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公司大厅, 空间宽敞明亮，阳光照着巨大的钢化玻璃门窗。
在这样空明般的光线中，身材姣好、面色昳丽的女人贴在一个长相清甜的女人身侧。
阳光中熠熠闪光的花洛娇, 右手贴着乐言的右手, 在她耳边恶魔低语。
“小言，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怕，天大的事只要你想, 都能在你的掌控中，随心做就是了。”
而此时, 她们面前站着的杨心听到这话, 一层冷汗猛地从脊背渗了出来。
她混圈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嚣张的呢！
杨心就这么看着花洛娇的手带着乐言手的扬了起来。
那手真是好看啊, 光泽柔润，线条匀称，胖一分过于柔腻，瘦一分又过于干柴。
那是一种光是看着就雍容华贵的手。
现在这只手带着乐言的手摆出了一种威压十足的姿态。
而杨心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看着花洛娇眼里的阴毒, 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施法定住了。
不然怎么会连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那是一种风雨欲来、而她却没法躲避的危机十足的压迫感。
红艳艳的蔻丹锋锐, 倏然从她眼前划过。
那一刻, 杨心心里的恐惧猛地膨胀起来。
明明是女人的手, 甚至还牵着一个怂包软绵绵的手掌，却居然有了掌风。
再加上花洛娇那双眼睛。
杨心本能地往后退。
她太慌乱了，后退时高跟鞋一崴, 跌坐在地。
“你们！你们！啊！”
杨心尖叫起来！
周围的人也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看到了她眼里的惊恐。
“卧槽，好惨好屈辱！如果真被这样打了，那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好不好！”
“当年我被大孩子霸凌, 我妈就是这样拉着我的手叫我打回去。”
“唉, 还好没打到, 不然脸往哪里搁？嗯？花老师还来？！”
现场，花洛娇没有打到人，又带着乐言扬起了巴掌。
杨心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却把脖子伸得直直的。
她告诫自己不能认输，认输了的话，以前被她弄过的那帮人会怎么看她？
却不知她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片，眼角都在抽动。
在场的人见这场景，愣是在这么平淡的日常里生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他们的视线紧紧粘在花洛娇身上，看她那周身凌厉的锋芒。
完了，他们想，杨心今天怕是非挨打才能走了。
眼见着花洛娇的巴掌就要扇过去，众人一边提着心一边等着看好戏。
而然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慢悠悠插了过来。
大手扼住了花洛娇瓷白的手腕，随后另一只手过来，把两个女人的手一起捏合在双掌中。
“好啦，看把人吓得。”
“我说花洛娇，都跟你讲了做人留一线了，怎么这么睚眦必报呢。”
全场：“……”
居然是诸葛繁炽。
诸葛繁炽捏着两人的手，朝杨心笑了一下。
“抱歉，我妯娌脾气不好，骄纵得要命，生起气来全家都不能消停。要么这样吧，我做个和事佬，你向乐言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了了，大家各退一步？”
杨心呆呆地看着她。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狗的人！
和事佬，和事佬个鬼！
这三人明明就是一起的！
杨心觉得自己耳朵都在嗡嗡叫，心里的羞辱让她脸上的肉都微微颤抖起来。
但她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诸葛繁炽get到了她的纠结，心里好笑。
