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审美,班花右边略微有点歪斜的小虎牙,曾经很可爱,现在成了致命缺陷。
见到这些老同学,苏明完全没有任何惊喜,因为身处梦境中,并且清醒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虚假,正常睡梦中的那种真实感完全不存在了。
苏明从椅子上站起来,心想自己这种行为,应该会被数学老师批评。
果然,数学老师转过身,瞪着苏明,举起手里的粉擦:“苏明你干嘛!又憋不住尿了?还是早上作业没交现在才想起来?”
周围班级的同学一片哄笑,苏明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老师的行为虽然模仿的很像,但终归有种机器人念台词的感觉,周围同学们的笑声虽然很真实,但缺少了变化,就像电视里的罐头笑声。
原来这就是梦境,好没意思啊,一旦清醒了就会失去真实感,然后就只会觉得是一群假人在陪自己过家家,苏明心想。
他尝试着改变梦境,心里想着让同学们安静下来,让老师闭上嘴巴。
随着苏明心中念头一动,教室里就安静了。
这是关于梦中情人的一个测试,测试梦境是不是完全由他自己主宰,而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不错嘛,这样一来,或许下次再进去白雾里,即使不带上爱丽丝也不会有事了。”苏明露出笑容。
他看了看周围,然后朝坐在窗口的班花勾了勾手指,班花微笑着向苏明走了过来。
现在他要进行第二个测试,对没有经历过的事物,自己大脑是否会产生直观的感受。
就比如说除了夏晓瑜之外,从小到大他都是女生隔离体,那么现在在梦里,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女性,他是否能产生想象出来的触感呢?
苏明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班花的虎牙,然后在手接触到对方牙齿的刹那,虎牙的位置在苏明眼前模糊了,而他的手也没有碰到所谓的虎牙。
“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光凭想象无法产生真实的触感。”苏明喃喃自语道。
然后他伸出手,又摸了摸其他地方,这一次感觉的确有了,但苏明立刻感觉出这熟悉的触感是夏晓瑜的。
也就是说,梦境为了填补触感,直接将记忆中最合适、最接近的感受拉了出来,填在这些虚假的幻象身上。
虚假的在梦里不可能获得真实感,看来这个特性果然是对抗梦境之神的最佳利器。
关于梦境事物的大致测试,已经结束,现在该去芙罗拉的梦境了。
苏明从进来之后,就感觉有另外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梦境存在,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切换。
他心里念头一动,周围的场景像是化开的水墨般模糊淡去,场景在彻底虚化之后,化开的颜色又重新聚集清晰,声音也随之出现,苏明先是听到了笑声,然后看到了一间小木屋。
紧接着他看到了芙罗拉,还看到了一个年纪很轻的小男孩。
他们在小木屋前的草坪上玩秋千,男孩坐在秋千上,而芙罗拉在背后有节奏地推。
那个男孩应该就是米洛了,苏明心想。
忽然间,苏明发现自己在这个梦境中并没有实体,而是以一种自由的浮空视角,纵瞰一切。
并且他还知道,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在芙罗拉的梦境里凝聚出自己的身体,但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观察芙罗拉的梦。
苏明的视线投向小木屋,那个木屋应该就是芙罗拉小时候住的地方。
苏明移动自己的漂浮视角,进入了姐弟身后的木屋中,然而木屋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模糊一片。
他认为应该是芙罗拉还没用想象填充这一块的空间,所以这个木屋内部还是模糊的,等到待会儿芙罗拉的活动场景转移到这个木屋里,估计木屋中的家具摆设全都会具现化出来。
他重新回到屋外的草坪上,看着芙罗拉笑着推秋千,虽然场景很温馨,但也有些奇怪,比如说芙罗拉的身体完全是大人的身体,而米洛却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苏明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年龄差,大概每个人的梦都是怪诞的吧。
“哈哈哈!姐姐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米洛在秋千上踢腿,兴奋得不得了。
芙罗拉也跟着笑,更加用力地把秋千推得更高。
苏明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看到这温馨的一幕,苏明稍微安心了些,他本来以为芙罗拉经历了这么悲痛的事,说不定会天天做噩梦。
现在看来,好像是他想多了。
但事情真的有这么顺利吗?芙罗拉在现实生活中看起来像丢了魂,她的梦境怎么可能这么温馨美好?
第两百五十六章 芙罗拉的梦(二)
过了一会儿,芙罗拉推秋千的动作慢了下来,苏明看到芙罗拉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米洛,然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已经玩好久了,妈妈应该做好饭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姐姐我还想玩一会儿。”米洛笑道。
“乖啦,吃完饭我还陪你玩。”
“嗯……不能玩吗?”米洛皱起眉头,失望地低下头。
他从秋千上跳下,抬头用那双天真懵懂的双眼望着芙罗拉,缓缓道:“但我长大后要坐轮椅,就不能玩秋千了。”
苏明的心随之一紧。
果然,没这么简单。
芙罗拉的笑容僵在脸上,周围明媚的阳光立刻暗淡,乌云笼罩在小木屋的上空,温暖的空气降低了温度,米洛一边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米洛,我会努力的!你不会一直都是这样!”
芙罗拉伸出双手想要去抱他,却被米洛甩手拍开,紧接着一阵风席卷而来,落叶狂舞,芙罗拉好像是被风沙眯了眼,她用手遮了下脸,就在她遮脸的瞬间,苏明发觉米洛的样貌发生了改变。
梦境中的事物变换是最快的,没有过度,苏明无法形容这种变化,有点像是电影瞬间切换场景,年幼的米洛忽然长大了,他坐在不知从哪里来的轮椅上,表情阴沉地注视着芙罗拉。
苏明感到一阵恶寒,这种感觉在看恐怖片时经常出现,背景音乐逐渐高昂,镜头缓慢地逼近死角,观众都知道怪物和惊吓即将到来,却不知道何时到来。
现在苏明也是这种感觉,芙罗拉的梦境呈现出一种离奇的怪诞感,虽然所有的梦都没逻辑可言,但梦境的基调变化往往是循序渐进的,美梦转变成噩梦也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但芙罗拉的梦里没有。
“米洛?”芙罗拉放下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米洛,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当然没有在意幼年米洛和成年米洛的突变,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