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8.17.(1 / 1)

言情线又崩了 狩心 5361 汉字|1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92章 08.17.

等在门外的人听到里面忽然就想起枪声, 都纷纷掏出武器,往工厂里面冲,紧接而来的爆炸冲击波, 将两扇铁门都给震倒了一面,也使得冲在最前面的几个, 险些被门给压着, 虽然反应得及时, 避到一边, 却是仍旧被强烈的冲击波给直接掀翻在地。

卡车正撞碎一面墙壁后, 往工厂后方同供应商集合,供应商在两名手下的护卫下, 快速往停在门口的一辆汽车上跑。有人看到他一出来, 就立马打开门。

供应商弓背刚钻了半个头进去, 哐当一声, 车门关上, 直接卡在他腰间,那一撞力量极大,供应商腰骨都相应发出碎裂的声音。

其他人被这个变故一惊, 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都举起手中武器, 对准忽然冒出来的两人。

有人正要扣动扳机, 态势一转,原本卡在车门间的供应商,让厍钧给拽着衣服后领, 一把给提了起来。

他另一手掐着供应商的脖子,指骨略微往里收,供应商立马呼吸不畅,脸霎时变成了猪肝色。

“……放了我们老板。”

“你要是敢动他,今天没想活着走出这里。”

“快放手。”

供应商的手下们你一言我一句,好似看不清眼下什么形式,竟然还在威胁厍钧。

厍钧面上冷漠如初,这些人算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知道他此时已经和先前有点变化,深邃的眼瞳里有海啸在慢慢聚集。许从一长身立在一边,刚才的咳嗽让他这会脸还泛着一些不正常的红晕,有两三把枪、黑漆漆的枪口这会正笔直对着他。然而意外的,这些枪口带给他的危险系数,没有旁边这人多。

许从一只脖子小弧度的移动,他转视厍钧,男人抓了对方的老大,然后?然后他想做什么。

在他思量厍钧接下来会做什么时,男人视线陡然一转,和他对上,许从一微怔。男人没言语,但神色间流露出来的意思是让他过去。

许从一去看在场的其余人,他们的目光顺着厍钧的,都移到了他身上。

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许从一缓步走过去。

待他一靠近,厍钧就低沉着音道:“让他把刚才收到的尾款都达到这个账户上xxxx。”厍钧跟着报了一串数字。

他是对着许从一说的,桎梏着的供货商当然也听到了,立马就垂死挣扎起来,动作弧度很大。

厍钧抓住供货商一条胳膊,眉头都没眨一下,咔嚓一声,给残忍的拧断了。

供货商发出一道惨叫,额头涔涔冷汗。

许从一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发直。一些人握着枪,手指扣着扳机,随时准备射击。

厍钧全然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双目瞧着许从一。

“你要他的……钱?”许从一喉咙干涩发痒,又有点想咳嗽了。从那一天遇见第一个哨兵开始,到后面碰上厍钧,他的生活就几乎可以说是瞬息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平和安宁成了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他想逃离这种困境,然而又无比清楚,他没有任何的后路可言。却总是想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好打破当下的这个僵局。

厍钧见许从一似对他的做法相当困顿,解释了一句:“他想财货两全,我就让他一样都得不到。”

说起来他是受崔余所顾,来接这批货物,但过程里发生什么,他要怎么行事,则完全是他个人的事。没有人可以掌控到他,塔里不能,崔余也别想。之前崔余让他做了实验室那里的那名向导,他直接买一送三。怎么会不知道崔余暗里打的什么算盘,想让他彻底和‘塔’那边决裂,到他那边做事。顺水推舟的事谁不会做,只是这最后,到底谁在算计谁,谁是最终的最大利益获胜方,就各凭本事了。

供货商还残存着几口气,喘着粗气道:“你别想,就算你杀了我,钱我也不会让他们打给你,做梦,你……休想……”

“犹豫什么?害怕这人失去价值后,我会杀了他?”许从一迟迟不见动作,厍钧扬声问道。

许从一对于厍钧这种似人命为儿戏的做法,表示出绝对的抵触。

“你让他做成我说的事,我可以考虑给他留个全尸。”厍钧停顿了几秒后,接着道。

许从一抬眸看着厍钧,犹如在看一个可怕的恶魔。

他心里知道,厍钧言出必行,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他甚至或许是享受着肆意玩弄他人。

