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表白被女神她哥接受了 薏仁茶 355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2章

  于望舒还好奇怎么就报警了呢,直到徐璈表情凝重的给了他一个眼神,带着冰渣子的一瞥让他没来由的往后退,最后那点酒后的糊涂劲也消失了,他重新看了看蹲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小邻居,不敢置信的蹲下身和她平视,手里抓着手机压根不敢播110,他转过头瞪大眼,眼里都是不可思议:“草!”

  徐璈抬手示意他淡定点,自己蹲下身试探的摸摸小女孩头发,只不过头还没碰上,小女孩就又流出了豆大的泪水:“你家长呢?现在我们需要告诉你的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

  小姑娘这会终于有了反应,但不是正面的,她拼命摇头并伴随着哭声的增强。

  “喂110吗,这有小姑娘受伤了。”毕竟是一桩难以说出口的事故,于望舒想着说话含蓄点,但对方吊儿郎当的态度惹火他了,“草!他妈学府景苑8栋的8岁下小姑娘被人强奸了,你们警察管不管!”

  徐璈见小姑娘一直退缩,他们在外面一顿吵,夜深人静的肯定有住户有意见,干脆直接抱起了小女孩,怀里的小孩开始猛烈挣扎,徐璈一直就不喜欢小孩,但这时他放下了那份不耐烦,尝试着徐妈当年教他抱窦窦的姿势去抱这个小姑娘,手慢慢揉着她的头哄着:“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带你去医院。”

  顿时,哇的一声嚎哭在寂静的楼道回响,于望舒家里没小孩,亲戚又特别少,还是头一次见小孩的爆发力这么强,他上前也拍了拍妞妞的背:“哥哥不是坏人不是坏人。”碰到的后背湿漉漉的,他以为是血,结果是混着血的汗水。

  “先送去我家,我妈肯定在家,我们两个说不清楚又没有紧急防护措施的经验,我妈懂也能通知她家长。”

  徐璈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去你家。”

  叫妞妞的女孩这时除了哭也终于给了其他的反应,她开始抽搐着叫喊:“疼呜疼……”

  徐璈挪开了手,黑暗中感觉到一片滑腻的触感,恶心也很意外。

  于妈这个点已经睡了,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醒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她穿上拖鞋就打算训斥一顿,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是让她尖叫的场面:“我的天哪,小雪是怎么了!”

  原来叫小雪啊,于望舒真撑不住了,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让徐璈把小孩小心的放沙发上:“妈,这孩子可能被性侵了,我们打了电话但是联系不到家长,你看能不能带着先处理然后有没有她家人的电话,赶紧让他们回家看着小孩。”

  于妈嘴里哎呦哎呦叫着,顾不上俩男人在身边了,拿了湿毛巾过来打算先擦身子,结果衣服被哭到崩溃的女孩死死拽住,她放慢说话速度:“我是贺老师啊,帮你擦擦身子。”

  她这一说,妞妞哭的更大声,于妈心疼坏了但衣服好在是撩开了,血淋淋的一大片也不知道该擦哪里,她一个上了岁数的人看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弄,我先跟你们把她送到医院。”说完抱起女孩哄着,“我们去医院看看病。”

  妞妞全程呆滞的在于妈怀里,哭声越来越小甚至不断颤抖。

  “这是造了什么孽,你们怎么发现的啊!”

  “我这不是刚回来了,她就缩在角落里。”警车这时也赶到了,大晚上的突然鸣笛,于望舒真想骂一句是不是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警察,眼见着已经有人打开窗户往外看,他赶紧护住妞妞进了车。

  徐璈留在现场和警察做了简单的交接,妞妞的奶奶听到动静回来了,一听是孙女出事立马喊天喊地的问怎么了,徐璈把她送到医院,妞妞已经进了手术室。

  于望舒的手沾染了血迹,他的手和衬衫上也是,于妈拉住妞妞奶奶解释:“小雪出了点意外,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啊。”

  “她被人……侵犯了。”

  老妇人当即一愣,回头看了看于望舒和徐璈就扑过去打:“是不是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啊!”

