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冲说:“你小子和人家亲热睡觉的时候就不麻烦了,再说丽丽做饭多好吃,你还可以增加营养,有个人照顾你,还不好?你小子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他这一席话说的丽丽满脸通红。郝奇和丽丽虽然认识多年,但是怎么说辈份也在那里。当着丽丽的面,他还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郝冲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旁边的丽丽,幸福的点点头。郝奇看到事情到此已经是尘埃落定,万事大吉了,说:“你什么时候搬家。搬的时候告诉我,我帮你。”
郝冲说:“就这几天,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搬的,再说也不能太招摇,让学校知道了就不好了,就拿些被褥,别的电器什么的,那块都有。”
郝奇点点头说道:“到时候再说吧,那么我就走了!”
丽丽笑着说:“哥,小心点。”
郝奇看着郝冲和丽丽一起并排的站在风尊的门口,知道从今以后他们两个就开始了他们人生之中一段新的生活了,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自己能做的只有深深的祝福他们两个永远开心幸福!
★008★ 地痞
郝奇的梦里又出现了那条蛇,那条没有温度,但是皮肤光滑的蛇,它只是在梦里将自己紧紧地缠绕,缠绕的久了,郝奇忽然觉得这条蛇有了体温,那种体温使得自己整个身体从内到外的得到了温暖。郝奇醒来之后,忽然感觉那条蛇的出现并不突然了,也许噩梦作的久了,梦里面的东西也成了朋友!
中午下了课,郝奇吃过了饭,走去学校的花园散散心!学校的花园里已经没有了花,只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树木和银白色的冰雪。花园的布局是这样的,一条横穿花园的小径,小径的两边插着细磨了的石子。小径的一边是一个圆形的湖,这个湖虽然不大,但是一到了夏天水中有至鲜的荷花,还有至灵的鲤鱼。此时虽然不能看见这些,但是郝奇知道它们一定还在这水里面,一定还在。湖中还有一个仿古的凉亭,它通过一条小道和岸上相通。它有着红色的柱子和灰色的瓦片,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证明它的年代很久远,就好似光看一个人的外表是分辨不出来他的身份一样。
小径的另一边是满身褶皱的怪石,如同有生命般展现出它们的各种形状。但是它们的褶皱里很干净。那是上面经常有人安坐歇息的结果。怪石的中间,三三两两的种着一些树,郝奇说不出这些树的名字,但是它们实在的存在那里。经历年华流逝,经历风霜雨雪。
松软的雪已经盖满了所有花园种所有事物的后背。这些事物好像背着壳一样背这这些雪。可能是由于它们被的太累了,静静地没有任何的声响。也许这个时节并不浪漫,但是这个环境却让人那么的难以忘记。
郝奇看见了一个人正在一棵高大的树底下的石头上面坐着。谁啊?这么有情趣。这大冷天,在这里干什么呢?他仔细一看,原来就是那天雪中漫步的周安迪。这个周安迪太有名了。郝奇想:主要的原因有三点。一,他是混血儿。二,他身材高大。三,他相貌英俊。郝奇从他的身边走过,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穿这带着毛领子的衣服,这毛领子映得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精神奕奕!猛然,只见他转过头来,朝郝奇友好的一笑,漏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表情极其迷人。看来他已经发现了郝奇正在偷看他。
郝奇知道藏不住,就正面还了个微笑。微笑完了,心里面感觉怪怪的。
周安迪见郝奇也笑了,点点头,忽然把右手平放在自己的脖子前,一抹,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郝奇顿时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心想兄弟你这是玩什么?
周安迪做了这个动作之后,竟然没有延续动作,只是不再看郝奇了。
郝奇呆了半天,心中也是没趣。却忽然挂念起自己的那双鞋来,他在去冷水桥的路上,一直想着修鞋人的事,这是邵鹏和自己说的,那个修鞋人的名字叫做地痞。
郝奇的第一反应是难不成他是个混混?地痞流氓?
邵鹏说:“这只是个外号!他这个人,在地面上铺一张狗皮,整天就坐在上面修鞋,无论春夏秋冬。一修就是一整天,你说这么个人,老老实实,本本份份,没有和什么混混扯上任何的关系,只因为长时间的坐在地上,就叫做地痞,这不是胡乱给人起名吗,不知道给他起名字的人是怎么想的,真是有意思。就好像西红柿拌白糖这道菜,被人叫做什么火山积雪,都是一样混淆视听,你说可笑不?”
郝奇听了,说:“倒是有点意思,可是给他起外号的人,也太没人性了,光知道揭别人的短,他为别人着想过吗?他体会别人的感觉吗?”
邵鹏见他把话题扯到了人格问题上,自己一时倒没了言语。没想到他这种在商场上巧嘴如簧的人也有哑火的时候。
郝奇想着事情,走的就快,一会便来到了冷水桥。他一眼便看见那个地痞正在那里修鞋。不过今天他没有坐在地上,而是直直的坐在了一张大的旧木椅上。那张靠背木椅通体都是木头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木椅的外表有些地方沾满了油腻,有些地方已经漆黑一块,但是看起来很是结实,地痞坐在椅子上,感觉稳稳当当的。
郝奇对地痞说:“我是来拿鞋的,已经放了好长时间了。”
地痞看了看郝奇,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着。
郝奇说:“我那双是白色绿条的运动鞋,我来拿好几次了,你都不在,我还以为你这里关门了呢!”
地痞听了他这么说,忽然叹了口气说:“哎,不是我不想过来啊,家里面出事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郝奇疑惑的看着他,心想我是到你这里来拿鞋的,你怎么又说起来这些,但是还是好心的问说:“大叔,什么事情啊,看你愁成这样?”
地痞听了语气很是遗憾的说道:“我父亲去世了。我父亲今年七十九了,一辈子养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我是最小的一个,属我最不让他省心,可是又属我最没出息,一辈子落个修鞋的,活活的把我爸给气死了。”
郝奇看他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兄弟姐妹,便说:“其实,每个人活的都不一样,人也有终于老去的那天,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了。”
地痞的眼睛中泪花打转,停下手中的活计,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啊,要是能重活一次该有多好,那样就不会有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