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婴的攻击刚好告一段落,又和洛繁开始僵持,它似乎还有所忌惮,许念抓住这个时机,大声说道:“原来你伤不了我们。”
洛繁应声看去,正好见许念将那钢笔对着自己的手心狠狠插了进去,她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异常扭曲。
洛繁一时理解不了她这种自残行为的意义,但是许念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明白她这么做的理由。
许念将那穿透自己手掌的钢笔慢慢抽了出来,对着他举起那只受了伤的手掌,那留着血的空洞很快就愈合了,连本该有的血迹都慢慢消失掉。
身后的鬼婴发出了一连串的奇怪声音,吚吚哑哑,很兴奋的模样。
洛繁明白了过来,她在暗示鬼婴自己伤害不了他们。
而且糟糕的是那婴儿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许念生前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害人这种事情她从未想过,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做这种事情,当然能不这么做,她也不想,所以干脆利用了那个婴儿,这样至少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鬼婴咯咯咯咯的发出一连串笑声,原本的害怕消失后,他攻击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被困住的锦月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知道大事不好,用身体撞柜门根本用不上力,想了想她马上调整了姿势,在狭小的空间里尽量曲起腿,然后朝着柜门用力蹬出,这姿势好用力多了,不一会木头碎裂的声音就从脚下传来。
很快她就将整个柜门都踹了下来。
从木柜中爬出来,呼吸着新鲜空气时,锦月都快哭了,不过她不敢耽搁,赶紧跑到走廊上。
那时许念正因为觉得鬼婴太慢,准备帮他牵制住洛繁而接趴在洛繁身后勒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往后坠,鬼婴也看准了时机正要扑到他身上。
“不要!”锦月惊呼一声,向着洛繁冲了过去,绕是她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赶得上鬼婴扑过去的速度,她本能的觉得要是能把许念从洛繁身上弄下来就好了,可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无助的喊了一声许念的名字,希望这样能为洛繁争取到逃脱的机会。
“许念!”
许念身形一僵,露出一脸错愕,就在锦月喊完她的名字后,她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那股拉力的源头正来自锦月的身体,只坚持了一秒,她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与此同时,锦月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迅速进入她的体内,身体像是骤然被冻结住,那本该听从自己大脑指挥的肢体变得僵硬,不再受控制,正在跑向洛繁的她,就这么面朝下直挺挺的倒下了。
而解开了束缚的洛繁,后退一步后,飞起一脚,正中那在半空中准备扑在自己身上的鬼婴,一脚踢出了走廊,直接从三楼摔了下去。
他没来得及察看身上的新添的伤口,赶紧走到锦月身边,他将她抱在怀里,察看她的情况。
她紧闭着眼睛,额头磕破了皮,鲜血正从那里流出,不过好在呼吸还很均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洛繁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这种情况洛繁还是第一次遇见,他皱眉紧张的看着锦月,刚才她对那叫许念的女生做了什么,让她消失了。
犹豫了一会,将锦月背了起来,不管如何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那鬼婴被他踹下了楼,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找上来。
‘睡梦’中的锦月感觉自己正在慢慢上升,像是没有了身体,只残存剩下了视线和听觉,缓缓的眼前开始出现了画面,一个女人坐在病床抱着一个婴儿,一个男人陪伴在她的身边,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什么情况?锦月一时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
而下方的女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对着男人说:“我已经想好这孩子的名字了,叫许念好不好?”
“好名字,就叫许念。”
锦月不可思议的看着病房里的夫妻两人,以及那粉嘟嘟的小婴儿,这孩子是许念?那自己现在看到的是什么?许念的记忆?
难道刚才外婆说的那番话真的不是梦,是她老人家托梦给自己?
那时候外婆说过自己想找的答案就在这记忆里,锦月觉得自己应该看下去,沉重性子看了一会,然后有点受不了了,眼前大概真是许念的记忆,可是这一家三口的日常要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里的许念根本就是个小婴儿,难道要自己一天天看着她长大。
要是能快点就好了。
才这么想,视线下的画面就开始迅速变换了起来,画面越转越快,许念从婴儿慢慢的在长大。
锦月也不知道那飞速转换的画面是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速度。
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好像正浮在一间教室的上空,那似乎是一个早晨,窗外传来小麻雀的啾啾啾的叫声,教室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些学生,看起来这正好是休息时间。
许念身上穿着运动服,坐在教室后排的角落,课桌上立着一本翻开的书本,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的脸,却正好露出一双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越过书本,落在讲台上的一个正在擦黑板的男同学身上。
那时候锦月心里突然有一种青涩害羞的情绪,她想那应该是许念此时的心情。
原来她喜欢讲台上的男生啊!
这和谐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变化来得太过突然,教室突然摇晃了起来,放在桌上的书本和文具掉落在地上,同学们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大家惊恐的面面相嘘,好像要从对方脸上找寻到发生了什么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理我,但还是在这里祝福大家端午节快乐!
☆、19:30
这是地震了?锦月有点惊讶。
很快就有人应证了她的想法,教室外开始传来了逃跑的慌乱声,以及一声,“地震了!”
恐慌是一种会传染的情绪,仅仅是几秒钟,教室内外都乱做了一团,所有人都跑到了楼道口,许念也在其中,瘦弱的她夹在人群中,像极了一片从树枝尖刚落下的树叶,无依无靠,只能被人潮推着向前。
很快她随着大流进入了楼梯,但是那狭小的通道明显容纳不了那么多的人流,大家都挤在楼梯上,前进得十分缓慢。
后面有人急得哭了,边哭边喊:“我不想死!”
“你们走快一点!”
“快点!”
这悲伤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哭了,为了活下去,落在后面的人拼命往前挤。
人群中的许念一下踩空了楼梯,坐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