花贵妃干什么不行，这扇人巴掌的功夫可不会不行，都是两辈子□□下人的时候练出来的。
今天杨心算是幸运的，花洛娇真要打人谁躲得开？
那看起来柔柔润润的手掌分分钟就成了“铁砂掌”。
当初后宫斗得最厉害的时候，这人怒上心来，可是直接把人打吐血过的。
肯定是杨心在花洛娇那里还有用，不然杨心今天恐怕得去看五官科。
待会去问问花洛娇又在藏什么坏水。
然而她没想到的事，这位杨小姐好像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地上，杨心拧着眉头咬着咬，慢慢地站了起来。
花洛娇的保镖动了动。
杨心的手扬了起来，却迟迟没敢落下去。
杨心哭了。
她哭了，扬着的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打，看上去有些可怜，有些滑稽。
但再可怜，花洛娇的声音却还是照数传了过来。
“杨小姐，不是想报警吗？那就报警吧，就说我唆使我的保镖打了你。”
杨心死死咬着牙，放下手。
她摸起电话想要报警，却被赶过来的分管经理给抢走了。
“还嫌不够丢人啊！赶紧走！”
杨心看到经理眼里的警告，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自己纵横锋隐这么多年，居然在一个网红这里翻车！
她理智崩溃，怒吼出声。
“放开我！凭什么！凭什么乐言那种白开水能接到那么多代言！凭什么她能被褚家的人看中！我不服！我不服！”
这时，诸葛繁炽走到她面前，甚至还蹲了下来，眼里全是同情。
“不服不要紧啊小姑娘，多经历经历，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服了。”
杨心：“……”
杨心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被她的分管上司差人给架走了。
而此时，乐言已经在一旁石化了不少时间了。
刚刚的记忆不停地在脑中回放。
花老师靠近的时候，带来一阵温温软软的甜香。
那香味因为离得近，和平时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不同，是直接往她灵台飘的，差点没给她香迷糊！
花老师的手又滑又韧，像一块温玉，让乐言当场就想起了一个词：爱不释手。
花老师贴着她耳朵说话的时候，那声音--
啊啊啊！
乐言突然又想哭了。
呜呜呜，如果长痘能换来花老师的贴近，那她愿意每天都长痘！
乐言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就好了。
她的脑中甚至已经没了杨心这个人。
乐言不敢看花洛娇，只低头说了声“谢谢花老师。”
花洛娇垂着脑袋把梨花烫从诸葛繁炽怀里接回来，动作之间，垂着一段白嫩修长的脖颈。
但没应她。
乐言：“……”
而此时，本来都已经走出门去的杨心因为不甘心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三个人，一个赔笑，一个冷脸，一个双手抱臂站在旁边逗那冷脸的，嘴角笑意不减。
那场面，竟有一种电影镜头般的美好韵味，仿佛加了滤镜一般。
杨心刚压下去的火立马就又烧了起来。
她扭头朝那边喊：“乐言，你别得意，你那么恶心的脸，我就看看你怎么参加后天的Glory盛典！”
听到这话，乐言懵了一下。
完了，她才想起来，杨心也是Glory某款包的代言人。
也就是说，她们还会在盛典上相遇。
说真的，她实在是不想再和杨心同框。
不过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有点晦气。
乐言转瞬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她看着眼前的两位老师，眼睛弯弯，笑得露出两颗大白牙。
“花老师、诸葛老师，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
“咦，对了，你们今天怎么会来这里啊？”
诸葛繁炽朝她笑了一下，没回答。
花洛娇却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朝她脑壳中央虚虚一指。
“我们待会有事，晚上回家再找你算账！”
“啊？”
乐言又懵了。
就在这时，突然，电梯打开，从里面呜呜泱泱下来好几位公司老总，朝诸葛繁炽和花洛家迎了过来。
