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参加什么活动是他的自由,这次受伤是意外,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你可以叮嘱他注意安全,但不是完全限制管控,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没有自主能力。”
“如果我要控制他的自由,那他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虞岸气势凌锐,“你既然没法保证他的安全,就不要把他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更别擅作主张。”
“你在指责我吗?”
虞岸面色沉沉,不答就是回答。
如果要说虞乘身边哪些让他最讨厌,那何玥一定在其中排列首位。若不是虞家和何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又因着程姝雅的关系,他永远都不会让何玥再接近虞乘。
何玥气得不轻,虞乘忙劝道:“哥哥,姐,姐,别吵、别吵了。”
虞乘无奈,他们俩每次聚到一起,总是明里暗里的较劲。
小时候何玥嫌虞岸是个跟屁虫,总跟在虞乘身后甩不掉,长大了何玥又嫌虞岸是个控制狂,总是对虞乘管东管西,一个哥哥的身份,倒是给他担了许多借口。
虞乘看不出来,何玥以前也没看出来虞岸的别样心思,但是这两年,她倒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些。
所以她这次才答应虞乘,帮他从那个家里出来。
“姐,我什么、什么时候可以出、出院?”
何玥:“出什么院?”
虞岸:“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都表示拒绝,虞乘又乖乖躺下去,谁也不理了。
何玥冷睨了虞岸一眼,道:“GA的比赛在下周,你轻微脑震荡,外伤也得再养养,脚也扭了知不知道,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等你伤好再去工作。”
“……哦。”
虞岸却说:“出院后,回家。”
虞乘脑袋缩回被子里,也没应。
之后虞岸让文森把工作都搬到了医院,他不会把虞乘交给其他人照顾,就连何玥,也被他使了手段用工作拖走了脚步。
所以虞乘身边只有他日夜守着,照顾得无微不至,点滴小事也从不假手于人,但也不让虞乘碰手机,与外界联系。
每次虞乘和他要,他就搬出医生的话来压劝诫。
一直到第三天,虞乘都没有碰到过自己的手机一次,这几天除了医生护士,就是虞岸在他面前晃悠。
有时他实在无聊,想在电视上看看队员们的直播情况,却总是看了没几分钟就会被虞岸掐断,勒令他休息。
或许是病了的缘故,虞乘终于感到了那股无形的窒息感,以往他会觉得那是虞岸对他的关心爱护,可现在他却开始偶尔感到烦躁。
“哥哥。”虞乘躺在床上背脊僵直地喊了声,“我想、我想出去走走。”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病房了,连上卫生间都是虞岸抱他去,就因为脚上的伤,但他只是扭了又不是断了。
“我想出、出去晒晒太、太阳。”
虞岸放下工作,手抬到虞乘脸侧时,虞乘微微偏了偏不让他碰。
“……好,我带你下去。”虞岸掩住那抹不悦和多疑,将虞乘扶了起来。
他要去给虞乘穿鞋的时候,虞乘又缩回脚,“哥哥,我、我自己穿、穿。”
虞岸收了收手,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好。”
虞乘也就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出去的。
拎着公文包来的文森在楼下遇到他们,主动要去接过虞岸手里的轮椅,却被拒绝了。
“你去楼上等我,等一下我就回去。”
“哥哥,你忙、忙的话,就去工、工作吧,我自己、可以。”
虞乘一向藏不住事,也说不了谎,他眼里的期冀和迫切太明显,虞岸抬了下手示意文森先走。
他蹲到虞乘面前,“小乖,你不喜欢哥哥陪着你吗?”
“哥哥是在照顾你,除了爸妈,任何人在你身边照顾你我都不放心,你知道我得知你受伤又落进海里的时候有多担心多着急吗,你是我如今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弟弟,你绝对不能受伤也不能出事,明白吗?”
“我……”
“这次痊愈出院后,就回家。”
“不、不回。”虞乘急声道,“我、我还有、还有工作。”
冠军杯就要开赛了,他的脚只是肿已经可以下地,只要不长期站立走动,不用太长时间就能好,脑震荡也重新再拍过ct,已经没有问题,外伤会慢慢结痂的。
他心里驳了一堆话,可是面对虞岸,嘴里却又迟迟蹦不出来。
“你答应过我、我的,这次、这次放假,不,对于其他、其他人来说是放、放假,但对我、对我来说,不、不是,所以,我不算、违背、违背承诺。”
之前答应过虞岸,放假就回家,可他这次要照顾队员们,所以假期只是对队员们有效。
虞乘这样的借口于虞岸来说就像小孩子争执自己没有说谎一样幼稚,他自己也清楚,可他也只能这样说服虞岸。
他倾过身去,在虞岸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撒着娇:“哥哥,你、你答应过我、我的。”
“哥哥……”虞乘握着他的手,还像小时候那样,握着他的手臂依赖倚靠的模样,“这次是、是意外,我一定、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好自己的。”
“也一定不喝、喝酒了!”
虞乘一直哥哥哥哥叫个不停,虞岸才终于绷不住冷脸,泄出了丝笑。
他揉着虞乘的头发,面上笑容浅浅可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如果我再发现你骗我,小乖,我一定会把你绑回家的。”
虞乘以为他是玩笑,也只会傻傻地朝虞岸笑。
医院拐角一侧,郑桑野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帽子口罩拉高拉链的冲锋衣外套,像个偷窥者,不,他就是个偷窥者。
只有前天何玥给雷州传回了信息,说虞乘已经清醒,但是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之后何玥那儿就再没有消息,他不安,所以过来看看。
他知道虞岸在,不敢露面,只能躲在角落远远看着。
本想着或许这一趟会白来,但还是来了,没想到见到了来楼下散心的虞乘,如果没有看到虞乘亲吻虞岸的那一幕的话。
虞乘回到病房,和虞岸要了手机。
“我只玩、玩一小会儿。”他双手合十恳求着,“真的。”
虞岸把手机交给了他,虞乘打开手机界面干干净净,不免有些失落。
他以为怎么也会有人问候一下,没想到干净到连新闻推送都没有。
文森带来的工作似乎很麻烦,虞岸把手机交给虞乘后,就没怎么太在意他。
虞乘拿着手机,来打扫病房的阿姨来,拿着衣服钻进了卫生间,虞岸余光瞥见身影晃动,但抬头都只看到阿姨,时不时就会唤虞乘一声,虞乘边换衣服边应着,最后趁着虞岸不注意,从病房溜了出去。
逃出病房的虞乘感觉到医院空气都新鲜了,明明几分钟前他走过这条走廊时还嫌弃的直皱鼻子。
他瘸着腿,脚步却不敢慢,记着电梯的路摸了过去。
坐上电梯他也没有完全放松的松口气,抬头看着电梯楼层一层层下落,停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