他看这供应商出气多,进气少,很难说得清楚,他和他,到底谁更可怜。

拖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只能按着厍钧说的办。

将精神触丝释放出来,快速钻进到男人脑袋中,控制他的精神力,以为男人这会濒临死亡边境,精神力比正常时,要脆弱两分,许从一往前走了两步,重复厍钧刚才的话。

“把收到的尾款转到账户xxx上。”

男人瞳孔缩小,这个指令和他的意识发生强烈冲突,男人脑袋开始剧烈晃动,脸部肌肉出现扭曲变形。

许从一再次说了一遍,这一遍声音加重,语速更是放得很慢。

男人的意识在可怜地负隅顽抗,但最终结果,还是没能敌过一名s级向导的精神力暗示。

他快速闪烁不定的眼珠子安定下来,厍钧掐着他脖子的手,缓了一点,男人把电话拿出来,拨了个号出去。

男人的手下们试图阻止,但男人面色和神情都变得尤为古怪。到这个时候,这些人总算清楚了,面前的两个人,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够在极端的时间里,就控制一个人的意识,以他们所了解到的,只有一种人可以办到。

众人心里敲了锣鼓,心脏更是扑通扑通随时都要跳到嗓子眼。

男人挂断电话,整个人呈现提线木偶似的神态。

厍钧扣着人脖子,让面前拿枪指着他的众人,把枪给扔地上,并转身往后面跑,不这样照做,他马上就扭断他们老板的脖子。

已经知晓厍钧手段的残忍的,没人再去怀疑他所说的真实性,快速扔掉了各自武器,掉过头,就往远处狂跑。

丢垃圾一般,把手里奄奄一息、去了半条命的人给丢到地上,厍钧拿手机出来,看了一下,接收到一条钱款到账的短信。事情到这里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就是几天后的事了。

厍钧走向许从一,后者面上显而易见的拒意,厍钧哪里会在意许从一怎么想,走到人面前,把人抱离了地面。像个女人一样,一天之中两次被菢起来,许从一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表现当下的心情。

厍钧抱着一个上百斤的成年人,却是和抱一团棉花般,丝毫不见神色变化,大踏步往卡车方位走。

卡车司机也在奔跑中,车钥匙插在车上,厍钧离地一跃,稳稳落在卡车上,把人放下来,让许从一做副驾驶位,他则坐上驾驶位,随后载着一车军.火往来时的路上走。

同行崔余的人基本都有受点伤,但还至于缺胳膊短腿,有一个拿着电话,向崔余报告发生意外状况,崔余坐在轮椅上,有一会没说话。那边语气急迫,等着崔余下命令,崔余望着天空上被一团灰沉沉的乌云遮掩住的太阳,让他们就在那里等着。

至于等什么,崔余没说。他只是静静看着,没多会,一分钟时间不到,刮来一阵烈风,这阵裂缝似乎很强烈,将厚重的乌云给一并吹散开。阴沉沉的天空乍亮,整个世界都变得光明起来。

又是几分钟过去,他搁在一边的电话再次响起,电话里传来惊异的声音。

他知道十有八.九会是这个结果,但在没听到确切信息时,其实自己没有面上表现的那样镇定,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将这么重要——可以说起决定性作用的事,交到一个其实并没彼此交付的人手里,也许会直接导致全盘皆输。

好在他的眼光是对的,没有看错人。

他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获。他已然从一名战士,变为了一名合格甚至是优秀的商人。

卡车走了一半原路,之后改道,没有往崔余的山顶别墅开,一路往东行,四十多分钟后停靠在一家大型商场后面。这家商场是崔余名下的,保安那边得到通知会有一辆卡车过来,果不其然,一辆巨大卡车在车辆中穿行,朝着这边直直前行。

车杆缓慢升起来,卡车减速往里行,一直开到最里面的位置,那里一个放置了障碍物的空位,保安小跑着追上,手脚利落地拿走那个红色障碍物。

车门打来,从两边各下来一人。

其中一人墨色头发垂到腰间,用一根皮绳简单捆着,惊鸿一瞥,保安直接给看呆了。

等人走远了,外面有车进来停靠,车喇叭声响起来,保安才惊醒过来。视线追寻过去,却是没再看到刚才从车上下来的人。而立刻的,从商场一道暗门出来一群穿着深色衣服的人,这些人目标就是卡车。

