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当言枕词再度醒来之际, 天似穹庐, 一望澄清。
他躺在大地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凹陷之中, 鼻子还能嗅到土壤天然的气息。他动了动身体,全身疼痛。
连件衣服都没有帮我多垫一层啊,之前那么卖力, 真是亏大了——
言枕词在心中感慨,未等他再抱怨两句,一只微凉的小手放在了他的额头, 接着, 纤瘦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之中,遮住天空与太阳, 逆着光,似扬唇微笑, 放松开心。
“枕词哥哥,你终于醒了!”
原缃蝶愉快说话。
她今日又换了一身粉蓝色的留仙裙, 长发斜挽,只缀珍珠;广袖绉纱,藕臂隐约。她的手按在言枕词额头感觉片刻, 松上一口气:“没有发热。”接着跪坐于言枕词身旁, 将言枕词的脑袋搬上自己的膝盖,再说:“这里简陋,没有枕头,这样枕词哥哥感觉舒服了点吗?”
言枕词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就在眼前的小巧胸脯,又默默扫了一眼被自己枕在脑袋底下的修长大腿, 半天了才模拟两可“嗯”了一声。
原缃蝶笑脸变作忧愁,她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对言枕词说:“枕词哥哥,之前真是对不起。我本来以为我能留在真实之界的,所以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告诉你,这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两个性别不同的人正在言枕词脑袋里打架,女性角色节节败退,但女性形象却在对比之中更为鲜明,言枕词觉得自己有点分裂,他有点害怕,心不在焉:“那是你的力量?”
原缃蝶纠正:“是虚实光璧反射出的力量。”
言枕词喃喃自语:“原来是虚实光璧通过反射你反射而出力量的。”
答案就是如此。
一面是正确的答案,一面是与女体设定不能融洽的结论,原缃蝶既不屑胡搅蛮缠,又不愿出现如此大的纰漏,罕见的顿了顿,不开心,没接话。
默默纠结的言枕词突然发现了这一点,过去的形象和现在的形象就在这一鲜明的共同点下重合起来,言枕词豁然开朗,脑海中打架的两个小人一同消失,他的嘴角甚至流露出一缕微笑:得了,其实他们在细节之处还是一模一样的吹毛求疵,他知道要怎么和眼前的形象相处了!
原缃蝶自个不开心了一会,决定跳过这个问题,她继续说:“今次我们机缘巧合,拿到虚实光璧……”
言枕词叹道:“此行总算功德圆满,不负初衷了。”
原缃蝶:“……”
言枕词笑眯眯:“小蝶,我说错了吗?”
这是要搞事情啊。
原缃蝶意味深长地看着言枕词:“枕词哥哥见到过虚实光璧吗?”
言枕词:“除了那天晚上隐约看见过一个发光轮廓之外,并未看见具体之物。”
原缃蝶突然伸手,与言枕词十指相扣,并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之处。
言枕词呛到:“……咳咳咳!”
他大吃一惊,之前所有的游刃有余都烟消云散,差点同鲤鱼一样自地上跳起,好半天才发现自己的手碰到的并非一个柔软的物体,而是一块温润但坚硬的玉石。
原缃蝶让言枕词握住挂在胸口处的虚实光璧。而后她解下脖上红绳,将红绳连同光璧一起交给言枕词。
她温温柔柔:“枕词哥哥,这就是虚实光璧,枕词哥哥可以仔细看看。”
言枕词没这精力,正努力将自己竖起的寒毛平复下去。
欺负完了人,原缃蝶心情再度愉快,她翘着嘴角,继续道:“这块璧玉我本来想交给哥哥的。有了这块璧玉,也许我还能再见哥哥一面……但是我之所以能拿到这块璧玉,枕词哥哥功不可没。也许祭天古符与虚实光璧,都合该放在枕词哥哥手中。”
言枕词狐疑:这话……应该是……真的吧?
他随即回过味来:“也就是说,之前你并没有打算把祭天古符真正放在我的身上?”
