街上的人全都躁动了起来,他们尚且对鬼神的存在半信半疑,但已经隐约察觉到了未来的艰辛,眼里又增添了几分不安。
有人大声骂了句,“你算什么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男子不为所动,继续道:“今夜十二点时会通过腕表发布第一场游戏的内容,游戏结束后将会以整数制播报比赛结果,祝各位好运。”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屏幕一闪,人便消失了,画面恢复了正常,商场继续播放着广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每个人左手的腕表和那个醒目的数字都提醒着他们,要动真格了。
时望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去。
容屿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第一场游戏绝对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可能会大肆刷掉人数,比如在岛上放入几万头危险的怪物之类的。
所以他必须得提前摸清岛上城市的构造,以备不时之需。
时望沿着大街往前走了几个小时,天色渐暗时,才返回公寓。
他没想到容屿居然还在公寓里等他,并且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好感动的,容屿是造物主嘛,想要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儿。
时望心安理得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夹了口鱼肉,塞进嘴里。
大爷不做饭还要拿着筷子指点江山,“你这鱼有点儿咸啊,以前不是弄出来的都很完美吗?”
容屿无奈的微笑了一下,“因为这次是我亲手做的。”
“你做的?”时望诧异的挑了挑眉,“不是变出来的,是你一点一点做的?”
容屿点点头,如同居家小娇妻一般温和的道:“正好你出去了我也没什么事做,就给你做顿饭等你回来吃。”
时望心说那难怪了,这菜这么难吃他还以为自己味觉出毛病了,如果这顿饭是容屿亲手做的,那么一切就都合理了起来。
容屿专注的望着他,“怎么样,宝贝,好吃吗?”
时望本想实话实说的,可是一对上容屿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眸,难吃这俩字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了,只得又咽了下去,违心的道:“嗯…还行,还不错。”
不是有个词叫秀色可餐吗,只要足够秀色,饭做得好不好吃其实无所谓了,时望这等重度颜控,光看着容屿的脸就能精力充沛一整天(仅限白天)。
“不过你今天怎么忽然想到给我做饭了?真稀奇。”
容屿坐在他旁边,伸手慢条斯理的给他抚平衣襟上的褶皱,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怕你一会儿会生气,算是提前给宝贝道个歉吧。”
时望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但他也没有再追问了,因为容屿经常惹他生气,他已经不在乎这一件两件的了。
这顿饭时望勉强吃了个七分饱,然后便坐在落地窗旁边的高脚凳上,嘴里叼着一根巧克力曲奇饼干,手里拿着速写本和铅笔,凭着记忆在纸上画出岛屿的轮廓与城市的主干路。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的用铅笔轻轻敲打着桌沿。
实际上时望是在看玻璃上钟表的倒影,他一边注意着时间,一边瞥着左手的腕表,略微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五十六,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要播报第一场游戏的内容了。
容屿给他倒了杯安神的花茶,轻轻的放到他手边的小桌上,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微笑着关切道:“宝贝,很晚了,早点儿睡吧。”
时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这个时候叫他去睡觉,相当于高考前十分钟叫他去唱卡拉OK,他是有多心大,才能在这关头睡着啊。
时望想把容屿推开,但就在这时,腕表忽然嗡嗡的震动了两秒,屏幕上的数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则文字通知:
“第一局游戏规则,请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随机杀死一名参赛人,通关则增加10分,失败或弃权扣除61分,请各位参赛人本着和谐友善的原则积极参与活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附注:伊甸园之岛不存在法律,神明的话即为最高准则。”
“祝各位今日愉快。”
铃兰花时钟的银色钟摆在徐徐晃动,手表上出现了一个简洁明了的倒计时:24:00:00…23:59:59…23:59:58……
咚!咚咚咚!
万籁俱寂之下,屋外猝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五 通关奖励
咚!咚!咚!
每一声敲门声都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的砸在时望的神经上,但他现在无暇顾及门外的不速之客,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容屿的前襟,将他狠狠的按在玻璃窗上,厉声质问:“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容屿从容不迫的望着他,甚至是有些无害的笑了笑,“我自认为游戏规则已经阐述的很清楚了,宝贝有什么地方看不懂吗,我可以给你解释。”
时望的拳头捏的更紧了,手背上几乎绽出几条青筋,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容屿,一字一句的道:“你这是要我们自相残杀!”
“没办法,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人太多了。”
容屿不紧不慢的握住时望的手,温柔但不容抗拒的将他拉开,浅金色的眼睛温和的注视着他,然后绅士的亲了下他的无名指关节,才继续道:“作为创世神,我有责任进行‘间苗’。”
时望怔了一下,忽然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涌了上来。容屿也有他要守护的东西,而且从客观上来讲比他更加伟大和恢弘。
他恹恹的坐回椅子上,闷闷不乐的扭开头,开始消极怠工,“反正我是不会杀人的。”
“那你可就要出局了,宝贝。”容屿好心的提醒他,并且矫揉造作的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慰你的,从身体到心灵。”
“……”时望懒得搭理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门上。就算他现在想消极游戏也不行了,因为已经有人主动找上了门。
门口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