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七郎得到的内部消息获知,这一仗,其实是地府见此前的势头不好,主动放弃了枫谷城,就连枫谷城里存有道修能吃的粮食这个小道消息,也是阴军派人到阳间主动放出风去的。
因为枫谷城的位置刚好在九曲城的相反方向,阴军这么做就是为了故意引诱茅山道会把下一步进攻的方向往另外一边发展,从而远离九曲城。九曲城安全了,地府的门户也就安全了。
地府被茅山道会压制,冥港联军中大部分人都是持乐观态度,认为地府的实力越遭到削弱,对于冥港来说就越安全。但只有我和七郎不这么认为。
我对七郎道:“想不到茅山道会的野心这么大,他们把阳间的阴修势力都驱除了还不觉得满意,看样子是还想着把阴间也一并占领了,阴阳通吃!”
七郎也不无担忧地道:“阴修、道修的势力范围历来都是此消彼长,而鬼修就只能在两者之间的夹缝中求生存。不过说到底,鬼修与阴修之间顶多也就是竞争者的关系,都不会对对方下死手,赶尽杀绝。这道修就不一样了,如果真的让他们把阴间攻占完了,鬼修和阴修恐怕都没了活路!”
“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号召鬼修和阴修联手起来对抗道修咯?”我惊讶地问道。
七郎却冷笑一声,摇头道:“阴间本来就四分五裂,各地阴城拥兵自重,地府也只是名义上的共主罢了。连你们阴修内部都不团结,何谈与鬼修联手?况且,从我们冥港联军的角度来说,地府的威胁依然远大于茅山道会的威胁。这两者就好比村里的恶霸与村外的强盗,强盗虽然可怕,但恶霸却是必须要先除掉的,否则还未等到强盗来洗劫,我们就会先被恶霸打死!”
七郎这个比喻倒是十分贴切,话糙理不糙。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地府似乎还无暇顾及冥港这边,但从冥港与鬼军结盟那天起,我和七郎早就上了阎罗王的黑名单。一旦地府解决了茅山道会那边的问题,必然就会倾巢出动,再次派兵来攻打我们。
而茅山道会那边,他们一向视鬼修为邪魔妖怪,自然也不会放任冥港联军继续发展壮大。此时双方或许还因为都想着先对付地府,又相距甚远,而暂时不会发生直接冲突,可终究也是见了面便不死不休的敌人。
地府、冥港联军和茅山道会,这三方势力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更代表了阴修、鬼修、道修在阴间利益,最后鹿死谁手,真是谁也说不准!
539 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韦城主的卧室你真不打算留着了?”讥讽鬼似笑非笑地问我。
我没好气地回答:“里面的东西都彻底砸烂了,还留着做什么?”
“好歹它够大呀,床什么的也完全可以再打一张更大的嘛!”讥讽鬼继续消遣我,“要知道,你和柳副港主两个人也挺能折腾的!”
“滚!”我脱口骂道。
其实,我也不是没考虑过继续睡在那间卧室里,但柳寒已经见识过它的原貌了,不管“纵欲游乐场”的设施还在不在,给她留下的恶劣印象已经抹不掉的了。
为了避嫌,我之前已经特意交待了讥讽鬼和秦嘉,把那十二名美貌的侍妾和十二名女鬼奴都妥善安置到别处,一个也不准留在城主府里。结果,就因为这事儿,我被诸多冥港联军的高层轮番讥笑,说我不懂得享福,居然害怕一个没过门的“母老虎”,白白错过了接收韦城主整座后宫的机会!
唉,其实开后宫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我!就算我体力顶得住,思想上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呀!
我自认为自己对待感情还是比较单一的,从当初曾正式交往过的黄丽君、韩婕,到曾擦出暧昧火花的蔡晓莹、徐媛,再到现在朝夕相处的柳寒,我向来都只有被人甩的份,而从没有玩弄过谁的感情。
况且,嘿嘿,以柳寒的身材和相貌,其实已经足够满足大多数男人对于女人的幻想了,我真的就不要太贪心了吧!
讥讽鬼之所以忽然问起韦城主的卧室,倒不是因为它喜欢瞎操心我的“性福”问题,而是城主府内正在进行大规模改造,我打算把那个房间改成医务所,利用里面的温泉池和阴脉池来帮助伤兵恢复。至于我的新卧室,就选在了书房的隔壁,面积同样不小,而且足够隔音……
兼任巨瀑城的城主后,我便很少回冥港去了,这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过问和张罗。韦城主的书房简单布置一番后,便成了我的书房,各级官吏要请示、报告都来这里找我。
除了城主府内的改造,我最近就一直在忙着拍卖的事情。韦城主、宋良才等原巨瀑城的高官、大奴隶主在逃跑时,只来得及卷走细软财宝,留下了许多房产和土地,除了留下一部分挪作他用外,我准备全部都拿去拍卖,筹集资金来继续扩军和造船。
而且这次的拍卖会我打算把它的影响扩大,希望能吸引来自其他阴城的富商巨贾来竞拍,所以给出了相当低的起拍价。巨瀑城百业待兴,正是需要外来资金投入的时候。先期的宣传已经做了,就等两天后的正式拍卖开始。
“对了,苏老板也到巨瀑城来了。他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说想见见你。”讥讽鬼和我商量完改造和拍卖的事情后,临走前便顺口提了一嘴。
“苏老板?”我愣了一下,“他也来巨瀑城做什么?”
师父死后,苏老板便成了唯一曾和我在南亭待过的故交。他不但是我的前辈,更算是半个师父,从感情上来讲,就像是我的叔伯,对我的成长有过莫大的帮助。他这次特地从冥港跑来找我,莫非是他在冥港遇到什么难处了?
于是,我交待讥讽鬼:“你去告诉他,我今晚就有空闲,随时可以来见我。”
“明白。”
苏老板看起来比在南亭苍老了许多,两鬓的白发十分明显,头顶上已经全秃了。人生一晃二十多年,我从当初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变成了四十好几的中年人。苏老板则从中年步入了老年,已经年逾七十了。
不过,苏老板人老心不老,心态依旧很乐观、开朗,一见我就上来热情拥抱,笑呵呵地说道:“哎呀!现在见你一面可真难,不找找熟人带路恐怕连门都进不来!”
我瞪起眼睛道:“你跟我还不够熟吗,还用找什么熟人?一会儿我给你块牌子,以后有空想找我喝茶、聊天就直接过来,没人敢拦你!”
苏老板笑着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