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感觉到虞岸在亲他。
今天也一样,睡前他多喝了点儿水,半夜想上厕所,却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都被压住,温热的呼吸在他头顶,继而是他的眉眼脸颊。
这几天偶尔他也会感觉到有人在亲他的脸,有时候感觉特别像做梦,可现在他确定那是真的。
以前他觉得他们这样是因为他和虞岸是兄弟是亲人,所以可以这样亲近,可虞岸的唇离他的下巴越来越近,他甚至感觉虞岸可能下一秒就要吻他。
这个想法冒出来时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虞岸确实要吻他,在虞乘感觉到他呼吸越来越近时,他装睡无意地翻过身去,虞岸的唇擦过他脸颊,随即听到虞岸轻笑了声,平时宠溺的语气此时听来莫名添了暧昧:“睡觉总是翻来滚去的。”
感觉一双手臂搂过自己,虞乘背脊都僵硬了一瞬,虞岸以一个绝对占有的抱姿把他抱在怀里,腿压到了他身上,某处坚硬地抵着他的身后,侵略感那样的强烈。
虞乘心跳如擂鼓,又不敢动,一直到身后的人呼吸均匀,虞乘都没再能睡着,他手心里布满了汗,呼吸也发抖。
他的哥哥对他有了男人的欲.望,而且,很显然他的哥哥这样的姿势是想做些什么的。
他不是没有任何经历的小白兔,郑桑野在床上抱着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姿势,也总喜欢这样顶着他故意逗他,而那样的结果就是他们会因为对对方有渴求而开始缠绵。
可身后这人是虞岸,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是他心中不可或缺的亲人。
虞岸怎么能……怎么能对他有那种心思!
虞乘很害怕,甚至感觉到恶心,他无法控制这种感受。
亲情的变质是对他道德底线的挑战,即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在他心中,已经把虞岸当做亲生哥哥一般。
他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那个东西这样顶在他近私.密的地方,即便隔着衣料,也让他身体心理都不适。
祝姨是看出来了,所以才那样和他说的,他也猜想过,只是现在才真正确认。
那么,虞岸在他卧室里装摄像头,或许就不只是真的只是担心他,怕他失眠不好好睡觉,而是……在把他当做那种对象观察?
虞乘一夜没睡,他很早就醒了,起床换了衣服后,他只等虞岸醒来,和他说一声,他要回GA。
从GA出来他就是想躲开郑桑野,没想现在他又想躲着虞岸了。
“你说什么?”虞岸眉目缓缓斜睨过来,漆黑的眸子深邃无波,只是声调似乎冷了些,“你要回GA?”?
别和哥生气、你是放心不下工作,还是放心不下郑桑野?
虞岸慢条斯理地放下餐具, 抽出纸巾擦了下嘴,“GA少了你,工作一样能运行, 再者, 你的脚还没好,等好了再说。”
“哥哥, 我已经可、可以走路, 而且我、我的假期已经过、过了很久了。”
他原本请的是一周的假期,现在又过去一周。
“你之前在医院也是这样说,但最后呢,你的伤又严重了。”虞岸语气不容反驳,“这件事等你的腿好了再说。”
“我好了!”虞乘有些急,他只要想到昨晚, 他就很难面对虞岸。
虞岸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也是关系转变过程中必然会遇到的问题, 但他实在不高兴,虞乘对他的爱意竟这样抗拒。
“你没好。”虞岸语气平静, “正好过两天安排一下复查, 等你可以正常走路再考虑。”
“哥哥……”
“好了, 小乖,我是为你好。”
虞乘:“……”
虞乘才意识到这个家原来这样空寂,除了他们俩, 连个活物都没有,连能让他依赖的祝姨也不在了。
说起祝姨, 他也好几天没和祝姨联系过, 不知道赵叔叔怎么样了。
算算时间, 赵叔叔应该要出院了,
虞乘道:“那祝姨,赵、赵叔叔出院,我要去接、接一下。”
“他们昨天就已经转院了。”
“什、什么?”虞乘猛地起身,“我怎、怎么不知、不知道!”
虞岸竟然都没和他说一声!
“你,为什么不、不和我说一声!”
虞乘拿起手机要给祝姨打电话,虞岸又道:“赵叔叔恢复的不错,一直住医院他们也待的不习惯,你放心,我让人亲自送他们回去的,已经平安到家了。”
“还有保姆的事情,因为是照顾你,所以挑人有些麻烦,过几天文森会送人过来。小乖,你就好好在家休养,如果想祝姨了,等赵叔叔的腿恢复,就让他们再过来。”
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而且D市离这也不近,真让祝姨过来看他,他也不忍心祝姨大老远奔波,但他要是去D市,恐怕也不习惯。
虞乘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悲伤,好像有种很难再见到祝姨的感觉,可那天祝姨还说会很快回来。
他看着父母的遗照,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父母虞岸就是祝姨,可爸爸妈妈不在了,不乖不在了,四年里像母亲一样贴心的祝姨也离开,他身边竟只剩下虞岸了。
他鼻尖一酸,无声地落了两行泪。
看到他哭,虞岸忙过来蹲到他身边:“小乖,怎么哭了?”
他哭腔委屈:“我要、祝姨。”
虞岸给他擦着眼泪:“祝姨有自己的家庭,她现在要照顾她的丈夫,她也不是不回来了,如果你真的想她,那我带你去找她。”
虞乘挣脱开他的手,“不、不一样。”
“那怎么办,让祝姨别照顾赵叔叔,回来陪着你吗?”虞岸摊了摊手,“还是把赵叔叔也接到家里来,让祝姨一直这样照顾你?”
虞乘当然没办法那样做,虞岸这话说的让他心里不禁产生负罪感,好像真那样做了,他就会打搅了祝姨的美好生活。
“小乖,不闹了,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烦了,那哥哥带你去看流星好不好?之前不是说好一起去看流星吗,咱们一起去。”
虞乘冷色:“不去。”
“那你想去什么地方,国外,国内,东南亚,哥哥带你去玩。”
虞乘起身绕开他上楼,虞岸喊他也不理。
晚上。
虞乘没回卧室,一天都在父母的房间待着,他总是在往对面的方向看,可是这几天都没有出现那道身影。
他们在忙比赛,快要到总决赛了,过的真快。
祝姨打了电话来,这么多天,祝姨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虞乘赶忙接了起来:“祝姨。”
“祝姨,你还、还好吗?赵叔叔怎、怎么样了?”
“我很好,你赵叔叔也……挺好的。”祝姨轻轻叹息了声,“小乖,你怎么样,还好吗?”
闲聊了几句,虞乘才问:“祝姨,你还、还回来吗?”
“会的,等你赵叔叔能下地走路,祝姨就和你赵叔叔回C市,到时候不管别人说什么,祝姨都要回来陪你。”
不管祝姨是安慰还是说真的,虞乘都很高兴,鼻息间也有些哽咽:“好。”
他玩着衣角,恍然捕捉到祝姨说的话:“祝姨,你刚刚说、说什么?”
“别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