原缃蝶眨了眨眼:“枕词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将祭天古符交给枕词哥哥的是爹爹,可不是我啊。”
这话破绽太多,言枕词一时竟不知道攻击哪一破绽。
原缃蝶又嫣然一笑:“枕词哥哥看见了虚实光璧,我却还没有看过祭天古符,枕词哥哥不如将其拿出,也让我看上一眼?”
言枕词伸手自怀中一摸,祭天古符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他将其拿出呈在阳光之下。阳光照亮古符,只见以古符正中为圆心,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深深痕迹将祭天古符切劈割裂,其原点之处,甚至湮碎消失了大半,只差一点,祭天古符便拦腰折断!
若非言枕词功力恢复,可感觉到祭天古符中还有力量,只看这外表,谁都以为祭天古符已彻底破碎。
原缃蝶接过言枕词手中的祭天古符,放在阳光下看了一会,沉吟道:“它看上去有些诡谲之处……”
言枕词道:“不错。”
原缃蝶:“我有一物,可照虚妄净邪祟,驱世间一切污秽。”
言枕词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自己仿佛时常听见……
不等言枕词回忆起来,原缃蝶已自怀中取出一枚光芒幽隐的似心之物,在祭天古符前一晃!
言枕词目瞪口呆:“这是雪海佛心!”
雪海佛心怎么在原缃蝶手中,上澄和尚人呢?
连二连三的疑惑浮现于言枕词的脑海,不等他将这些疑惑一一问出,眼前景象再变!
只见靠近祭天古符的雪海佛心突然大放光明,而被佛心靠近的祭天古符则突然振颤!继而,丝丝缕缕的黑气自不住震动的古符裂缝渗出,在半空纠结缠绕,飞快凝成一抹小剑似的形状,抵抗自佛心照耀而出的光辉!
言枕词脸上的惊讶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一抹凝重。
他未知这小剑究竟是何物,但能够感觉到来自小剑的危险污秽之气。
这一缕气息顽固地缠绕在祭天古符之上,却终究不敌雪海佛心,在佛光之下渐渐稀疏淡薄,终于消散于天地之间。
没有黑气纠缠,祭天古符突然“咔咔”做声,定睛一看,其纵贯古符地裂缝竟开始逐渐向内收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看这情况,大约不过多久,祭天古符便能彻底复原。
言枕词心中疑惑重重。
过去之中,他未曾见过如此景象,但驱除邪祟的雪海佛心与生了裂纹的幽陆至宝同时出现,却使他很难不想起之前同样龟裂的离禹尘剑。
离禹尘剑裂纹密布,祭天古符同样裂纹密布。
离禹尘剑在雪海佛心的照耀下恢复原样,祭天古符也要雪海佛心的照耀下逐渐恢复。
离禹尘剑之事与魔道有关,祭天古符之事,是否也与魔道有关?
这魔道并非界渊。
若是界渊,他完全没有必要绕了一大圈,又是将祭天古符寄存于他身上,又是让他亲眼看见这一幕。
那这魔道,是否会是音流变成界渊的真正目的?
黑色小剑……究竟为何?
言枕词心中疑问重重,沉吟道:“我观此情景与当初离禹尘剑的问题极为相似——”他顿了顿,寻找一个贴切的形容,“缠绕两者身上的,是否是同样的东西?”
原缃蝶眨眨眼:“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枕词哥哥的直觉,枕词哥哥说是,那就就一定是。”
言枕词又问:“黑雾是什么?黑雾凝神的小剑代表什么?”
原缃蝶再眨眨眼:“枕词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
过去和现在其实也没有区别。
还是连一个音节都不能相信他啊。
言枕词于心中感慨,感慨完了,冷不丁问:“那你哥哥知道吗?”
原缃蝶有点点吃惊言枕词居然会提界渊,她思考片刻:“哥哥什么都知道,应该也知道黑雾和小剑代表什么吧。”
言枕词:“那他会告诉我吗?”