这些人上来就和两位老师握手，看上去分外殷勤。
乐言：“！！！”
乐言心里怦怦跳。
完蛋了，娅凡一直以来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锋隐果然把魔爪对准了褚家，对准了两位老师！
两位老师被簇拥着上了电梯。
乐言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被经纪人带去给一个甲方爸爸做宣传，还在车上呢就狂给孙娅凡打视频。
然而孙娅凡今天似乎特别忙，一直没接。
乐言叹了口气。
算了，两位老师也不像是待宰的小白兔。
乐言对着手机屏幕上的神明壁纸闭眼许愿。
“呜呜呜，希望公司能人性化一点，千万别惹两位老师生气，两位老师开开心心就是最大的福音！”
而此时，杨心的保姆车中。
杨心被分管经理骂了一通，到现在眼睛都是红的。
她忿忿地骂着。
“为什么不让我报警，有什么好怕的，就报警啊！我杨心今天就算是身败名裂也要拉她们下水！”
一向温吞的经纪人却猛地拍了一下车窗，把她吓了一跳。
“冷静一点！连经理都惊动了！你好好反省一下，本来今天这事就是芝麻大的小事，怎么到你这儿就给闹成了这么大？”
“还报警，你也不看看那两位是谁！别到时候你进去了，和孟毅他们一样出不来了，她们还是在外面开开心心该干嘛干嘛！”
杨心还想说什么，经纪人用眼神制止了她。
“你深呼吸，对，冷静下来。你在这行多少年了？今天怎么跟鬼上身一样，你的情商哪儿去了？你的眼力见呢？那俩是好惹的么！”
杨心用纸巾点了几下眼角。
“有什么不好惹的。陈哥，你又不是没见过，褚霆哪次出来带的是那个姓花的？豪门太太外表光鲜实则一地鸡毛的我见得多了，不过就是唬人而已。她占了褚霆的床那么多年，也该换别人上了。”
“还有那个诸葛繁炽，我不说我了，哥你是见过世面的，你见过她老公长什么样子吗？这两个人明明都是纸老虎！”
她经纪人简直见鬼一样看着她。
“杨心，你今天是脑子进水了吧？这么些天网上的动静你又不是不知道！孟毅和柳卿卿怎么进去的？乐言翻身怎么做到的？你居然还在怀疑她们俩的手段！”
杨心的手一顿。
然而，也就是一瞬间而已。
她又恢复了那副鄙夷的表情：“陈哥，那些事你就能肯定是她们俩做的？怎么做的？根本就是网友们自己电视看多了，脑补这种荒唐的剧情。”
“再说了，连警方都不知道孟毅贩卖那种东西，她们俩就知道了？她们天天盯着一个武术指导啊？”
经纪人无奈地看着她。
杨心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虽然脾气有些暴躁，有些自视清高，但如果情商不高，他也带不起来。
只是最近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居然疯狂迷上了褚家总裁。
或者说她在这么个年纪就陷入了年龄焦虑，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搏个安稳富庶的未来。
以致于今天像个炮仗，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露出这么愚蠢又低级的一面。
她想和褚家当上关系，想取代花洛娇，还总把这事挂在嘴上，可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自古豪门的老爷、少爷们选女人，不外乎就那几样条件。
年轻、漂亮、干净、听话、门当户对。
她杨心其他几项且不谈，光是第三项，就直接出局了！
被嫉妒之火蒙蔽了的女人真可怕。
经纪人自恃不是那种脾气暴躁的类型，此时也有点怒其不争了。
“你这么厉害，刚刚就不要哭啊！你哭什么！她那一巴掌打下来你是会死还是会毁容？”
话一出口，杨心拿着纸巾的手再次顿住，原本张扬的脸上露出一种又懊悔、又生气、又羞耻的复杂神情来。
她也不想的啊！可是那时候……那时候……
经纪人见她这样，又有点于心不忍了。
他苦口婆心道：“阿心啊，听我一句劝，豪门水深，你悠着点，别临了临了把自己搞得一无所有。”
“你也攒了不少身家了，你也不老，说起来你比花洛娇还年轻个五六岁呢！你焦虑个什么劲儿？”
“到时候带着钱，找个实力相当的嫁了，安安稳稳过下半生不好吗？说不定还能时不时回来捞捞金。大家也尊称你一句前辈。可千万别去够那够不着的天边月，惹那不该惹的人。”
