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家伙(1 / 1)

亲了我,你要负责 郎二宝 4769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5章 小家伙

  诱惑在安琰看来应该是互相爱慕之人说的话。他是偷偷的喜欢厉左,如果厉左只说他的嘴有诱惑性,他可能会狂热,可这个混蛋居然强调他不要多想。

  只是单纯的诱惑性!

  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的说“你的唇对我有诱惑性”,还要他别多想。

  去毛的!你说这话我能不多想,而且我还在偷偷的喜欢你。要么就别撩我,要么撩就负点责任。

  安琰越想越不爽,果断炸毛了,随手抓起一把韭菜拍在了厉左脸上,“谁多想!谁他妈多想了!混蛋!”

  厉左没被突然摔过来的韭菜吓住,倒是被发火的安琰吓到了。不仅发火,还说了……脏话。

  “怎么了?做个饭还干起来了,刚才是安琰喊的?行啊小子,居然敢骂四哥混蛋,厉害。”刘漠过来了,那哥几个也好奇地朝这边瞅。

  安琰狠狠地瞪了厉左一眼,随后去切菜了。倒是把厉左瞪的有点害怕,也有点心底发虚。

  看吧,他一个大男的对另一个男的说什么诱惑性。首先对象是男的这点就错了,还敢说什么诱惑性,别忘了那是男的!

  安琰不发火才怪。

  刘漠见厉左连屁都不敢放,又瞅安琰面红耳赤的,好奇地问:“四哥,你到底说啥了?看你心虚的,再看安琰气的,脸通红通红的。”

  厉左一看还真是,完了,给安琰气坏了。

  安琰不是气的,就是不开心,还有点臊的慌,他多希望厉左只说他有诱惑性。

  “你们出去,都出去,我自己弄。”安琰又瞪向厉左。厉左不知如何解释自己有点害怕发火的安琰,便推着刘漠出去了。

  “怎么了?”付东问。

  厉左吁口气,郁闷地揉了把脸。那种话怎么能瞎说呢,可是……不是瞎话啊,就是好看吗。

  “四哥不知道说啥了,把安琰气的满脸通红。”刘漠拽过橘子剥皮。

  “滚犊子。”厉左不耐烦地瞅他一眼。

  “你就能说我,有本事刚才安琰说你时,你放个屁啊。”刘漠说。

  这也是厉左闹心的原因之一。他刚才怎么就被安琰震慑住了,就安琰那小细脖,他一手就能掐住他,他怕什么啊?

  世事难料啊,想想在几个月以前,安琰哪敢跟他大呼小叫的。

  郑易阳兄弟相视瞅瞅,又一笑。

  大骨头炖进了锅中,香味从厨房散开而来。客厅的厉左实在不忍心看安琰自己在那忙乎,抬脚走了过去,“还生气呢?你就当我开玩笑不行吗?”

  安琰转过头来,忙的额头出了汗。他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又把头扭回去,往锅里放调料。

  “你……怎么了?我看你不像生气,是不高兴吗?”厉左走到安琰侧边,用手挪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怎么了?我到底哪做错了?”

  安琰抬头,用委屈的小眼神瞅他。厉左立马慌了,“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难过的事跟我说?”

  就在刚才做菜,安琰突然幻想到了厉左对女生温柔,还亲女生,还对女生说”你有诱惑力”,越想心越难受。

  说喜欢他,哪怕一辈子只看他就好。纯粹是假话,喜欢他,怎么可能受得了他对别人好。

  安琰委屈有个特点,就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委屈非常明显,嘴也会微微嘟着。厉左最看不了他这副模样。

  “到底怎么了?”

  “我出国前,你能不交女朋友吗?你还得给我补习呢。”安琰可怜巴巴地说。

  厉左哑然失笑,“就这事?我这一天哄你这个祖宗都哄不过来,还哪有精力找女朋友。”

  “真的?”安琰问。

  “我啥时候骗过你。”

  安琰“切”一声,“你竟骗我了。”

  “那也是善意的。”厉左笑道,“做饭吧,我帮你。”

  “你说好了的,看你要是骗我的。”

  “我可不敢惹你发火,吓死人了。”

  “看到没?俩人又好了。”刘漠用手比划厨房里的两个人。

  “我感觉自从安琰加入我们,我们打架都少了,而且只要有四哥的地方就有安琰。”付东说。

  郑易阳不得笑,“怎么?感觉被抛弃了?”