“哎呀,”原缃蝶忽然笑了起来,“会的吧,毕竟哥哥——”
言枕词:“怎么?”
原缃蝶:“喜欢枕词哥哥呢——”
言枕词顿时一怔,仓促之间,他老脸一红,内心除了微微的尴尬之外,竟是更多的惊喜,好像闷了一口酒,微热,微醺,微慌。
天穹之下,情爱无声。
天穹之上,时间已至,湛蓝的天空开始变化,月亮升空,群星出现,朱红,粉蓝,瑰紫,种种色泽晕染天空,将天空一分为二,一半烈阳高照,天色清浅,一半群星闪烁,月辉皎皎。
周围光线变化,原缃蝶抬头看去,一声小小惊呼,叫言枕词:“枕词哥哥,你看天空!”
言枕词循声抬头。
日月同在,光暗交辉。群星脱出星河,浮上天幕,大大小小,洋洋洒洒,自天空降落地面。
天上的星近了、更近了。
那是银色与乳白色的液体,又是绚烂多彩、五光十色的世界。
一颗星是一滴水,一滴水藏一世界,世界之中,乾坤万象,斑斓似梦,一颗颗一幕幕一滴滴一段段,水中的世界在变化,那些世界中的种种,有许许多多是未尝出现于这个世界的。他们看见铁色之物组成堡垒,看见四方之物疾驰大路,楼宇高耸于天,又看见许多未见之人,又看见许多未见之物。
水珠落地,千梦消散,无尽液体在大地的凹陷处汇聚成池,只有零星一两滴水珠裹着珠内世界,未曾匆匆消失。
一滴幸运的水珠便在原缃蝶与言枕词身前不远。
它于水面跳跃奔行,转出珠中世界。
世界之内,有一栋屋子,有一扇门,门前有人,人手拿花。门前的人敲了门,水珠刹时迸碎,那束被拿在主人手中的怒放花朵穿过世界之壁,纷纷掉落在原缃蝶与言枕词身前。
迸碎刹那,浮影还在,门打开了,拿着花的人愕然转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似乎在问:我的花呢?
而后一切消散。
花朵随水而淌,一路淌到原缃蝶与言枕词的四周。
两人所在之地已成热池,温热而蕴含泊泊生机的液体早将两人淹没。
此液体乃是天柱中心最为精华的部分,可活死人肉白骨,于传说之中,哪怕将一骨架放入此水之中,也能令枯骨再添血肉,魂魄重聚身躯。
言枕词身处其中,只感觉身上的疼痛与疲惫眨眼消褪,泊泊生机带来源源之力,不住滋养他的血肉躯体,除抹去他的所有伤势之外,余下之力更深入肢体血肉,一一滋养,使骨如坚石,血如流汞。
热水浸湿了衣服,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不止勾勒出美妙的身材,还使衣裳之下的肌肤光晕隐约可见。
言枕词只看了一眼就连忙转头,意图回避。
但眼睛挪向了远方,心神却仿佛落在原地,言枕词也不知为何,神思突然恍惚,脑海中老是重现那惊鸿一瞥所见的画面。
原缃蝶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暗道反应真是青涩,嘴角不免翘起:“枕词哥哥,你再往下就要滑到水里了。”
言枕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正常,心不在焉:“滑到水里也可以……”
原缃蝶笑盈盈:“我有这么可怕吗?”她的手指按于言枕词的肩膀上,玩笑道,“枕词哥哥别动,我来替你上药。”
言枕词却一阵惊吓,心中顿虚,赶忙道:“不用,这水不知何物,就是最好的疗伤之药,我已经好了十之七八,你赶紧换身衣服吧,我也起来了!”
哎呀呀,更好玩了——要不然,就索性继续吧?
