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传授给我。以后的事情就留到以后再说吧!
阴功越修炼到高级,就越难领悟,口诀也越来越晦涩难懂。好在师父在元气大伤之前也曾达到过第五重修为,还能根据自己的体会手把手地指点我。即使这样,我也花了十天左右的时间才将新的功法口诀融会贯通。
除了修炼,我平时也顺便跟师父聊一聊阴间的事情。既是师徒,我也没必要瞒他,就把地府与茅山道会半年前在荒坟山鬼市追剿鬼军时产生误会,并爆发致命冲突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他。
“原本我以为,地府将此事淡化处理了,两者之间的矛盾也就会慢慢消退。但这次我路过省城时,就了解到茅山道会在广南的两大门派玉簪门和玄青门正在有计划、有默契地挤压阴修门派的生存空间。恐怕这场阴修与道修之争会愈演愈烈呀!”
师父的神情异常严肃,对我道:“若不是你告诉我这些内幕,我还一直纳闷着呢!南亭近来也不太平啊!”
“南亭也受这事儿的影响了?”我惊讶道。
“嗯。”师父点点头,“据说茅山道会特意从崖州市迁了一个小道门过来南亭这边,还出资帮助他们在南亭扎根发展。上个月,他们已经打通了的关系,在城北的狮子岭上开始盖一座道观,说要开发成一个小景点。”
“这帮家伙也太过分了!连南亭这种小县城也要过来抢生意,明摆着就是不给咱们阴修留活路了嘛!”我忿忿不平地骂道。
师父叹息:“道修门派在阳间有钱、有人、有后台,我们这里连一个像样的门派都没有。恐怕以后我和老谭这些人在南亭也很难混下去了,往后乱葬岗的鬼市也只能遣散!”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担心道:“师父,要是这样,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师父是因为受到地府驱逐而无法继续在阴间逗留,才不得不躲到阳间这个偏僻的小县城来的。如果连这里都待不下去了,真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
不过,师父的神色看起来并未过度担心。他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操心你自己的事吧!你真的就打算一直在阴军干下去?”
这个看似简简单单的问题却把我给问倒了。之前我自己在心中隐约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今天才是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我思量了许久过后,才苦笑地回答师父道:“其实我自己也有点迷茫。之前我立志要下阴间、闯荡地府,这个目标早就已经实现了,而且我现在已经干到了阴将,可以说比我预想的还要更顺利一些。但从阴将再想往上走一步到阴帅,就更难了。”
“况且,我也并不太想一直待在地府里。阴军也好,地府里的其他部司也罢,到处可见因循守旧、贪污、权力勾结之事。有时候我也实在是看不惯,但又总感觉无能为力。唉!”
师父也叹道:“地府的情况我自然是了解的。你从小跟我长大,你的性格我也最清楚。你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勾心斗角,玩弄权术的人,恐怕要不是因为你的小相好还在地府,估计你早就下决心离开了,对吧?
“师父,你确实太了解我了!”我感慨道。
柳寒的确是我还继续留在地府阴军里唯一的动力了。她当初也只是为了逃避左丘城中殷发等人的迫害而已,并非一定要留在阴军。或许我可以尝试和她谈一谈,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没事,你在地府想干就干,不想干了就回左丘城。或者去别的阴城也行,只是就不要再回阳间了。”师父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往后,阳间恐怕是很难再容得下我们这些阴修了!”
438 投胎直通车
每次从阴间返回阳间,或是休完假从阳间下到地府时,都让我感觉宛如隔世一般。
阳间与阴间,一个明亮,一个昏暗;一个温暖,一个阴凉;一个到处都是人,一个到处都是鬼。这种强烈的反差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阴间并不太平,这里的运行规则也与阳间完全不同!
但这次却是个例外。从阳间返回地府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心态反而比在上面时感到平静,去除掉那种风雨欲来的焦躁感后便一下子感觉轻松多了。
地府似乎依旧没有察觉到茅山道会在阳间针对阴修门派采取的种种报复措施,亦或者,它早已知道,但并不想掺和此事。因为地府一向只认为阴间地底才属于是它的领地,阳间上面的俗事与其无关。这也是几千年来的一贯态度,讲求泾渭分明,互不侵犯。
但是,自从上次在荒坟山与茅山道会发生冲突之后,这样的默契注定就会被打破。道修们肯定将上次的失败视作为奇耻大辱,即使目前还没有办法触及地府的核心利益,但如果任由他们继续挤压阳间阴修门派的生存空间,那么阴修在将来就有可能成为无水之源,原本已经开始没落的传承会更加难以得到延续。
一旦阴修的数量持续减少,直至无人可用,那么将来总有一天会出现人压制不了鬼,阴间也将彻底变成鬼的世界。到那时,地府的统治基础就会出现动摇,维持阴阳之间平衡的整个投胎系统也将随之崩溃。
死去的鬼魂无法通过投胎重新转化为人,是否也意味着阳间的活人数量也会急剧减少?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有朝一日连阳间都要陷落?
我真无法想象,那时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这个命题实在太大,太沉重了,以我目前的世界观和认知绝对无法理解和参透。但可以肯定的是,道修、阴修两派再继续这样对立下去,最后是要出大事的!
可是,以我目前一个小小的阴将身份,对此完全无能为力,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唉,暂且享受这段难得的宁静日子吧,想多了也没用!
自从升为阴将后,带兵操练这些日常的工作我便交由手下的阴校去干了。我更多的只是在各营之间来回巡视,指出需要加强和改正的地方即可。不过,各营的阴校性格、能力和责任心又都不同,难免练兵的效果也会有所不同。
这天,我巡视到了第九营的时候,竟然发现该营的指挥官陆煜不在位,而且那帮什长也是稀稀拉拉的,整个部队显得十分涣散和随意。
我顿时怒了,把那几名什长都叫到我跟前来一顿训斥,并责问陆煜去哪儿了?
其中一名什长紧紧张张地脱口答道:“陆校尉去找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