  “那可不,以前吃饭都是我们几个,现在四哥自己做饭。我的天啊,四哥变化太大了。”付东感慨。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郑易光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吃橘子的刘漠点点头,“这话总结的精辟,我觉得四哥怕安琰,以柔克刚,四哥受不了安琰的柔了。”

  “我觉得我们以后直接叫安琰五哥算了,四哥这个称号就撤了吧。”付东说。

  郑易阳撇向他,“你以为你是安琰?惹了四哥没事啊。”

  “要不你学一下安琰脸红的劲,没准四哥就心软了。”刘漠憋不住笑。

  付东哈哈地笑,“我这厚皮帅是挺帅,可是红啊,那就是出血了,不然见不到红。”

  “你别说,咱这里属你皮肤最健康,安琰第一白,四哥第二白,我第三,易阳第四。”刘漠又瞄向郑易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发现郑易光居然是个冷峻的美人,“才注意,你长的蛮好看的,比你哥好看。”

  “我用不着你夸。”郑易光冷冰冰地说。

  刘漠郁闷地摇摇头,“真的,要不是我明白你是热心肠,我真想怼回去。”

  “哼。”郑易光嘴一扯,冷笑。那不屑的样子,气得刘漠想揍过去。

  香气扑鼻的午饭上桌了,刘漠在开启红酒还是啤酒间徘徊,“你们都喝什么酒?”

  “我来啤的。”付东道。

  “我也要啤酒。”

  全要喝啤酒,刘漠就启了啤酒,一人一瓶吹瓶喝,“这菜也太香了。”

  窗外霏雪,在屋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炖菜,喝着啤酒,小日子美极了。

  做饭是安琰和厉左,收拾和洗碗就是别人的事了。安琰闲来无事,便趴在窗台上,用手指在凝结霜气的玻璃上画圈,直到玻璃上出了一块透明的圆圈。

  透过它看窗外,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天空有点雾蒙蒙的,看样子雪可能会持续下。

  “外面下的不小啊。”厉左走了过来。

  “是啊,第一场雪就这么大,今年冬天肯定冷。”安琰说。

  哥几个在小屋待到了三点多钟,看天沉的厉害,他们就撤了。安琰很想让厉左留下,可是晚上他还要去干活,那只能不留他。

  “你回去骑车小心点。”

  厉左还没说要走就被下逐客令了,“赶我走?这天在家学习不正好吗?”

  “我今天累,想早点睡。”安琰一会扣扣手指头,一会挠挠衣服,小动作特别多。

  “你睡你的,我待我的。”厉左被赶心里很不爽,索性赖在了沙发上。

  安琰去看他,见他不高兴也很过意不去,“厉左,这周你就回家待着好不好?这两天我想自己待着。”

  “非得赶我走是吧?行,我走。”厉左扯起外套就大步离开了。

  安琰知道他不乐意,可也没办法,相比于生气,他更在意厉左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刘漠走时把红酒和红酒开瓶器给他了,他没尝过红酒,就把红酒启开了,倒了一杯品尝。

  啊,好像比啤酒难喝。

  安琰想放弃了,可是怕扔了又浪费,所以又尝试着喝了起来,然而他发现这红酒越品越对味。

  他瞅着窗外的雪,觉得这红酒就像厉左,越了解越让他心动。

  “砰砰砰”有人敲门。安琰纳闷谁会来呢,放下酒杯去开门。门一开,厉左散漫地椅在门边,不大高兴地说:“凭什么你说让我走我就走,我偏不。”

  说罢,他推开安琰走了进来,瞄到窗边那放着一瓶红酒,“怎么?自己在家就是为了偷着喝酒啊。”

  “我才不是。你今晚……不走了?”安琰有些犯愁今晚怎么办。

  厉左回头瞅他一眼,也知道自己死皮赖脸,不过安琰越想让他走他越想留下。

  “外面下那么大雪,我不走了。”他悠哉悠哉地朝厨房走去,没一会儿拿出了一个玻璃杯,“来吧,小哥哥陪你喝点。”

  安琰美滋滋地笑了,和厉左趴在窗台上边喝酒边看雪。这酒度数还挺高,喝了一会,安琰就有点晕乎乎的。

  “雪真好看。”安琰喝多了就会笑。

  “看不出来。”厉左抿了口酒,“漠儿这酒挺好喝啊。”