本只是随意玩笑的原缃蝶瞅了言枕词一眼,伸出手来,手指落到了言枕词的嘴上,轻轻一点。
这好无力道的一点轻而易举地封了言枕词的声音。
言枕词浑身莫名僵硬,特别紧张地僵僵看着原缃蝶。
这一小反应引起了原缃蝶最终的兴趣。
原缃蝶突然翻身,将言枕词压下,将亲吻印在对方嘴角。
她道:“枕词哥哥,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情好不好——”
言枕词吓呆了,他连忙挣扎,可是身上之人尽管纤瘦却有山岳之力,他气急败坏道:“原音流,别穿女装做这种事,你给我滚下去!”
原缃蝶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一开始还是甜美的女音,到了后来,却变得男性的低音。
他慢条斯理地弄散头发,头发落下那一刹那,柔和的眉眼发生细微变化,眼角更扬,鼻梁更挺,嘴唇更薄,轮廓更硬朗。
一眨眼间,原缃蝶变成了原音流。
原音流身着女装,但其眉目秾丽,更无任何违和之处。
他拖着声音,声音缠绵甜腻:“好师父,是不是换回这样子了,就可以做这种事情了?”
言枕词:“这也——”
他还是没有说完。
原音流娴熟地低下头,以吻封住他的嘴。
伸出舌头,撬开牙关,吮吸汁液,纠缠的舌尖引来对方不适的闷哼,但推拒的手上的力道,却随着亲吻的深入而渐渐放松。
一吻悠长,原音流稍微放过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人,他含笑说话:“好师父,我知道你一直想摸摸我的胸,这时候可是个好机会,你要不要来试试……放心,好徒儿我绝不会说你色欲熏心,道貌岸然,居然一直想占徒儿的便宜……”
言枕词推不开原音流,又在原音流的说话与抚慰之下渐生快感,心中不觉蠢蠢欲动,索性放弃挣扎,只在水面扑腾两下,抓住朵花,揉碎一手残红。
水面之上,随花朵落地的还有一张卡片。
卡片同样被水浸湿,已淹没了三分之一,剩下可见的金色花边之中,黑色的墨水写有缺笔少画的几个别字,是“献给我亲爱的沈淮一”。
而后又一波水来,卡片也与花一样,彻底落入水中。
乳白泛着银芒的液体之中,言枕词的手碰触到了原音流的肩膀。
按在原音流肩膀上的手掌微微有点颤抖,并且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向后用力,试图摆脱原音流的掌控。
原音流欣赏着道士难得一见的窘迫之态,说什么也不放过言枕词的手,始终用力拴住这只手,并缓缓下移。
从肩到锁骨,从锁骨再往下。
当手掌真正碰触到胸脯的那一刹那,言枕词手中蓦然爆发出绝大的力道,试图从原音流手中挣开!
这一瞬间,原音流都有点握不住言枕词的手,好在他早有准备,趁着言枕词爆发之际俯身在言枕词耳边吹了一口气:“好师父——”
言枕词一滞,挣脱的力道半途而竭,手掌被原音流牢牢按住,就按在他胸口之上!
言枕词脸上一片空白,一片生无可恋。
原音流实在忍不住,“哈”地笑了起来。
这一声如同打破魔咒的开关,言枕词回过了神,他脸上的生无可恋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狐疑,并且他开始自主动手,在原音流胸口上摸来摸去……
原来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隆起、丰满、挺拔,什么都是假的!
言枕词发自内心送出一口气。
原音流含笑道:“好师父,还满意你摸到的吗?要不要徒儿再拉开衣服,让你仔细看看?”
言枕词道貌岸然:“……咳咳,这就不用了。”他感觉到对方的胸是平的之后,连太阳都更明亮了三分。
原音流叹气:“好师父真不知世间极乐,娇娇软软,可以这样那样的女子有什么不好?这时不好好体会,未来可就没有机会了。”他又道,“要不徒儿再变出胸来,让好师父你尝尝味道?”
言枕词赶紧道:“这个真的不用了,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
原音流悠悠道:“好师父是只喜欢男孩子吧?要不要徒儿变成一个可爱的男孩子……”
言枕词内心一阵阵崩溃:“不用,我只喜欢你,就这样就可以了,把你身上的女装脱下来就更好了——”
原音流惊讶道:“师父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徒儿的身体?”
