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利用了虞正阳。
“虞乘?”庄蓉叫了他好几声,“你怎么了?”
虞乘回过神来:“哦,抱、抱歉。”
“怎么了,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有些发白。”
虞乘慌张摇头,他放下美宣,看着庄蓉问:“我想、想问问,你们、你们福、福利院的名字,叫、叫什么?”
“C市龙曲暖阳福利院,怎么了?”
虞乘瞳孔微缩,往后退了一步,“那家、那家福利院外,还、还有一排,很多、很多年的老、老榕树?”
庄蓉点头:“嗯。”
“你们、你们福利院,以、以前有、有座旧、旧址?”
“应该是有的吧,但很久之前就重新建了,你说的旧址,可能得十多年前了吧,我只来了五年多,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阿淮过来搂住虞乘肩膀,虞乘没站稳,差点被他撞倒。
“诶——”阿淮赶忙拉住他,“领队,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这是谁?”阿淮看着面前的庄蓉问,又看到她背后的小女孩儿,“你怎么这么眼熟?”
阿淮绕了过去,直盯着美宣看,他手远距离挡着美宣的下巴眯着眼瞧,“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庄蓉拉过美宣,笑说:“我认识你,你是GA的队员,阿淮。”
“我粉丝?”阿淮一挑眉。
庄蓉低笑:“我是郑桑野的朋友,她是郑桑野妹妹。”
“哦——”阿淮一拍手,“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之前他有一次在训练室撞见老雷和郑桑野在说话,当时老雷手里拿着郑桑野的手机,上边儿就是有个小姑娘的照片,他当时蹭过去看了一眼,因为照片上那个小女孩是个兔唇他印象特别深刻,不过当时老雷让他别插嘴,特别嫌弃地赶他,他也就没多问。
他们就知道郑桑野缺钱,因为他妈妈病了,但是不知道他还有个天生兔唇的妹妹。
老天啊他们队长到底什么黄连命,居然惨苦成这样。
阿淮爱屋及乌,第一眼看见觉得有点可怖,但知道这是郑桑野妹妹后,顿时也跟看自家妹妹似的怜爱,马上挤出一张笑脸凑了上去逗小孩儿玩。
庄蓉扶住还在发愣出神的虞乘,“你没事吧?”
“没、没事。”虞乘低头,“脚有点、有点疼。”
“领队,你脚没事吧?”阿淮面色有几分愧疚,“等会儿我背你回去,你脚还没好,还帮我在医院跑来跑去。”
“没事,没事,休息、休息一下就、就好。”
没有和庄蓉他们待多久,GA上午的比赛快结束了,他们还得尽快赶回去和队伍会和。
走时,美宣拉住虞乘,朝他用手语比划:“哥哥,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这样我哥哥就能联系你了。”
虞乘扯了扯唇:“他有,而且、我每、每天都能见、见到他。”
他看着美宣手上那条手链,问:“这个,是、是有、有什么意义吗?”
美宣:“福利院的传统哦,每个小朋友都有的,上面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我有哥哥,有家人,我和哥哥是最亲近的人,所以我戴的是哥哥和我的名字。”
原来如此,原来郑桑野当初说可能很廉价,但他尽力让它不那么廉价,怪不得当初郑桑野给他时,那种羞窘害怕被拒绝的模样。
庄蓉上前来牵住她,边说:“你这个又松了,回去我重新给你换条线。”
“这、这个,是、是你做的?”
庄蓉笑:“你说美宣手上这条吗?是我做的,桑野让我做了两条,一条给美宣,一条给他。”
“这手串是福利院的小朋友们独自学习的第一个手工作,基本上都是自己做给自己的,像身份证明一样的存在,不会给别人做的。”
所以郑桑野只做过一次,就是他们的那两条。
…
上午的比赛结束,离场后郑桑野给何玥打了个电话。
何玥都不知道他怎么搞到自己电话的,接到郑桑野电话时都不禁诧异。
“找我什么事?”
郑桑野敛了敛呼吸:“我想请你帮个忙。”
“呵——”何玥冷嗤,“你觉得,你有资格向我开口吗?”
“可我只能找你了。”郑桑野眉心微压,“晚上比赛结束后,方便见一面吗?”?
他又胆怯了、你当年帮了虞乘,这份恩情,我们该还你
GA的人几乎是一整天都在一起, 下午的休息时间虞乘也没能和郑桑野有机会说上话。
下午的决赛很重要,虞乘也不想因为私事影响到郑桑野的状态。
在他们上场前,虞乘叫住了郑桑野。
从昨晚上开始, 虞乘和他说话都是例行公事, 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不知道虞乘又想说什么。
“比赛、加油。”虞乘垂了垂眸, 轻声说, “放、放轻松,正常发、发挥,就好。”
郑桑野微微怔了片刻,忽地扬了下唇:“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赛前听了那么多宽慰和祝贺的话语, 却没人能像虞乘这样, 能让他一瞬间就好像满血复活, 充满了斗志。
“你……”郑桑野声音忽然有些喑哑,“我会的, 虞乘, 你还没亲眼见过我在真正的赛场上比赛, 今天,你在台下看着我,行吗?”
他们约定过, 虞乘会在台下为他欢呼,而郑桑野也不需要那么多观众, 只要虞乘在就好。
可除了第一次比赛的时候, 虞乘都没有在台下好好看过他比赛。
郑桑野像是恳求的语气, 虞乘应道:“好。”
虞乘跟着他们一起进场, 郑桑野一眼就看到了他,朝他远远地笑了下,虞乘朝他轻轻颔了下首。
“对了虞乘,”初丹道,“今天总决赛后如果GA的名次排名在前三,那咱们战队得参加一下投资方的赛后采访节目,全队参与,还有几支海外战队的选手,意欲是让大家互相交流,没什么多余的剧情,就是走走流程,全程可能就两个小时,在赛后几天会在投资方平台上线。”
“我、也、也去吗?”
拍摄节目的话,他没有面对镜头的经验,而且交流也困难,还不如在场下呢。
初丹安慰道:“没关系,排名前三的队伍都去,这么多人呢,一场节目下来都不一定能轮到你说话。”
“好、好吧。”
其实初丹这样安排也有私心,这档节目是临时投资方加的,就是为了秋季赛打前期宣传,而且GA最近讨论度最高的就是虞乘,大家看GA这些老面孔都看腻了,如果GA今天夺冠,那换虞乘上说不定还能给GA或者这些队员拉点儿代言什么的。
而意料之中的,GA今天发挥的很好,最后一场比赛郑桑野一串五力挽狂澜,但因为前期积分被压制太多,最终夺得亚军。
站在奖台上时,郑桑野往台下捕捉着那道身影,终于看到了在人群中注视着他的虞乘。
虞乘是在为他高兴,但又不够热切,当年虞乘会在台下蹦蹦跳跳为他振臂高呼,可现在任身边人海沸腾,虞乘也只是站在那儿鼓掌祝贺,他是为GA高兴,不是在为他高兴。
或许是这样的。
郑桑野感受着这种失去,却像流水过指间,怎么都抓不住。
他果然真的抓不住虞乘了,以前还潜意识里尚存一丝希望,现在那抹希望都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