杨心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是乐言那个傻子！”
语气里却满是不甘心。
*
乐言不怎么喜欢把不开心的事往心里揣。
光是花洛娇捏着她的手那段儿就打败了所有不快乐的情绪。
以致于她经历了这样的欺侮，在保姆车奔赴今日份工作的时候，都还是满心香香软软甜甜的彩虹泡泡。
然而今天的工作却分外不顺利。
她今天的主要活动基本都是要录视频的，包括拍粉丝见面会前的Vlog、给品牌方爸爸宣传产品、给公司签的几个小主播入直播间带人气等等。
但是从开始到结尾，摄像师们一见到她就开始笑。
化妆师则是站在下面皱着眉。
乐言心里知道应该是那颗痘影响拍摄了，但她并没与把事情往坏里想。
反正化妆师的技术很好，刚刚妆化好的时候她也是看过的，痘痘已经被完美覆盖，只是那块儿的皮肤有些凹凸不平而已。
更何况，不管是未来要播出还是现场直播，那都是要开美颜的，所以观众们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乐言就这么心大地做完了大半工作。
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她觉得脸有点疼，周围的人也一直在问她脸上有没有难过，她才反应过来。
拿镜子一看，好家伙，整个人裂开。
她打视频给孙娅凡，尖叫。
“啊啊啊！娅凡，我要死了！”
孙娅凡中途休息呢，本来正准备打视频找她问问她搽了那药膏有没有好些，见了她之后，愣住了。
孙娅凡的眉眼挑起，现出一种凶神恶煞的神色来。
孙娅凡：“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见乐言脸上的那颗痘痘已经膨胀了足有原先的两倍大，还红彤彤的。
乐言把上午发生的事给她大致讲了一遍。
“呜呜呜，我痘痘被刮破了，然后我就工作来了，他们给我化了妆，等我拍完，我就成这样了。”
孙娅凡拍的那部《团宠小师妹》因为柳卿卿犯了事儿，被约谈了。
现在女主的脸都换成了AI。
本来孙娅凡演的那个角色就被她的演技给救了起来，现在女主都换脸了，光环就弱了，显得她这个女三的人气就更高了。
人气高，通告就多，孙娅凡在现场忙得水都来不及喝一口，根本没看到新闻，不知道乐言和杨心的事，所以乍一听这事，眉头就拧了起来。
“你不会让他们带你去医院看看吗？你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
乐言：“花老师和诸葛老师说请了人来给我看，让我等会儿。但公司的人把我带走了，说怕得罪品牌方。”
孙娅凡：“！！！”
孙娅凡原本总是清冷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急躁了。
“小言，你别总是这么乖，你就说你难过，要等医生来看。”
“唉，阿姨知道了肯定又要找我唠叨你了，我要是你妈我也操心。”
乐言本来是来鬼哭狼嚎求同情的，见她不开心了，反而安慰起来：“没事、没事，娅凡，我把早上的药膏带来了，我涂一点就好了。”
孙娅凡却还是担心：“你觉得难受吗？不去医院真的可以？”
乐言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难受，又痒又痛的，但还能忍受。没事啦，就是长痘痘而已嘛，反正到了医院医生也就是开药膏吧。我搽药膏就好了。”
孙娅凡还想说什么，那边喊乐言继续工作，乐言朝她道别，继续搬砖去了。
孙娅凡却不放心。
果然，等她到了家，看到了乐言，眉头拧得更紧了。
和中午那会儿比，乐言的脸又恶化了。
已经像是长了个小火山，居然还有带血的水稀稀拉拉从里面溢出来。
心梗.jpg。
要是以这副尊容去上品牌方的风尚大典，品牌方绝对连夜跑路！
孙娅凡着急，便问乐言怎么回事。
乐言说她也不知道，可能那药膏起效比较慢，也许过会儿就好了。
孙娅凡哪里还会信她？
正准备带人去医院，正巧楼上的秦凤英过来了，拉着乐言涂药膏。
“哎哟小言你可真行，长痘痘多小一件事闹上了新闻了。你找你秦阿姨啊！我这药膏，你用了你就知道，待会就好了！”
“哎呀你别躲，阿姨还能收你钱不成！”
孙娅凡本来不怎么放心，但药都用上去了，想着就再等等吧。
谁知到了晚上九点多，乐言的那半边脸居然又红又肿，简直见不得人了。
孙娅凡从小跌打损伤见得多了，知道她大概是过敏了。
心里十分懊悔没有早带乐言去医院。