  于望舒又气又想笑:“我们是救下妞妞的人。”

  “您晚上去哪了?”徐璈在一边冷静问话。

  老太太说不出话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喊着这该怎么办,怎么和儿子和儿媳妇交代。

  小孩还在手术,警察来了肯定要录口供,老太太最后擦着眼泪说:“我在楼下棋牌室打麻将。”

  “妞妞奶奶,你把小孩一个人放家里?”

  老太太赶紧解释:“她一直在家,很乖的!”

  “很乖你也不能这么大意啊!”

  于望舒挠挠头,拉住他妈小声说:“妈你少说点,和老太太说不清楚。”现在小孩还在手术室,具体的情况谁也不清楚,只能等她醒了再说。

  小孩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长连夜赶了回来,于望舒这才注意到妈妈的肚子微微隆起,俨然是二胎的架势。

  小孩家两家长都是强人类型,见了警察就问是谁让他家姑娘这样的,警察说锁定了两个夜晚进出8栋的男人,目前正在调视频。

  徐璈抬起头:“其中一个是不是穿着军大衣的?”

  警察诧异道:“是有一个。”

  “你们可以直接问他的话。”

  这下小孩爸妈疑惑了:“怎么回事?”

  “我路过红绿灯时听见一些话,内容就是关于性侵儿童,那人从小区里出来没有多远。”

  小孩爸觉得男人有点眼熟,手指了半天幡然醒悟:“你是徐璈!”

  徐璈闻言,伸出手:“你好,我是徐璈。”

  一堆人围着还想说事,手术室的门这时候开了,妞妞下体受伤并且花穴破裂出血,左手臂和右腿伴有骨折倾向,嘴角有撕拉的伤口,眼部遭受捶打要是再猛一点,视网膜脱落也不是不可能。

  “天呐!”妞妞妈捂着肚子直接瘫在了地上,浑身颤了一下起来赶紧拉住警察,面目狰狞道,“给我查,查到是谁,我倾家荡产都让他坐穿牢底!”

  “孩子妈你是要闹大啊。”

  老太太的话让在场所有人诧异不已,妞妞妈更是神情古怪:“你什么意思。”

  “咱们老曹家丢不起这个人,你看私下解决……”

  “什么你们老曹家,这孩子我生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妞妞多大啊,你把她一个人扔家里自己去打麻将?她为什么会出门?你打电话让她送钱过去是不是?她能变成这样,我还没找你这个老东西说话!”

  “这是咱妈,你说话注意点。”

  “我怎么没注意了,我忍她很久了!我上班她要说女人打扮不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准是出去招惹男人,我出去还不是为了工作!给妞妞科普性教育知识就说我教坏小孩子,现在妞妞正出这事呢她让我别管,你是孩子他爸你怎么说啊!”

  男人这个时候居然沉默了。

  于望舒摸摸鼻子想问徐璈是不是该溜了,但下一秒,孩子妈就指着他们。

  “这事我还就要个说法了,你们嫌丢人就离婚,我苏素素不是缺钱的人更不是缺男人的人,这有现成的律师在,既然你们老曹家的面子特别重要,当场来个了断怎么样。”

  “孩子妈啊,你别动了胎气。”

  “滚!要不是老太太你天天念叨要个儿子,老娘会给你们生二胎?你们这家子也太寒心了吧,是你们握不住的面子重要还是我女儿的一辈子重要,坏人得不到惩处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妈妈……”

  小孩虚弱的叫喊让一场充满硝烟的战争暂时停止,女人捂着脸扑在了孩子身上,咄咄逼人的强势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碰触着小孩脸不断道歉:“是妈妈错了。”

  “我给奶奶送钱……那个菜场的叔叔说来接我,然后……我就看不见了,他说是游戏……妈妈,我没想跟他玩,他说……给我糖,我没要。”声音越说越小,后来小孩直接吐了血。

  女人哭喊着对不起,手擦着孩子嘴泣不成声。

  这一夜在场的人都不安宁。

  情况恶劣但孩子没有生命危险,剩下的就是家长的心理工作做的强不强,妞妞妈怀着孕不能折腾,于妈本着邻居的身份照顾着孕妇,让她放宽心放宽心。

  可这事搁谁身上能放宽心?