言枕词:“……”够了,谁来把这家伙从我面前带走?
就在这时,原音流忽然低头,他的唇落在言枕词的耳垂之下,温热的气息同时扑在耳朵与脖颈处,让刚刚放松下来的言枕词再度紧绷。水面之下,原音流的一只手环绕在言枕词挺拔的腰背处,他以五指轻轻摩挲言枕词的腰侧,这一动作很好的安抚了言枕词。可当言枕词刚刚放松下来,亲吻着言枕词脖颈处的原音流已一路滑到言枕词的锁骨及衣带位置。
他的舌尖在其锁骨凹陷处舔了一下,而后以牙齿灵巧地解开复杂的衣扣和衣带,在扯下遮蔽身躯的衣服之际,顺口亲了勾了一下言枕词胸前的红梅。
自己也绝少碰触的地方突然被人袭击,言枕词根本压不住身体本能反应,刹那弹跳起来,又在弹跳的一瞬间被原音流欺入双腿,以大腿摩擦了一下对方半挺起来的阳刚之处。
言枕词抬手勾着原音流的肩膀,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整个人都红了。
原音流感慨道:“好师父果然阳刚非常,颇为可观啊。”
言枕词呵斥:“下流!”
原音流委屈道:“师父看了我的胸这么多次,而我从未说师父下流。”
言枕词沉默片刻,换了个词:“斯文一点!”
原音流又愉快起来:“不如师父教教我怎么斯文?”
两句对话,在言枕词都没有发现的时间里,他的衣衫已经被脱到腰侧,离了衣物的束缚,身体仿佛被解放于水中,每一寸都被温热水流细细照料。而水流之中,原音流游走于言枕词身上的手就像一尾不能被抓住的鱼,又滑又软,时不时撞他一下,摆他一下,摸他一下,让言枕词不期然想起自己曾做过的那个梦。
然后他的私密之处便被原音流握住了!
阳具在原音流手中跳了一下,从半软半硬变为彻底坚硬与滚烫。
言枕词心脏都被擂了一下,反射性挣扎起来:“等等——”
原音流听话地停下了手,从握住阳具变为在其腿根之处以指画圈:“师父是不想被我碰触吗?”
好像对,好像有点不对。
言枕词有点痒,缩了下腿,掩去挺立部分,并谨慎道:“不要碰这里。”
原音流:“师父不会难受吗?”
好像确实有点难受,十分灼热,有点孤独……不不,我不能这样想。
言枕词坚决道:“不,你不需要碰这里。”
原音流不以为意,从善如流:“可以,我不碰师父的,由师父碰我的吧。”
言枕词:嗯?
言枕词的手还勾在自己的肩膀上,原音流将其从肩膀上拿下,握住对方的手,顺着自己的胸膛一路向下,腰、腹、大腿、被衣物遮掩的身躯通过手掌的游走与丈量,清晰反馈在言枕词脑海之中。
当碎片似的感觉彼此勾勾连,最终拼合成完整的形象,出现在言枕词脑海中时,他的手掌已经从被动变成了主动,主动测量原音流腰肢的宽度,再压压对方恰到好处的紧实腹部,又比比对方大腿的长度,最终,也不知怎么的,言枕词的手隔着裙子碰到了原音流挺立的位置。
当隔着女式衣裙摸到那一处昂扬欲望之际,言枕词停了停,又摸了摸,但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之际,他心中的微妙简直难以用笔墨形容,像是又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尴尬……
他看了一眼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原音流身上好端端的女装,开始思索自己要不要将对方的衣服也扒下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顺便也看两眼对方的身体。
原音流低低的喘了一口气。
对方的手掌在敏感的位置来回碰触,时而轻捏,时而比划,别管他究竟活了多久,只要他还是个男人,就肯定还有感觉。
他懒懒道:“师父啊,看来你很喜欢徒儿的这里……”
言枕词手上一顿,突然哑然。
原音流再道:“要不要徒儿脱了衣服让师父好好看看?”