  “喝不出来。”安琰怼了回去。

  “呵呵……非得和我抬杠是不?”厉左乐了出来,扭头去瞅安琰,却触碰上了他专注看自己的视线。

  可能是喝醉酒的作用,安琰迷蒙的眼神中流露着压抑不住的暧昧。厉左缓缓收回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他忍不住又去看安琰,安琰已经转过去了头,还微微嘟起了被红酒染过的嘴唇。厉左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张嘴唇,当安琰张嘴喝酒,露出一小截舌头时,他心猛地一颤,一阵酥麻的电流从脚底窜到了脑袋,又返回重击了心脏。

  砰砰,砰砰,砰砰……

  厉左心强烈地跳动着,那股强劲似乎能吞噬他的理智。就算没谈过恋爱,他也明白心动是什么,他现在在心动吗?对一个男人?

  还是他认为最要好的兄弟。

  可能是红酒的作用,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再可能是两者合一。厉左莫名的脸红了,心慌地舒了一口气,“安琰,我还是……先回去了。”

  安琰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瞅他,“不是说今晚留在这吗?”

  “突然有点事。那……我先走了,晚上睡觉别踹被子。”说罢,厉左挤出一抹微笑,转身离开了。

  “你回去小心。”安琰说。

  “知道。”厉左应了一声。

  看门关上,安琰揉了下自己的嘴唇。

  不是厉左逃避,在他的认知里,他一直认为能打动他的是女生,而且对自己另一半的期待值非常高。突然对一个男的心跳加快,还是自己认为最要好的朋友,那种心慌与忌惮,就像一个同性恋者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一样。

  厉左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更是一个直男,这对于他来说是有冲击性的。

  这周日厉左过的相当闹心,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他可怕的发现安琰的疤现在在他眼里一点都不丑,还越想越好看。

  安琰也没给他打电话,可下休息了,他也趴在被窝里补觉。

  周一的开始,两个人一如既往的凑到了一起聊天,只是厉左没以前自在了,面对安琰时总是有点放不开。

  或许他也正在尝暗恋是什么滋味。

  今年的A市入冬较早,连着几天都是严冷的,北风呼啸,吹过去时,身体的冷意迟缓不散。

  厉左想让安琰在寝室住下,却犟不过安琰的脾气。

  这段时间,早市的活安琰干的很辛苦,穿了两层棉袄都抵御不过寒冷的北风,每次回到家他的手都已经冻到发麻,要缓上好一阵才能暖和过来。

  直到周四下午,A市又下雪了,雪的到来镇压了呼呼的北风,A市终于安宁了。而厉左发现安琰越来越不对劲,相比于上周的精神不振,这周他的黑眼圈愈发明显,每天裹着厚厚的大衣还说冷。

  最后一节课下课,安琰刚出教室就看到了椅在楼梯口的厉左,“你怎么在这?”

  厉左把一件羽绒服披到他身上,和他一起走,“今晚我跟你回家。”

  “啊?今天周四。你周六来吧?天头怪冷的,别来回跑了。”安琰劝阻。那个活还有两三天就结束了,他可不想在最后时刻被厉左发现。

  “你不知道,寝室太冷了,我实在待不了,我就去你那住两天,等我周六买厚衣服就好了。”厉左说。

  “要不你回家吧?”安琰小心地提议。

  他越阻止,厉左觉得这里越有事,“我不想听我妈唠叨。安琰,你是不是留小姑娘在你那住了?所以不让我去。”

  “没有,肯定没有。”安琰急忙张口。

  “那就让我去吧。”厉左脸忽然一沉,“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可以不去,而且以后都不会去了。”

  说罢,他就走了。安琰一听连忙跟上,“让去,我让你去。”

  厉左满意了,他倒要看看安琰究竟几点睡觉,是不是偷着和别人聊天?还是玩游戏不早睡?无论哪样他都要训他。聊天?这辈子你都甭想。

  当天晚上,安琰九点多就进被窝睡觉了,厉左看他睡的这么早有点疑惑,难道是等他睡着再偷偷起来玩?

