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男生,是想问你对同性会不会产生排斥,你当时没有表现出厌恶, 所以我和你说我要追你了。”
“我对你从来就不是对弟弟对朋友的心情, 这半个月我都在等你适应这种关系的有可能转变情况, 可能时间有点短,但我等不了了。”
虞乘还不明白他说的等不了了是什么意思, 郑桑野就朝他倾靠过来更近一步。
夜色暗, 小巷无灯, 只有远处拐角有个自售的成人用品店灯牌格外炽亮,稍稍给予了些微弱光亮,郑桑野背对着那抹浅淡亮色, 轮廓影绰,致使听觉就格外敏锐, 也能听出郑桑野话语里的认真。
“虞乘, 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是想要保护你疼爱你,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想和你拥抱接吻,想每天起床第一眼就能看到你的那种喜欢。”
虞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偏头看向他身后,郑桑野也回过头去看,那家成人用品店的灯牌上广告的男女格外开放,但是灯牌好像是出现了故障,长闪后又灭,灭了后又长闪亮起。
郑桑野按住眉心,歪过身躯挡住虞乘的视线不让他再看。
心里又懊恼怎么选在这种破地方表白,看到虞乘来找他,真是高兴得一时脑抽了。
他很久之前就幻想过无数次和虞乘表白的场景,当时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遇见虞乘,但已经开始臆想无数遍,每一次都很浪漫,结果却是这样一个地方。
“我,”郑桑野顿了顿,“算了,下次再说。”
虞乘从那块灯牌上收回目光,悄然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郑桑野,能感受到郑桑野对他的不同,但他一时说不出同意,也一样说不出拒绝。
其实他心里有点儿高兴,但这点喜悦又不足以让他此刻就应承什么,他很喜欢和郑桑野待在一起,因为郑桑野是他在外面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但到现在为止他没有确定自己对郑桑野是什么感觉,他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哪种感觉才是正确的。
有些模糊,期待,也不安。
郑桑野故作轻松地笑着:“下次挑个环境好点的地方,现在再说下去,怕把你吓跑,毕竟你胆子这么小。”
其实他更怕被拒绝,虞乘短暂的沉默让他忐忑,但他只敢在心里头这么想。
闻言,也没那么胆小……虞乘在心里反驳。
郑桑野牵着他上楼,让他小心台阶。
“你现在不用给我答案,虞小乖,你也不用怕我。”郑桑野边上楼边说,“等你十八岁我会跟你要答案的,但在这段时间里,我要开始追你了,你可以先做好准备。”
“……”
虞乘突然想起之前去吃饭,郑桑野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谈恋爱,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认识多久,也就才认识了一个星期不到,郑桑野就已经喜欢他了吗?
虞乘低头咬着土豆饼,难不成郑桑野对他一见钟情?
旧居楼没有电梯,上楼的楼道都狭窄的只能容一个人上行,感应灯得跺脚才能亮,墙面上贴满了各种让他瞳孔震惊的小广告,这样的环境难免令人感到对未知的恐惧,虞乘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郑桑野拉着他的手力时重时轻,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掌心温度,那股温热令人踏实,虞乘又不那么害怕了。
“桑野哥哥。”他轻轻唤了一声,嗓音里都透着乖巧。
“嗯?”
“只有你、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住吗?”
其实他还想问,自己一个人住的话,这样的地方晚上回家会害怕吗,但看起来郑桑野好像什么都不怕,去质问故意坑骗人的理发店老板也很气场强势。
“不是,和我妈住,我妈上班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郑慧基本都是在福利院住的多,他回来要是看到郑慧不在,就会去福利院帮忙,今天也是刚从福利院回来就遇到了虞乘。
屋子比虞乘想象的要大些,看上楼的楼道那么窄,他以为房子应该也很小,但是屋内还是挺宽敞的三居室,环境干净也很温馨,家具齐全处处都充斥着生活气息。
虞乘没想到外头是那样脏乱的环境,郑桑野的家里却这么干净清爽。
“进来吧,不用换鞋我家没那么讲究。”
“……哦。”
虞乘还在打量着屋子,郑桑野看他唇瓣沾了土豆饼的油,饱满润亮有些诱人,他伸手去擦掉了一下,指肚抹过他的唇腹,若有似无地按了一下。
虞乘感觉到了,低下头齿间咬住下唇,局促地站着,不敢动也不敢坐。
“没吃饱吧,给你做碗面?”
“你会、会吗?”
郑桑野拉着他进了客厅,“养你的话,不会也得会。”
虞乘羞涩挠着下巴,听着厨房的动静,按捺不住新奇看着这间屋子与自己家完全不同的摆设家具。
两人各一晚鸡蛋面,虞乘没想到郑桑野还有这样的手艺,味道很不错,刚吃完他就已经期待起郑桑野说的蛋炒饭了,说不定味道也很好。
时间渐晚,已经过了十点,公交车都晚趟了,所以虞乘只能留下来住。
两人自然而然睡到了郑桑野的房间,小房间面积只有他家里的换衣间大,衣柜书桌一张床,一些运动器材和各种游戏设备,门后的箱子里还有好多款老旧键盘,看得出来郑桑野很喜欢打游戏了。
郑桑野给虞乘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让他去洗澡。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郑桑野坐立不安,靠回沙发上时不小心压到伤口,疼得倒吸冷气。
他伤口不严重,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这几天又在福利院帮忙给孩子们搭了个滑滑梯,做了点重活伤口应该是又裂开了。
他都没敢让郑慧知道自己受伤了,怕郑慧担心,他摸着肩膀,听到浴室停下的水声,赶忙就脱了衣服。
虞乘出来的时候看到郑桑野在擦药,但是在后肩的位置,他反手反脚的看起来操作得艰难。
“桑野哥哥。”虞乘踩着拖鞋跑过去,“你的伤、你的伤怎么还、还是这样。”
看起来完全没有好转Hela,虞乘坐到他身侧,细小伤口中有道最深的伤痕,而且伤口上还有凝起来的血珠,有些可怖。
虞乘有些急:“你、你,你不是回、回家养伤的、的吗?”
怎么看起来完全没有好转。
郑桑野背着他的嘴角微弯,又疼得吸了口气,“我妈不在家,只有我自己,有时候我自己也忘了上药,睡觉的时候挣到,可能结痂的地方又挣开了。”
虞乘越听眉头皱的越深,郑桑野是为他受的伤,他心里头本就愧疚,听到郑桑野这么说,他更是揪紧了心,越发觉得对不起郑桑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