言枕词一本正经:“这就不用了,我们洗得也差不多了,还是先上岸吧。”
说着他便打算自水中起身,但要被还未真正直起膝盖,已经被原音流拉了一把。
这一把原音流使了个巧劲,但显然言枕词也没打算认真站起,原音流就用这巧劲随随便便被扯了一下,言枕词便翻身倒下,整个人扑向原音流,岔开双腿坐在原音流腰腹之上,带着原音流一同向水下扑去。
水面没顶,两人一同呛了口水。
银色水中,视线模糊,人面如蒙纱似朦胧。
原音流在水中抓住言枕词,不让人立刻浮起,而后他凑上前去,擒住对方嘴唇,亲吻之际缓缓渡过一口气去。
鱼在岸上,相濡以沫,人在水中,封吻渡气。
明明在水下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事,但在这时,言枕词却似靠着这口浅浅的气才可长长喘息,恍念之间,不觉紧紧抓住身下的人,身躯相触,唇舌纠缠。
而后两人一同浮出水面。
水声哗啦之中,言枕词重新感觉到维持生命的空气,他连忙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方才喘完,便觉身上冰凉放松得有点奇怪,低头一看,顿时发现就在一入水一出水的几个呼吸之中,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不翼而飞,他正全身赤裸地坐在原音流的腰胯之上,身前一柱擎天,身后也能感觉到硬挺的阳具抵在自己的后方。
言枕词身体倏然就热了。
但这一次,原音流没有给言枕词回避的空间。
他伸手握住对方的阳物,放在手里上下套弄,他的手指揉着涨大的柱身,在缠绕于柱身上的青筋处似羽毛一拂而过,挑开顶端细口,以手指沾满不住分泌出的透明液体,将其涂抹于肉柱的其他地方,连底下的两个小球也不忘爱抚。
摆弄乐器的手指异于常人灵活,阳具在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不住跳动涨大,言枕词只觉自己的东西此刻就是一样新的乐器,正被主人拿在手中仔细探索,寸寸调弄。
身体里头的热量已经压不下去,从未有过的奇怪感在身体里头滋生发酵,扰乱言枕词的情绪与感官。
他不觉开始喘气,磕绊了两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住、住手,你想干什么……”
原音流让言枕词稍微挪了一下放下,他的欲望蹭过言枕词的大腿,看见这一刹那,言枕词整个人反射性绷紧肌肉,如临大敌。
他再握着言枕词的手,引导他将两个靠在一起的阳具一同握住,同时抚摸:“好师父,我想上你呀——”
言枕词一脸正气,肩背直挺,仿佛原音流说的是什么幽陆大事。
原音流咬了下言枕词的嘴唇,缠绵道:“好师父不愿意吗?徒儿真是伤心……”
言枕词放松了一点,觉得不能老被原音流调戏,他反击道:“我也想——”而后他就发现自己高估自己了,这才说到一半,他已经羞耻得接不下去了!
原音流偏偏问:“想什么?”问话时候,他的手指微一用力,在小球压了一下。
密处被挤压,发泄的冲动刹那充斥言枕词脑海,言枕词微带痛苦又夹杂愉悦的闷哼一声,辛苦地忍住了身体上的冲动,但也再无法认真思考原音流的问题。
言枕词带着恍惚,迟疑道:“想……想上你……”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一种异样的自己已经被人强上一回的感觉。
原音流笑了出来:“好师父……”他的手指向后滑动,来到言枕词身后密处,借着水流浅浅探入。
身前的感觉太过明显,言枕词一时忽略身后,只凭本能动了动身体,反而让手指更深入内部。
原音流道:“你知道之后怎么做吗?”
“当……”他说了一个字,声音已经卡住。源源不绝的热量仿佛潮水,在他体内来回翻涌,他努力集中精神,但越集中精神,奇异的快感越胀满身躯,他能够清晰地辨认出原音流触碰自己私密之处的每一点细微变化,正因如此,他几乎无法回答原音流的问题。
原音流又道:“好师父啊,徒儿其实有点害怕。”
言枕词勉强思考:“害怕……什么?”
