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小结巴又软又凶 倚晚晃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家的不是他,那他如今会成长成什么样的一个烂人。

  好一点的境遇,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每个月为那几千块钱的薪资奔忙,一辈子平平无奇。差点儿的,和丁贝一样,小小年纪卖了尊严,更差一点,行走在灰□□线上卖烂命捞钱。

  他所能设想出来的生活,也就是这几种了,而在那种环境下,走错一步就是歧途,他们没得选。

  如果郑桑野不是被郑慧领养,他的人生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但郑桑野也依然是他如今瞧不上的那一类人,虞乘和他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但虞乘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难道他代替郑桑野的代价,就是失去虞乘吗?

  “但你应该不会,那样的我你不会多看一眼。”

  他陪了虞乘十年,不抵郑桑野和虞乘相识的三个月,以至于到如今虞乘都没能忘记他。

  可他很多时候又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无数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更珍贵的是,他陪着虞乘长大,和虞乘在一起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

  虞乘一直都没敢动弹,即便虞岸说的这些令他心里震撼无比,恨不得爬起来质问虞岸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不能,他不想再回到那栋复制的房子里了,那个让他害怕的地方。

  他只能忍耐,找到时机离开这里,离开虞岸。

  他一直熬,熬到后半夜,天快亮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这个时间是人最困乏的时候,虞乘轻轻睁开眼睛,虞岸就趴在他床边睡着,还在握着他的手。

  试了几次,手才慢慢地从虞岸掌心里脱出来,他刚想掀被子,病房门就被打开了,护士来查看他的情况。

  虞乘又赶忙躺回去闭上眼,怎么好巧不巧这个时间来,明明之前几个小时都没来。

  不对,来了,可能三小时以前来过,虞乘感觉到床头有动静,当时一直想着虞岸说的那些话,他也没太在意。

  虞岸听到动静就醒了,起来时发现原本握在他手里的那只手掌缩回了被子。

  “没什么问题,但病人还没有醒,等天亮了做个全身检查。”

  “嗯。”

  “您休息吧。”护士小声说了句,就退了出去。

  虞岸呼吸都不敢沉,虞岸一定在看着他,虞岸会不会发现他已经醒了?会不会让他提前出院,把他带回去……

  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黑影,虞岸身上的气味笼罩,接着虞岸冰凉的唇瓣落到了他唇角。

  他不知道虞岸是在试探还是没有忍住,但他没敢动,又这么熬到天亮。

  这种闭着眼却要强迫自己不能睡的滋味太痛苦了,虞乘本来就是强撑着,这会儿却感觉脑袋越发疼,疼得好像快要裂开一样。

  直到他又听到文森的声音,文森和虞岸简洁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早餐大概是放到床头的柜子上了,有股淡淡的清粥味道飘进鼻间。

  听到他们声音被隔绝在门外,虞乘才睁开了眼睛。

  是间单人病房,而虞岸和文森应该是在门外说话,他起身下床,却晕的站不稳,艰难扶着病床跌跌撞撞往门口去。

  外面没听到虞岸他们说话的声音,他轻轻扭开门,透过门缝往外看,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又胆怯惶恐。

  外面往来的人很少,单人病房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费用,虞乘只听到两道声音在走廊一头,时不时传来,他按着欲裂的脑袋,往反方向走了。

  “小乘?”

  他跑了没几步,就听到文森喊了他一声。

  虞乘都没敢回头看,只往前跑,还好走廊尽头还有另外一条安全通道楼梯,但他的速度实在赶不上两个身体健康的健康男人,被虞岸掐的腰这会儿隐隐抽痛,他脚下穿着双不怎么舒适的拖鞋,也跑不快。

  文森动作很快,拽着他手臂就把他拦了下来。

  而虞岸则是气定神闲地从上面一层楼梯慢慢下来,像是个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而虞乘就是他刀下随时待宰而且无力反抗的猎物。

  虞乘红着眼,他本不想哭的,但情绪没法控制,眼泪也一样。

  可这让人瞧着就觉得心生不忍了,文森其实没太明白虞岸和虞乘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了虞岸很多年,也知道虞岸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不是虞家亲生的,但以前虞正阳怎么对虞岸的公司里上上下下都看得见,那是当亲儿子一样的带,他也知道虞岸对虞乘有不一样的感情,只是没想到他们发展的这么不顺利。

  文森先缓和气氛,柔声道:“小乘,你还没好,怎么乱跑?”

  虞乘急促喘息着,只抬头看着朝他缓步走下来的院,空大的病号服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也很好地掩饰了他在不停发抖的四肢。

  虞乘是害怕的,所以在虞岸走完最后一层楼梯站到他面前时,他哽咽的泣声连着抽了几下,还是文森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扶住他。

  “很早就醒了是不是?”虞岸淡声问,嘴角还挂着浅浅的温和笑容。

  明明是一副亲切近人的模样,可虞乘却看他如魔鬼,他想,如果昨天晚上虞岸说的那些是真的,那他就不只是被虞岸骗了四年,虞岸骗了他整整十五年。

  他没有办法以正常的心理去面对虞岸,那个温润包容的兄长形象几乎是坍塌到面目全非,面前的这个虞岸,是个满口谎言的魔鬼。

  虞岸不是儿时送猫给他的哥哥,郑桑野才是,他竟然认错了十五年之久。

  怪不得不乖和虞岸不亲近,小时候每次虞岸要去抱不乖,不乖都不让他抱,而他第一次带猫去见郑桑野的时候,不乖却直接飞扑到郑桑野怀里。

  猫都比他聪明,猫都比他会看人。

  虞乘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临近崩溃的情绪,疲累不堪的身体,像被尖锐物一下下不停锥砸的脑袋痛的让他没有办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真的好累,好想妈妈……

  虞岸越靠越近,虞乘推开文森,不停地往后退。

  文森有些于心不忍,虞乘脸白得就像他身后那面墙,唇上也没有血色,只有那双眼睛通红,都看不到眼白的颜色了,像鬼一样。

  他看向虞岸,一直以来虞岸都是最疼虞乘的,那疼法就差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哄虞乘高兴,可他这会儿也没有一点儿因为心疼而忍让的模样,依旧是那副淡笑从容的姿态。

  虞岸看他身后是窗户,就没再逼近了,只温笑着朝他伸出手:“小乖,听话,回去做检查。”

  虞乘喉间咽了咽,他扶着一旁的座椅才勉强撑着站稳,只是满眼防备又气愤地死死盯着虞岸,不说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