  深夜十一点多钟,厉左裹着棉袄还没睡,倒是安琰睡得特别香,他困的直打哈欠,实在熬不住了才闭眼睡了过去。

  安琰怕吵醒厉左,把闹铃设的震动。深夜两点多钟,他悄悄地穿上棉衣,扣上帽子,戴上口罩出了门。

  而厉左一觉睡到了五点多钟,窗外的天还没亮,他感觉旁边冷飕飕的,伸手一摸,空无一人。

  他猛然惊醒,下床找安琰,可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

  这么早他去哪了?

  再到床上时厉左说什么也睡不着了,穿上衣服,他就站在窗边往下看,等安琰回来。

  雪在路灯下纷飞,六点多钟,天蒙蒙亮了。厉左瞅了眼手表,刚要转身去厕所,却瞄到小区的一个暗处那有两个人影,不一会儿,安琰提着早餐出现在了厉左的视线里。

  怕安琰察觉,厉左连忙脱了衣服,又钻进了被窝。而那头的安琰以防万一,把大衣和帽子全放在了李叔那,穿着普通的棉服回来的。

  他小心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见厉左在卧室睡觉,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将早餐放到桌子上,他赶紧脱了外衣,用温水洗脸洗手,又喝了一大杯水驱寒。

  厉左迷糊的从卧室出来了,安琰笑说:“你醒了,正好吃饭。想吃油条了,所以我买的早餐。”

  “啊,我去洗脸。”厉左进了浴室。只为了买早餐?那用了四十多分钟?还有送他回来的是谁?难道真的是处对象去了?

  不对,那也不可能五点多就去见啊。

  厉左思前想后也没弄明白,当天便决定一定要搞懂安琰在做什么。

  他借了一辆自行车,来安琰家之前把他藏在了小区的巷子里,还翻出了安琰家的另一把门钥匙。

  当晚,安琰又悄悄地走了,他前脚一走,厉左转眼就起来穿衣服,然后下楼去追,恰好看到安琰坐一辆电动车走了。

  他推出自行车,骑上开追。深夜的路上没有人,可雪下的很大,他骑自行车又打滑,追了半天才看到他们去了早市。

  厉左从来没想到早市这么早就有人卖货,他把车停在了早市外走了进去。雪本来就大,他找一个人也看不太清楚。左拐右拐,他都走到早市尽头了也不见到安琰的人影。

  他刚要转身往回找,听到有人喊他熟悉的名字。

  “小安,把那大箱子的鱼搬过来。”

  “啊,马上。”

  厉左听到安琰的喊声回过头,在看到那个瘦瘦弱弱的人影时,他心一紧,拧紧了眉心。

  只见一个仓库外停着一辆大车,而安琰穿着臃肿破旧的大棉袄,戴着棉帽子和手套在搬货。显然货物很重,他一边搬一边停顿加劲。

  如果不是随安琰而来,厉左绝对不会想到安琰在干搬运工。他那么瘦,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雪下的美,却也下的凄凉。安琰不搬货时就在那跺脚,希望暖和一点。天气太冷,他摘下手套和口罩,一个劲哈气取暖。

  厉左看路灯下那个瘦弱的人冻的一个劲搓脸跺脚,心疼的厉害,复杂的感情更加难以平静。

  傻,就他妈一个大傻子!小家伙,你一天可愁死我了。

  想到这些日子安琰吃的苦和遭的罪,厉左喉结攒动了下,难受的咬紧了牙。

  突然,安琰朝这边看过来,厉左立马扭过身子,抬头望向了夜空,希望飞雪能吹透他如火发烫的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我想说,我觉得正常的一个直男突然意识到自己为男的心动,应该多少有点心慌。

  放心吧,厉左绝对的是一个好攻。很快的很快的。

  来个真实的片段。

  十年后的某一天。厉左自创的(安左)公司冲出A市,冲出亚洲,正式步入国际的商界。身为董事长的他接受了杂志的采访。

  “听说厉董的另一半是商界一位赫赫有名的男人,能否透漏一下他是谁吗?”

  厉左西装革履,微微地笑了下,“这个不方便说,他不让我透漏他的身份。”

  “那平时在家是谁听谁的多一些呢?”

  “我怕他。”厉左果断的扔出了三个字。

  “哦,是吗。那同样是男的,当初你是如何动心的呢?”

  厉左唇角一勾,“我最喜欢他的嘴,也是那张嘴绑住了我一辈子。”

  采访现场的一个角落里,安琰自言自语,“就一张嘴,可哪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