原音流低低笑道:“害怕如果真交给好师父做,从头疼到尾。”
言枕词:“……”
原音流稍稍放松了前方的控制,他的手指已探入更深的位置。
言枕词终于发现了异样,他不觉动了动下半身,顿时感觉自己的身躯正被插入体内的手指正徐徐开拓,每一点扩张,都似牵动身体里的所有神经,一同发出抗拒的声音。
可这不全是疼痛。
这只是一种让人无法忍耐的……感觉。
言枕词握起拳头,感觉自己体内手指连同热水一直进进出出,依稀还有细细“啵”的声音……他纠结半天,只觉身体半热半冷,阵阵痉挛,终于忍不住道:“你……你要不要快点?该干什么就赶紧干了?”
原音流无辜道:“我怕师父承受不了。”
一生战斗三百年,什么伤没有受过的言枕词才不相信自己会受不了。
下一刻,原音流抽出手指,分开言枕词双腿,将其中一条直接抬起驾到自己肩膀上。
措不及防间,言枕词下半身被抬起,只见自己最私密之处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喇喇敞开,未等他感觉到赤身裸体的羞耻,原音流掀开裙子,露出阳物,已经对准微微张开的入口,挺身直入!
谷道处强硬地被撑开挤入,再被迫层层包容,身体上确实没有承受不住的感觉,但心神中去似真正被强硬撕开再填充,随之而来的异样之感不似疼痛,而比疼痛更难忍,言枕词被强硬侵入之际,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失神低呼:“啊——”
原音流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言枕词此刻的模样。
两具身体通过密处联合一起。
他将言枕词的双腿推高大开,使得含住自己欲望的位置彻底暴露于光线之中,只见紧致部分的所有褶皱已经被完全撑开,含住欲望的入口被扩张到极致,变得薄红微透。
喘息突然变得剧烈。
原音流的每一次抽动进出都带着拴紧自己的媚肉进出。不住的撞击声中,言枕词的身体已经紧绷到随时会断掉的程度,前端已经涨到极致,再随便动一动便能破掉,欲望的临界摇摇欲坠,可在将近宣泄之际,却被一只手给握住了!
言枕词痛苦地颤抖一下,不觉呻吟道:“唔……哈……放、放手……音流……哈,放手!……”
原音流亲了一下对方的眼睛,感觉水意沾湿唇畔:“放什么手?”
言枕词胡言乱语:“我的东西,你的手……唔哈!”
后面一声,是原音流重重顶入言枕词身体最深处而带出的声音!
腹中柔肠在此刻寸寸而结,每一结都密密将体内之物吞吐摩擦。
此时不止言枕词已经失神,就连原音流也不免长长呼吸一次。
他再看向言枕词,一转眼间,这人锐利的目光已经涣散,眼尾早红,眼中微朦,似覆了一层薄薄水雾,张口喘息之际,嘴角滑下透明液体,不知是水还是唾沫。
看过你最具风姿的样子,也看过你最羞耻难当的样子,这种感觉……还真意外的不错。
欲望在身体里渐渐攀升到最高位置,原音流笑了起来,他加快自己抽插的速度,低头在言枕词耳旁说:“好师父,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能再玩一百年……”
话声落下,言枕词所有的忍耐都到极致!
一时天堂,一时地狱,两者交错颠倒之中,白浊自阳物中淋漓射出,沾满原音流的手与言枕词的身。
同一时间,原音流将欲望深深埋入言枕词体内,在对方的身体深处发泄出来,灼热的液体刺激脆弱内壁,又引得刚刚发泄的人再射出余下精液。
身体至此已经彻底酥软,似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再动。宣泄而出的言枕词清醒几秒,看了原音流一会,突然一言不发潜入水中。
原音流愉快一笑,跟着潜入水中,去抓害羞逃离的人。
这人的味道意外的好,他有点想要再来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