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后,才终于到达了这个湖边,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很有讽刺意味呢?
傍晚的湖面已经看不见白天时的美丽景象,剩下的就只有各种树影和石头的轮廓,眼前是一片灰色。我们这时候也没有了观赏景色的闲情雅致,能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坚持到这里来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我把朱诩背到了湖边最大的一块石头上让他平躺下来。一卸掉了身上的重压,我便感觉到了一阵虚脱,自己也翻倒在了石头上,四仰八叉地喘着大气。
也得亏我修炼了两年的阴功,现在的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否则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我的体力根本就顶不住。韩婕和李婷也累惨了,她们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爬上了石头,就再也顾不上保持什么形象了,四个人全部都躺在上面挺尸。
躺了不知多久,我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夜空中的满天星辰。一轮弯弯的新月虽然不似满月时那般明亮,但在这山谷间的一片黑暗中,依然显得十分耀眼。我醒后就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于是便找来了两个空的矿泉水瓶,挣扎着爬下大石头,走到那个小瀑布下喝水。
说是小瀑布,其实就是一条小溪沿着另外一面悬崖上的陡坡流下,并没有水花四溅的澎湃,也没有震耳欲聋的气势,有的只是跳动的水流和清脆的水声,显得十分活泼、奔放。瀑布里的水很清澈、很凉爽,带有大自然最原始的味道。我喝饱了水,洗了一把脸,又把两个矿泉水瓶装满带了回去。
我爬回大石头上时,韩婕也醒了,坐起来接过我的水就喝。李婷还在睡,紧紧地依偎在朱诩的身边。我不禁心想:“所谓患难见真情!朱诩这人虽然比较二,但姻缘还是不错的,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个爱他的女朋友。”
韩婕喝过了水,也把脸擦了擦,拿出背包里的化妆镜开始整理容妆。我倚坐到她身边,看她仔细地把头上、脸上的泥点和杂草弄掉。
我笑道:“都这会儿了,你还在乎这个?”
韩婕撇嘴道:“你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就算再艰苦的环境下,只要脸蛋还保持美美的,心情也会同样感觉美美的!”
我见她说的有趣,便情不自禁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韩婕照完了镜子,也靠在我肩膀上,搂着我的腰。两个人并肩而坐,互相依偎。眼前的湖水清澈如镜,正如韩婕的小镜子一样,照映着当空的月牙儿,此时也是极美的景色。我看在眼里,甜蜜在心。
148 获救
我和韩婕在后山的小湖边上紧紧相拥。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又全部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于是我二人像是被星月围绕着一般,尤为浪漫,让人十分陶醉。
拥坐了许久,我似乎在看见了有几点星光在跳动。起初我以为只是水波荡漾,泛起了倒影。但细细一看,水面依旧平静。我又抬起头去仰望星空,天上的星星都安静地待在原处,并没有要调皮捣蛋的意思。莫非刚才是流星飞过?
我又看了看湖中,依旧还是有几个不安分的光点在跳动着。我再次抬头望去,这次终于看见了光点的真正来源。是在山顶!
“他们来找我们了!”
我高兴地蹦了起来,指着山顶上的光柱叫道。韩婕也随着我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也兴奋地大叫起来!
“这里!这里!我们在这里!”我跳起来大喊道。韩婕也跟着我一起喊。一旁的李婷也终于被我们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从地上爬起来。
山顶上的光柱还是在四处乱晃,那边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叫声,但并没有马上发现我们所处的位置。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手机呢,便急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对着山顶照去,韩婕也学着我的样子用手机去发射信号,甚至连她那面小镜子也用上了。李婷也拿出手机,一边晃动一边抹眼泪,激动地哭了起来。
后面的救援过程就进行得比较顺利了。带队的人告诉我们,之前组委会在集合点名的时候就发现少了我们四个人,而且韩婕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所以,他们在等到晚上七点天黑后,依然不见我们下山,便决定组织救援队上山搜救。
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却始终找不到我们四人的踪影。不过,我们此前留在山顶上的工具给他们指明了寻找的方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他们的手电筒发出的光柱,于是两边便终于联系上了。
朱诩被放到担架里,由四名护林员轮流抬着出了山。跟随救援队而来的一位医生检查过后,确认他的主要伤势就在左脚上,只要能及时送到医院,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甚至他的左脚还有很大的挽救机会。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韩婕和李婷也被人搀扶着出了八仙岭,同样被送往医院做检查。除了有些脱水和精神上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惊吓,检查的结果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在这个过程当中,还有一些组委会的人来分别询问过我们三个人,想了解事情的经过。我自然是照实说了。等这一番折腾都结束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了,我们最后被安置在了前一晚住过的招待所里休息。
洗过热水澡,又睡了差不多一整天,我们的精神和体力才终于慢慢恢复了过来。傍晚,我们三个人起床吃过了晚饭,李婷又跑到医院看望朱诩去了,韩婕则又被组委会的领导叫去问话。我一个人则无聊地待在了房间里玩手机、看电视。
待了好一会儿,就有人来敲我的房门,是韩婕。我开了门让她进来,然后问她:“组委会叫你过去,都问了些什么了?”
韩婕摊了摊手,苦笑道:“几乎什么都问到了!我就跟犯人受审一样坐在那里,然后组委会的、公安的、林业站的,甚至还有保险公司的,总之七、八个人在轮流审问我!”
“他们责怪你了吗?”我关切地问,“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朱诩不听指挥,私自乱跑的情况?”
韩婕推开我房间通往阳台的门,坐在外面的一张椅子上,望着夜色叹息道:“唉,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负责任,我自己也说不准。估计他们还是得等朱诩醒过来再去问他,如果双方的说法不一,那说不定还要把我们四个人都拉一块儿去当面对质!”
我愤愤道:“那个二货如果还敢把责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