有两人绕到后面,打开门,攀爬上去。其他人站在底下,跟着他们开始卸载车辆里的货物。朝着商场里面的地下室里搬。

这么一来二去,时间差不多到中午,许从一精神恹恹的,走路人都似乎有点摇晃,但这里车水马龙,来来往往行人川流不息,好在厍钧没再像之前,把他给抱着走了。

商场斜对面正好有家酒店,忙碌了一上午,也是时候吃个午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昨天把人折腾了好一会,厍钧倒是看着清楚,许从一走路时,速度明显得不快。

在过马路时,厍钧一把将许从一拉到身前,半扶半搂着走向对面。

两人个子都相对较高,尤其是厍钧,一米九几的个子,身长腿长,本来这些就足够让一些人注目了,加之他鸦色的长发,还有那张俊美的随时都能到T台上走一场的俊美脸庞,可以说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人的目光。一些人都走过去了,被美色所惑,转身快跑着追上长腿疾走的厍钧。

旁边偶尔有闪光灯亮起,厍钧倒是面孔冷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被他半搂着的许从一却是瞬间就全身不自在起来。

尤其一些人眼睛跟X光线一样,将他从头扫到脚,好像随时要冲过来的架势,明白这些人都是冲着厍钧来,这算是首次和厍钧出现在这样人多的场所,即便对厍钧的外貌有所认知,但能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就完全出乎许从一的意料了。好似这些人几辈子没见过帅气的人,忽冒出来一个,跟围观国宝似的。

许从一不喜欢这种被围观的感觉,脚下步伐迈得更快,但忽然的,他身体就往下坠,险些摔倒在地。腰间的手猛地一紧,将他给及时扶住。

他苍白的脸颊迅速漫上一抹潮红,羞耻地想立马在地上刨个坑,然后将自己给埋进去。走个平路还能崴到脚,他也真是棒棒的。

因着这个小意外,两家间的距离缩短至零,隔着彼此单薄的衣布,能够清晰感知到男人温热的体温。许从一敛下眼皮,将所有情绪都藏至心里。

过了街,人群四散开,厍钧的手臂还揽着许从一,不见撤开的趋势,许从一右脚腕微微扭痛,紧抿着唇,忍着这点痛。

往上方的台阶上走,走了一小段距离,走到一家酒店前。

厍钧在进门前适时松开手,许从一于是站在门外,没有立刻进去。男人大长腿几步都到前天,办理入住手续。

目光很随意的四处晃着,正对面就是占地辽阔的大型商场,当时一个面,就有三个出口。没什么特别的景物,许从一准备收回视线,余光里一张熟悉的面孔滑过,许从一心中一紧,眼睛忙追过去看。

在商场二楼上,一家自助烧烤店,看到了对方。

厍言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提包放在手臂边的空椅子上,在瞧见楼下斜对面的青年时,她直接以为自己眼花来着,但是用力眨了下眼再次睁开,青年还是站立在那里,她还是不大相信,然后掐了把自己手背,一道刺痛传来,痛感清晰异常。那是她的男友,昨天给她电话,说要出差一周的男友。

他骗了她,他根本没有出差,而是仍旧在这座城市里,仍旧在她身边,却因为某个原因,说谎欺骗她。

什么原因?

厍言打开提包,从里面拿出手机,视线直直盯着对面的人,拨号过去,没有拨通,机械的金属提示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电话还贴在耳朵边,没有拿下来,同行的去拿菜的朋友这会端了一摞盘子过来,几乎将脸都遮了大半,倒是没立刻注意到厍言当下的异常,将盘子小心翼翼放桌上,喘了一口气。

把堆砌的高高的盘子往下拿,一些放到厍言那边,这是才分心注意到厍言,看她没有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玻璃窗外某个地方,顺着厍言视线望过去,那里就站了一个相貌不出众的青年,青年眼睛看着她们这里,显而易见的,厍言和青年认识。

“哎,言言,那是谁啊?”朋友随口问道。

她这一声,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厍言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手机都差点滑出掌心,她放下手臂,刚开口说了句“他是我……”男友的男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原本就扩大的瞳孔这会又放大了一分。

