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
“拿鞋!”
“我靠,你是蜗牛他爸吧,干什么都这么慢,吃屎都赶不上热的,我回趟宿舍,没时间和你说话,撒尤那拉。”
郝奇看着急匆匆地邵鹏的背影,他喜欢走在时间的前面。自己知道其实邵鹏最喜欢的并不是女人,而是钱。邵鹏对钱的喜欢胜于水蛭喜欢血。
水蛭对血有着天生的感觉,它们甚至可以看到完好的皮肤后面的血,从而想方设法钻穿皮肤,获得这些血。邵鹏对钱的感觉也是这样的。他甚至可以看见土里面的钱。但是他与水蛭不同,总是用合法的手段来获得这些钱,不会伤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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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大一开学的时候,邵鹏是最早报道的。郝奇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最早报道,但是过了不久,大家都熟悉了,邵鹏才说出了原因。他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之后,就来到了古口市,开始考察,开始做生意。一年多来,他拿到手里的钱已经有一百多万,还要有几十万的帐在外面飘着。这不仅能说他天生有生意人的头脑,而且他还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邵鹏喜欢穿西装,好象这种衣服让他看起来比平常的大二学生年长几岁,也显得成熟。他是郝奇所认识的人中烟酒吸收量最大的人。这些有害的物质他大部分吸收于交际的场合。也许那些场合太需要这些东西了。他时常为了生意喝的烂醉如泥,甚至有几次,还因为喝酒躺在了医院里面。
小光这样对邵鹏说过:“你说你手里已经有了一把钱,吃喝玩乐够你这几年用了,这么拼命干什么?你要是再这样,我怀疑你小子早晚都死在酒上”
每当别人向邵鹏提出了为什么这么拼命这个问题,他总是说:“攒点钱,毕业之后去日本,泡几个日本妞!”
邵鹏这个人做事情是很有条理的,要不他也赚不到那么多钱。他想要办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办成,哪怕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头悬梁,锥刺股。也把要把事情干成了。有一回为了一票室内装修的生意,陪着客户打了三天两宿的麻将,差点累出尿。
张张看来皆是血,三天憋尿不寻常。
事后,邵鹏手里抖着一把钱,用这句话来总结自己的表现。他说要上日本,郝奇坚信他就能去日本,因为他刚入学的时候,就参加了学校的日语协会,开始学习日语。大一的那年暑假,他还请了个教授级的人担当自己的家庭教师,在自己的那套虫居里教授自己日语。像他这种目的明确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功。他的那套虫居,是今年夏天买的一套两居室。总共花了四十多万。小光不解他为什么买这套房子。他常对人说道:“这房价天天涨,毕业之后把它卖了,估计还能赚个几万!”
郝奇只去过虫居一次,那仅有的一次是和小光一起去的。两个人一进了虫居的门,几乎登时口吐鲜血,这里面让邵鹏布置得极其令人恶心。到处摆满了各种种类,各种体型,各种颜色的器皿,这些器皿里面养着活生生的花蜘蛛,绿蜥蜴,黄蝎子。这些家伙仿佛时时刻刻都能爬出来,在你睡觉的时候,从你身体的一些孔洞之中钻进去。并且在你的身体里自由的交尾,繁殖。这哪是人住得地方,简直就是无间地狱!
小光在虫居里面转了一圈,撇下一句话说:“邵鹏,你他妈住在这里也有**?早晚让蝎子把你蛰阳痿。”
郝奇穿过了古口市的大街来到了修鞋的那间小铺子。这间小铺子的确是个小铺子,横竖不到十平米。外表根本就没有装璜,显得破旧不堪。连招牌都是手写的。牌上写着四个字:老段修鞋。上回这里没开门,让郝奇很扫兴,这回来了让郝奇更扫兴。还是没开门。郝奇想想,大约已经有半个月了,估计人家可能是不干了,把自己的鞋给扔了,就是没扔,大概也找不到了。怎么这么没有职业道德?想着,他在门口不停的原地转。
旁边是一个小卖部,里面有个大妈看见了他,眨眨眼睛。走过来说:“你是干什么的?”
郝奇知道她来盘问自己,定是以为自己是个地道的坏人,解释说:“我是来修鞋的,怎么没人啊?”
大妈说:“我也不知道。”
郝奇心想你不是废话吗?可是还只能用尊敬的口气说:“哦,谢谢您了。”说完,他便朝学校走去。也许在古口市,自己唯一能暂时休息的地方,也只有学校。郝奇悠悠的走了一会。忽然听见旁边有两个人在争吵。他觉得其中有个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花猫,他还是昨天的那个装束,此时正骑在他的三轮车上。在和站在三轮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正吵,那个女孩子看上去估计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的样子,打扮的很成熟,烫弯了的头发,一双高跟皮靴,皮肤很好,眼睛很亮,看上去很顺眼。
只听个女孩对花猫说道:“你就知道玩,把辛苦挣来的钱象手纸一样乱抛,你关心过我吗。你知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你说我当初就怎么选择了你?”语气之中满是埋怨。
郝奇听了她这么说难道是花猫的女朋友?昨天花猫接电话的时候可是好言好语的。
花猫看着她,苦笑着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怎么说我没关心过你,不过你知道我就那点爱好。”
那个女孩用手擦拭了一下满脸泪痕,说:“爱好能当饭吃?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打了十多年了,还不是见谁怕谁的臭手,干点正事行不行?”
花猫听了她侮辱自己的球技,顿时怒火中烧,受不住了,举起手就要打她。
那个女孩见了,一边跺脚一边哭得更厉害,若无旁人的喊道:“你打,把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死算了。”
花猫猛地一惊,呆住了。
此时餐厅的三楼里吃完饭的人们正逐渐的离去,剩下的不是一对对的情侣在打情骂俏,就是一个单身的男性在痴痴呆呆的看着半空中悬挂的电视出神!郝奇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一勺一勺的把饭填进嘴里,一边看着吃晚饭离去的人们。他此时候的心里是莫名的惆怅,惆怅作为一个人,这一日三餐和睡觉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可是这事情是这么的无聊。要是能节省时间下来干什么不好,哪怕是和别人说说话,聊聊天也是无尽的快乐,何必让人们这么穷其一生费尽心机的赚钱来买饭解饿,买房子睡觉?
忽然在他的背后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那双柔软的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