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着爸爸妈妈一起下地耕种,下水摸鱼了。闲下来的我又找到了一个“乐子”,便是利用驯化种出来的野豆子酿酒。几经实验过后,我成功地酿出了一种“豆酒”。
这豆酒由于酿造的过程简单,工艺原始,味道自然谈不上香甜,还稍有些辛辣,肯定比不上我曾在九曲城喝过的那些极品美酒一般香醇。但毕竟是我自己亲手酿制而成的,在这千丈谷底也算是美味佳酿了!
“呼……”我一口气喝完了一杯自己酿的豆酒,心满意足地靠在石壁上。喝豆酒、吃烤鱼最近成了我劳作一天后最喜爱的放松方式。这种豆酒的度数不高,多喝几杯也无妨。
左丘城主和柳寒并不是很喜欢喝我酿的豆酒。一个嫌酒档次不够,毕竟他当城主时喝过的好酒太多了,城主府里甚至设有一个专门的酒窖,自然是看不上我自酿的这种粗劣的豆酒。另一个则怨我不务正业,还怕带坏了两个孩子。
我不以为意,反正我自己喜欢喝就够了。男人嘛,总不能一点嗜好都没有,尤其是在这千丈谷谷底,闲来喝两杯小酒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其实,酒不醉人人自醉。喝多了几杯,我便可以接着微醺的酒劲回忆一下过去的人生经历,或是畅想一下当初没能继续的大事业。当初我和柳寒流落到这千丈谷底,本想着寻路出去后要与七郎会合,共商重建冥港联军,以图东山再起,但既然选择了留下来,这些雄心万丈的打算便戛然而止。
我又喝了一杯豆酒,眼睛却一直望着谷顶上方。陡峭的石壁从谷底向上延伸了数十丈后便没入黑暗之中,肯定是看不见谷顶的光景。我平时也曾试着往上奋力抛出鬼火,但也只能将将照见百丈以上的景物,那里依然是毫无生趣的石壁,没有任何惊喜。
说起来,我和柳寒建起来的这个小小世外桃源还是单调了一些,除了几间石屋和几亩豆田外,便是一个小小的沼泽地罢了。把老的小的都算上,人口也不过五个,哪里比得上当年我在掌管冥港时蓬勃发展的人口规模?
于是我便看着谷顶感叹道:“唉,在这谷底隐居了几年,都不晓得外边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了?”
柳寒把脸一板,道:“怎么?刚过上几年安稳日子,你又想着要出去到处乱跑了?”
我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也不过就是随便想想罢了!”
“哼!”柳寒啐了我一口,骂道:“喝了几口酸酒,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苦笑:“光是想一想,总不犯法吧?”
不远处正在看着两个干孙子玩耍的左丘茂明这时也叹了口气,插话进来道:“阴间也好,阳间也罢,只要存在利益争夺,就免不了会出现各种纷争,乃至战争!我们入谷之前,阴间可以说是最乱的时候,道修、阴修、鬼修,三修之间互有大战,都非得要打个你死我活。我看莫说几年,再给了几十年也未必打得完!”
“没错!”我点点头,十分赞同左丘茂明的观点。
地府虽遭到重创,但根基仍在。茅山道会来势汹汹,可毕竟是“客场”作战。这两家之争,必是旷日持久之战。
再喝了一杯,我又开始惆怅起来:“冥港联军在三修当中是根基最浅,也是实力最弱的一方。没了我,不知道鬼帅能否独自带领冥港联军成就大业?”
这也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结。当年我与七郎结盟,发誓要推翻地府,解放阴间,可鬼门关一战惨败后,我便流落到此归隐,剩下七郎自己征战,也终究算是我食言了……
644 幻境
闲来无事,我喝了几杯自己酿的豆酒后便借着酒劲开始畅想外部世界的变化。其中,我最挂心的自然还是冥港联军的形势,总感觉自己隐居于此是抛弃了七郎,抛弃了曾与我并肩作战的那帮战友。
尤其再一想到在鬼门关前牺牲的讥讽鬼和铁头,我的心情就更难受了。我对柳寒道:“功名、权力我倒是可以不在乎,但这几位好兄弟的仇我却没能报成,愧对于心呀!”
柳寒见我难过,也不骂我了,语气转柔,安慰我道:“鬼帅既然能带领鬼军对抗地府这么多年,几经起落总能东山再起,这次肯定也能在自由城重建冥港联军成功的。有他在,讥讽鬼和铁头的大仇终有一日能够得报,你就不用操心了!”
左丘茂明也道:“依我看,冥港联军重建后虽然实力大减,但也足以保住剩下的地盘与地府和茅山道会形成鼎足之势。而且不论如何,道修终究是无法在阴间长久居住的,鬼帅终有一天能率军收复巨瀑城!”
“嗯,如此最好!”我再次点头。听了柳寒和左丘茂明的安慰,我心里仿佛好受了些。
但是,刚刚舒缓下来的心情突然又起波澜!
“奇怪……”我自己愣了一下,十分疑惑地去问左丘茂明:“你刚才说……收复巨瀑城?你从左丘城出来后便一直待在这里未曾离开,又怎么知道巨瀑城后来失守了?”
左丘茂明一时语塞,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试图强行解释道:“是你自己告诉我,说茅山道会偷袭了你们的大后方,占据了巨瀑城的。你竟然忘了吗?”
我依然摇头,坚持道:“我没说!即使我说了,也只会告诉你巨瀑城被茅山道会入侵,陆之道还在率守军与之争夺。因为,我和柳寒在流落到这谷底之前,巨瀑城的形势还未明朗。尚未失守,又何来的收复一说?”
左丘茂明很明显有些紧张了,竟转头看向了柳寒。柳寒急忙来打圆场,解释道:“确实是你说的,就是在你发高烧、做噩梦时说的。或许是左丘城主记错了,把你的梦话当真了!”
“哎呀!那我可真是老糊涂了!”左丘茂明作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嘲道。
但这样的解释却使我更加起了疑心,又去问柳寒:“你刚才好像也说了一句:‘鬼帅在自由城重建冥港联军’,你怎么知道他是在自由城重建新军,而不是在水晶城或者其他地方?难道这也是我在做噩梦时告诉你的?”
柳寒瞪起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的确是说过!况且,按道理如果冥港联军要重建,自由城肯定是最佳地点。那里是我们的前线大本营,距离左丘城和九曲城都不算远。”
“那我在梦话中,除了说这些事以外,还说了什么没有?”我追问道。
“没有了!”柳寒笃定地回答,又质问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开始疑神疑鬼的!”
我沉默了,脸色却变得越来越严肃,方才微醺的酒意荡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