他们怎么会在一块,她的男友,还有——她的表哥厍钧,他们俩出现在一起。高大俊美的长发男人从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走出来,走到许从一身后,一手搭上许从一肩膀,将他身体给掰了回去。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动作,没有哪里特别。

但没有缘由的,厍言就是觉得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她快速低头,在通话记录里往回翻,翻出厍钧的电话,里面回拨过去。那边响铃了两三声,厍言双目凝视着她表哥,见厍钧手往兜里移,跟着就拿出手机,接通了她的电话。

“表哥……”厍言觉得嗓子有点发痛,她咽了口口水,润了下嗓子。

“厍言?”厍钧挺意外厍言会给她打电话。

厍言捏着电话,皙白修长的指骨微微泛白,她张了张嘴,有那么几秒钟,找回自己的声音。

“表哥你吃饭了吗?”她努力装作很平静,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慌乱。

厍钧听觉比常人敏感数倍,早在厍言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发现一旦异样。

这点异样,配上许从一忽然的愣神,厍钧猜测到一点可能的事实。他开始在周围搜寻厍言的身影,视线游弋地超级快,几乎两三秒时间,就找到了正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厍言。

“还没吃。”那次见面过后,两个人就在电话里聊过天,这里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第二次见面,厍钧心里有了个想法,总得逼一些人看清事实的真相。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不介意做这个强取豪夺的坏人,毕竟,他本来就不是良者。

厍言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问,出口的却是一句:“我和朋友在吃自助餐,表哥要不要来一起?你和从一一块的,对吧。我打他电话关机,你让他也过来吧。”厍言唇角弯弯,笑容烂漫纯洁。

“他身体不太舒服,不适合吃太刺激性的食物,今天不行,换下次。”

二人隔着一条街道,忽看着通话。许从一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厍钧这里,就怕他说出任何可怕的话来。好在厍钧没有真的那样做。听到厍钧回绝了厍言的相邀,许从一想夺过电话,告诉厍言,他马上过去。

只是手臂怎么抬都抬不起来,两只脚也犹如扎根在了地上一般,挪不动。许从一仰头去看那边二楼的玻璃窗,本该坐着人的地方,这会忽然就空了。

许从一顿时一惊,力量回体,脚恢复自由,他朝着石阶下走,刚走了两步,肩膀再次被人摁住。

不过这次的力道,比刚才那次大多了。

压得他承受不了,想跌跪下去。

脖子缓慢拧回去,就听到厍钧问他“想去哪儿?找厍言吗,她马上就会过来”。

许从一表情愈加茫然,他声音迟缓不确定:“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你该做什么。你忘了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当然,如果你开不了这个口,那么我来。”厍钧对许从一步步紧逼,这一次,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两人站的位置,虽说不是人行道上,但还是有三三两两来往的过路人,一开始会被厍钧过分英俊的外貌吸引,随后就好奇他和许从一的关系。这里异性同性,都可以合法在一起,自然的,人们将他俩当成了一对情侣,有点小矛盾的情侣,看热闹的人随处都有,这里就更多了。

厍言奔跑着穿过斑马线,穿梭在人群里,当快要走到两人面前时,却是忽然就放慢了脚步。她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短短十多米的距离,花了近半分钟。

站在石阶下,左右两边都是绿色草坛,绿草被修理得整整齐齐,厍言抬目,看着咫尺间的男友。

脑袋里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叫起来,问啊,赶快问,问他为什么骗你。

厍言两手紧紧搅弄着,指骨发痛,她呼吸加快了一分。

“从一,你……没有出差?”

她眼巴巴地望向许从一,希望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许从一知道瞒不下去了,头点了点:“没有。”

“那你,和我表哥,怎么会在一块?是路上偶然遇见的?”厍言笑容在脸上保持着。

许从一看着厍言,明明是在笑,表情却好像在哭一般,无尽的自责和悔意,让他嗓子发酸。

“不是。”他无法说得更多,那些他刻意隐瞒的事,任何一件,都会让厍言震惊加痛苦。

“从一。”厍言往台阶上走了一步,伸手去拉男友的手,还没等她碰到男友的胳膊,一边横过来一只手臂,阻挡在两人面前。

厍言盯着忽然冒出来的臂膀,不明白了,她拉自己男友,这个没有错吧,为什么会被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