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退休了,就由侯师叔去顶替了他的位置。”
“那都有什么可吵的?各自做各自的生意就完了呗!”
“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局有多深!”马小凳摇摇手,道:“八大派在这西岭公墓的鬼市里都占了股份,冥币就是他们几家一起印的,每晚收市后兑换来的人民币也由他们去分。但是,你想想,他们负责管理,自己门里的人也在鬼市上做买卖,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总免不了有偏心的时候,这样能不会产生矛盾吗?所以啊,每次他们一开会,就因为鬼市里的生意纠纷吵,因为要印多少冥币,定多高的汇率吵,还因为在外面做法事的时候,谁又抢了谁的生意吵!总之,看谁不顺眼,就跟谁吵!”
我不禁摇了摇头。以前师父跟我说,阴修门派龙蛇混杂,四分五裂,各自为政,我现在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再加上收徒难,风评差,又受道修门派打压,眼见这阴修一脉就要渐渐没落了!
当然那都是闲话,也不是我一个刚入道的新人需要操心的事情。我目前最紧迫的任务就是把这份工干好,保证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可以充当在学校的生活费和学费。
我回到林老板的摊位上等外卖单时,得空又观察了一番。胡婶和老杨明显就只是来打工的普通人,应该不是元宝门的门人。而厨师鲁胖子的地位超然,好像连林老板也对他是客客气气的。我去问马小凳,他道鲁胖子也不是门中弟子,不过他是侯大盆的妹夫,算是有靠山的,他师父也得让着他三分。鲁胖子的厨艺还不错,但脾气似乎不太好,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
西岭鬼市的热闹程度也不是南亭鬼市所能比的,足足忙了一晚上,到了凌晨五点,又是一记钟声响起,才终于收市了。
但是我还不能走,得留下来帮忙搞卫生,打扫摊位上的垃圾。因为到了白天,坟山上也会有人上来,所以鬼市收市的时候必须把地上的卫生搞一搞。搞完了卫生,仓库里的高档铺面直接拉下卷帘门,外面停车场的遮雨棚和遮阳伞也一收,顿时就恢复成一块空空荡荡的大水泥板了。若不是昨晚我也在这里面忙碌了一夜,还真以为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我骑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六点了。这时候就算再回宿舍里睡觉,也解不了困,于是我干脆趁着阳气未盛,阴气犹存的这一点时间,跑到操场上那个角落里抓紧把第二重的阴功又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在清晨修炼的效果虽然不比子时修炼的那么好,但也聊胜于无吧。
目前我的阴功才刚刚开始练到了第二重,对身体的好处便渐渐显现了出来。入定一小时,就相当于小睡了三个小时,虽然还顶不上一整晚的正常睡眠质量,但好歹能保证我一会儿去上课的时候不至于打瞌睡。我暗想:下次只要在去鬼市上班之前也练上一个大周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另外,修炼阴功对提高我的身体素质也有一些帮助。我自己明显感觉比以前壮实了,身上也有劲了。估计这会儿就算是对上区东,我敢保证一挑一干上一架也不会输给他。
不过,同时我发现自己的体温似乎变低了,这可能是因为经常吸取阴气所致,算是唯一的副作用吧。但目前我还没发现这个有什么可烦恼的,反倒是在夏天最热的时候,我感觉体表凉一点挺好的呀!
098 断腰鬼
周五晚上也要自习?唉!
我放下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都晚上九点了,韩婕还在图书馆里看书。我没有广南大学的学生证,是进不去里面的。她跟我说,要等到十点她才会出来,让我先在外面等一等。可都到晚上十点了,还能干嘛呢?逛街、看电影这些都太晚了,待会儿她出来了无非也就是让我陪着她散步回宿舍,给我一个安慰性的拥抱,然后我又得回去了!
那我还要不要等下去呢?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等。既然都来了,不见上一面总是不甘心的。于是,我就在图书馆附近无聊地转悠来转悠去。转了一会儿,我突然又看见了上次见过的钻进纪念碑里的那只鬼。
他从碑里钻出来,先趴到图书馆的玻璃幕墙上看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里面人太多灯太亮,他不好进去,随后又凑到草坪上的一对情侣身后,偷听人家说悄悄话。听了几句,便皱起眉头开始往身上挠,看样子是情话太肉麻了,他有些受不了。
他又想到处去找乐子,结果这时候才发现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他转头去看了看身后,他身后没人。他“嗖”的一下蹿到另一边去,却发现我还是瞅着他猛笑。他有些恼了,直直地飞过来到我跟前,质问我道:“原来你真的能看见我!”
“嗯!”我点点头。
“上次也是你在盯着我看吧?”
“嗯!”我很爽快地承认了。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
“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等我女朋友。”我指了指图书馆里面。
听了这句话,那鬼终于不显得那么生气了,气氛也缓和了些。他又多打量了我两眼,便转身飞回去,钻进纪念碑里去了。
我待着实在是太无聊,就跟着他走了过去,对着石碑问道:“喂,你就住在这里面啊?”
那鬼没有回答我。
我干脆就坐在纪念碑前的台阶上,又伸手拍了拍石碑,道:“喂,你自己躲在里面干什么?出来聊会儿天呗!”
“不出!”
“哎呀,反正我在这里等人,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你独自一个鬼在这里也挺无聊的,来聊会天嘛!我又没啥恶意!”
“我不信!”
“那要怎样,你才信?”
那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先说,你为啥能看得见我?”
我笑了笑,这个没啥可隐瞒的,便把我天生阴阳眼的情况跟他说了。我还说了我在南亭县的鬼市里跟一帮鬼顾客做朋友的故事。说到最后,我想起他们悲惨的结局,便说不下去了。
那鬼听见我停了,反而又钻了出来,问道:“你干嘛不往下说了?”
我道:“说到伤心事了,不想说了。”
那鬼道:“嗯,看来你也是个性情中人,我信你了!”
我勉强笑了笑,然后问他:“你腰怎么断的?”那鬼穿着一套土黄色的军服,但从腰部以下就啥都没有了,上衣的衣摆下面也是破破烂烂的。
“唉,别提了,当时死得太惨了!”那断腰鬼哀叹道。
“没事,我胆子大,你跟我说说呗!”我闲着无事也想听他说说他的故事。那断腰鬼也不防着我了,便开始讲述他当年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