她和乐言合计了一下，虽然去医院有可能会被拍到，到时候粉丝们会担心，但脸要紧。
于是两人出门。
就在这时，乐言上头的一个分管经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一会儿：“乐言啊乐言，你说你怎么好意思啊！你不会是觉得你有了这样的才华不需要颜值了吧？今天的视频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就祈祷网友们眼睛没那么亮好了。”
又一会儿：“你说你在干吗？在家躺着？你睡得着嘛你！赶紧的，写歌啊！你不趁热打铁你是等着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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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娅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把电话抢了过来，按掉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生气。
为什么公司一定要这样呢？这就是大厂的风气吗？
就算她们是纺织厂的女工，想要她们挣钱，也得先护住她们的身体啊！
两人准备下楼赶紧把这事解决掉，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呢！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妹妹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直接扬了吧。”
是花老师和诸葛老师！
乐言“啊”了一声，门口的感应灯亮了。
灯光中，诸葛繁炽站在花洛娇左手边，一边说话一边把梨花烫逗得梗脖子。
而花洛娇还是那一脸嫌弃的样子，抓起梨花烫的前腿，用它的肉垫去拍诸葛繁炽的脸。
然而，这两人在看到她们以后，齐齐停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乐言喝了花老师给她弄的一点汤，坐在沙发上，心跳打鼓得看着花洛娇的脸。
花老师正在给她搽药。
那是一个樱桃样大的小玉盒子，里面的药膏是棕褐色的，光泽柔润，有一种种草药的淡香。
乐言就这么诚惶诚恐地看着花洛娇。
花老师用纤细白嫩的无名指指腹挑了药膏，然后移到她的脸上，缓缓地揉动涂抹。
清清凉凉的感觉从痘痘的位置洇染开来，面部的皮肤感受着花洛娇指腹的触感。
乐言忽然觉得好热，就算是开了空调，还是有汗从下颌那儿滴了下来。
她坐得直直的，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嗫嚅着：“花、花老师，还是我自己来吧。”
孙娅凡看着灯光下花洛娇那艳丽的面部线条，赶忙接话：“花老师，我来好了，您去歇一歇，洗个手。”
花洛娇朝她笑了一下“不用，乖”，然后便把那药膏交到诸葛繁炽手上：“你来。”
诸葛繁炽：“……”
诸葛繁炽知道她又是在挤兑自己，好笑道：“好啊，我还没和小言这么亲近过呢！”
花洛娇猛地顿住：“娅凡，你来。”
诸葛繁炽：“……”
孙娅凡：“……”
已经快要被吓死的乐言：“……”
啊啊啊，能不能顾及一下她的感受！她的心脏快要跳停了好吗！两位老师！都！帮她涂药膏！
涂了药，乐言觉得很舒服，不肯去医院了，怕被拍到，到时候又生事端。
但她没想到的是，两位老师居然也说不用去了，而且语气分外肯定。
孙娅凡在旁，也说要么就再观察一下。
然后这么一观察，她傻眼了。
短短一个小时，乐言脸上的火山简直像是启用了什么绝世冷却剂一般。
先是周围的红和皮疹眼见的褪了色。
然后中间的痘痘不流水了。
更神奇的是，她貌似、好像、是不是，觉得这痘痘较以前瘪了一点点？
夜深了，两位老师已经睡下了，孙娅凡不敢去惊扰两位老师的睡眠。
可她真的很想问，花老师带来的这药膏到底是哪家的产品？
掺了激素也不见这么快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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