  “贺老师,谢谢你了。”

  于妈感慨良多:“不用客气,妞妞常来玩,我很喜欢她。”

  “妞妞还这么小,以后要怎么办,死老太太这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私下要钱,我们家缺钱吗!”

  “妞妞妈……”

  “孩子说那个人经常当着她面摆弄下体,我给孩子讲解这方面的知识,死老太太说这对孩子不好,把我买的书全都给扔了,老古董迂腐!”

  于望舒在边上站了好几个小时,困得实在不行了就抵着墙睡,现在被女人一声吼惊醒,他擦擦口水迷茫说:“医院啊。”

  “这么困?”徐璈瞄了一眼于妈,伸手拨了拨于望舒额前的碎发,低下头小声提议,“也没事了,回车上睡会?”

  “嗯可以。”难得没怼,于望舒揉揉眼睛和于妈说自己先回去。

  一夜没睡外加醉酒,于望舒摸着脸看于妈瞪着自己,心里一慌打了个哈欠:“妈,我出去散个步。”

  女人捧着肚子站起来,哭得通红的眼里歉意满满:“麻烦你们一夜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坐下好好休息。”

  于妈什么装备也没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去,于望舒就坐在医院小树林旁的椅子上打算休息会,上眼皮搭着下眼皮,困得没边了,嘴里还嘀咕着:“小孩的那啥知识科普的不强啊,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被毁了。”

  “有一份调查问卷显示,68.63%的家长没有对孩子进行过系统的防性侵教育,31.37%的家长表示有过。41.37%的家长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从没有提及过这方面的知识,39.39%的家长提过3次(含)以上,19.23%的家长提过3次以下。”

  于望舒抬起眼皮迷迷糊糊说:“这你也知道。”

  徐璈望着于望舒的眼眸子里流光溢彩,唇角勾起拍了拍落在手上的树叶,淡淡道:“这个问题近几年一直被提上来讲,校园事件或者等等,不关注不行。”看那头点来点去的想笑,他用手托在自己肩膀上,“睡吧。”

  于望舒觉得自己真不行了:“年纪大了撑不住了。”他发誓就轻轻的靠了一下,闭上眼回一句。

  “科学的性教育科普被认为是耍流氓,校园里的性侵事件则被认为是同学间的胡闹,看不懂了。”

  徐璈也闭上眼,靠在座椅上心沉如水。

  于望舒突然抖了一下:“你不是说你今天出差么,怎么还不滚。”

  “改时间了。”那张机票还放在口袋,距离登记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

  “去干嘛啊。”

  徐璈静静说:“去美国发表一个学术演讲。”

  于望舒曾经很喜欢徐璈的声音,因为它永远都带着冷静,嗓音清朗,字正腔圆如玉石之声,永远都是这么规矩像是没有什么事能让它有所起伏。

  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有些迷恋这声音,他嗯了大半天发现也说不出什么话。

  徐璈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不去也没关系,有B方案。”

  “嚯,我就知道你有后路。”说完这句话,脑袋就像失重了从那人肩膀滑了下来,闭着眼以为会摔到地,结果碰上的是软软的一团。

  徐璈伸手接住了他,慢慢放在自己腿上,于望舒面色纠结似乎想反抗,但最后屈服了,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然后呼吸渐渐绵长,就连睡觉的姿势也进行了调整。

  “于望舒。”

  “嗯……我就是靠一下……”

  徐璈眉梢挑起,嘴边挂着三分笑,声音中也带着笑意:“你想靠多久?”

  怀里人没回复,回应他的是绵长有序的呼吸声。

  徐璈摁了一直在震动的电话,漆黑的眼眸子里精光一闪,嗓音又变得冷静:“演讲你上,我现在有事在国内。”

  于望舒这一睡就是大半天,徐璈倒也能耐大坐得住。座椅边的阴影慢慢挪动,中午最烈的阳光照射在于望舒脸上的时候,他被热意刺醒不说,嘴边哈喇子还流了一大片,他抹了抹嘴神情恍惚的摸脑袋,耳朵嗡嗡作响像是还没回神。

  “我靠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