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城,一旦同时出兵,实力绝对足以覆灭巨瀑城,乃至冥港!
事态严峻,我不得不紧急召集冥港联军的高层将领,开会研究对策。
愤怒、抱怨、指责,重压之下的这次会议竟成了一场“清算会议”!以汪守、柳寒和讥讽鬼为首的原冥港官员和以三大鬼王为代表的鬼军将领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就连我和七郎介入后也没用。
“当初我就极力发对出兵巨瀑城,现在看来,就算我们顺利打下了巨瀑城也一样守不住的!”汪守的意见最大,之前没有人支持他似乎让他感觉很“受伤”,“从一开始,冥港就不应该主动去攻打别的阴城,这样必然是要四处树敌的!”
可独角鬼王的声音比汪守的还要大,吵得大家的耳朵都有点受不了:“现在你还来讲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打都打下来了,其他阴城要是不服,我们就接着打,哪个不服气就打哪个!”
“打?凭什么去打?”讥讽鬼嗤笑道,“以冥港目前的实力,打一个巨瀑城还行。六座阴城同时出兵,我们还能一挑六?”
“为啥不行!”大力鬼王也吵吵起来,“没打过你又怎么知道?你这个没用的胆小鬼,除了会哔哔外,打仗的事你压根就没资格插嘴!”
“哼!一介武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讥讽鬼翻了个白眼,它嘴上可从来没认输过。
“你说什么?”大力鬼王在三大鬼王里的个头最大,往前一步,几乎就相当于两个讥讽鬼的身高。
但讥讽鬼也不傻,“嗖”一下就躲到了我身后。大力鬼王再怎么发火,也不敢冲着我来。
“哇呀呀呀!气死我了!谁要是再敢来惹老子,老子就吃了谁!”大力鬼王捶着胸口狂叫怒吼。
但柳寒却不吃它这一套,也加入进来质问道:“当初你们说,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巨瀑城可能就会联合千岛城和蛇湾来打我们。现在倒好,巨瀑城打下来了,反而惹来了另外六个更大的对手。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除了三大鬼王,陆之道的态度也十分强硬,立即反驳道:“柳副港主,依你说,难道我们应该退出巨瀑城,再把韦城主迎回来?事已至此,就应该想着怎么去解决问题,逃避已经无济于事了!”
陆之道现在出任了巨瀑城的副城主,自然是不想屁股还没坐热就下台的。于是,提议放弃巨瀑城退守冥港的,和主张坚守巨瀑城的分为了两派,继续争论不休,火yao味十足,就差没动手打起来了。
“唉!”这时,七郎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的箭,我觉得你们再这样吵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大家还是按照原先的部署,继续整军备战吧。至于下一步的计策,还是等看看形势再做决定!”
我也早就被他们吵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便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道:“鬼帅说的对,大家现在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敌人还没打过来,我们自己内部就先慌了。散会!”
驱散了这帮爱吵闹的家伙,我顿时感觉心烦意乱,公文不想看,在城主府里也待不下去了,就干脆换了套便服出门去散散心。
反港同盟的建立,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巨瀑城的百姓并未知晓。走在街头,处处看到的依然是有条不紊的重建工作和逐渐恢复正常的商业贸易。不论是鬼修还是阴修,大伙儿在忙碌的时候神色如常,甚至还能听到不少笑声。这样的景象让我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些宽慰。
走过三条街后,我不知不觉中就信步走到了奴市。那里以前就是交易鬼奴的地方,几乎时刻都充斥着奴隶主们的皮鞭声、怒骂声和鬼奴们的哀嚎声,曾是巨瀑城中我最反感去的地方之一。
可现在,这里却变成了鬼修们摆摊的集市,十分热闹,到处都是吆喝生意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充满了市井气息,杂乱和喧闹中反而呈现出一副繁华景象。
“翟港主,这么有空出来逛街呀?要不要尝尝我这刚从蛇湾运来的梨瓜,可甜着呢!”一名鬼摊贩认出了我,便热情地上来招呼。
我笑道:“府里也买了几个,说不定就是从你这买的,我吃了,确实甜!”
另一名摊贩见状,也过来招呼:“翟港主,要不要也尝尝我这黑桃干,可是从黑桃镇大老远进的货!”
其他摊贩也纷纷涌上来,卖吃的想让我尝鲜,卖穿的表示愿意送我件衣服,卖饰品的就想讨好柳寒,非要让我给她带回去。我被围在中央,盛情难却,但又不想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继续逛,就只好全部婉拒了。
“谢谢大家的好意,不过我现在还有事要办,改天再专程来光顾你们的生意!”我拱手说道。
听了我这么说,总算有人站出来帮我解围。一番劝说之后,我才得以脱身,离开了奴市。为了避免出现类似场景,我接下来就尽挑小路走,一路走到了巨瀑湖边的造船厂。
厂里的船坞上正在建造一艘新战船,进度大约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参与造船的船工,绝大部分都是鬼修。
我走到船坞边,问一名老船工:“这船何时能下水?”
那老船工回答:“四十天到五十天吧!”
“能不能加快进度?”
“加班加点干,一个月内就能下水。”
我道:“现在城内战船数量太少,多一艘,巨瀑城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
老船工一听,便点点头道:“明白了。放心吧港主,我们一定加油干,争取早日造好这艘战船!”
说完这话,它又转头去对其他的船工道:“港主说了,希望这船早点下水,好保卫我们的巨瀑城,大伙儿都把精气神都提起来,手脚都麻利些!”
“好咧!”
所有的船工都齐声高喊起来。它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打心底就已经把巨瀑城当成了自己的家园。看到它们热火朝天的干劲,我也倍感鼓舞。
离开了造船厂,我又走到了码头。一大群鬼修正在忙碌着从刚刚靠港的外地商船上卸货下来,搬工们依然在干着苦力活儿,监工也还是原来的监工,但是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长长的皮鞭,而是账本和笔,正在统计每一名搬工的工作量。
沉重的货物压在搬工的背上,腰都被压成了九十度,显然很吃力。但搬工们的脸上却是笑着的,小跑起来脚步轻快,与以前那种一步一挪,垂头丧气的神态截然相反。
我刚走近,它们就认出我来了,都冲着我喊:“翟港主好!”
“大家好!”
我又笑着问:“你们搬这么重的货物,累不累?”
“累!”搬工们回答道,“但是我们心里畅快!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活儿是为自己干的,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