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么人？！”

生源剑是他刚刚从自己师傅那里拿到的神器，除了保密之外，自己都没有掌握如何更好地控制它，这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生源剑的存在的？！

五一说道：“别紧张，容我一点一点说。”

接下去的五分钟时间里，五一将重要的信息挑出来，告诉了这个年轻的单一禅。起初，单一禅仍旧保持着严重的警惕性，不过当他听到了有关于“恶鬼的首领入侵了自己的意识”之类，脸上的神色这才从对五一的警惕，转移到了对自己的担忧。

“大致情况就是这么回事。”

单一禅皱着眉头，看着五一：“这么说，你是我的徒弟，而且还是后继之人？”

五一点点头。

单一禅啧了一声，没有说话。

“所以我想知道的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单一禅说：“这里自然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一座偏远的边陲小镇。”

五一指了指刚才出现怪物的地方：“扯淡吧，你平时生活的地方有妖怪出现？你当你是生活在西游记里面吗？”

单一禅哼了一声：“不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是来自于外部真实世界的人，这点没错，而基于这一点，你就认定我也是从外部真实世界里投射到这里的意识载体吗？”

五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不容易从单一禅的话里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你莫不是一直生活在梦境世界里？你是在梦境世界里诞生的？”

单一禅点了点头。

这倒是有趣了。

按照五一母亲的说法，五一也是从梦境世界里诞生的，可他却能够跨越梦境世界与真实世界，两个完全不可能跨越的空间，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最有趣的不是这一点，就算撇开什么乱七八糟的神学、规则、奇迹之外，怎么说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可以跨越这种隔阂吧？

他是一个，单一禅又是一个？

“那你是怎么到现实世界里去的？”五一问。

谁料到，单一禅却摇了摇头：“我？我从来没有到现实世界里去过。”

听完这句话，五一瞬间明白，自己面前究竟是哪一个单一禅了。

一百九十五、单一禅的梦境（四）

单一禅，一共有两个。

其中一个，是五一所认识的，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单一禅，他已经年迈了，但是要不是因为恶鬼首领的入侵，却仍旧保持着一种精神气。

而另一个单一禅，是生活在梦境世界里的意识残存。他狡诈、阴险，甚至主动投靠到了【帝王】那一边，可以说，当时领队被害，他也算是主谋之一。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是第二个单一禅的年轻版。

五一按压住心中冒出来的一股复仇的怒火，再一次问：“你一直待在这里？”

单一禅点了点头：“没错。但是我知道有关于现实世界的事情。因为正是那个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我，创造了我自己。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说话的语气，不，就连攻击时出手的招式都一样……他告诉我，之所以创造出我，是因为我的职责，就是帮助他维护这个梦境的平衡。”

五一看着他，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虽然形态不一样，但总归他也是属于生命的一种，拥有自我的意识，可生而为人，却只是当做了单一禅的一种“工具”存在，这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这一点。也难怪到最后，他会进行一种反抗。

但是现在五一没有时间去解答这些有关于伦理的事情。

他必须要找到单一禅真正的意识存在，然后将其救下。

“你所看管的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地方吗？”

单一禅指了指远处的一片黑暗：“在那里，有一个禁地，我没有办法前往。”

“为什么？”

“因为创造我的单一禅告诉我，那个地方我不能踏足。”

五一挑了挑眉。

还有这种地方？

他觉得单一禅此时可能就在那里。

“能不能带我去？”

现在整个梦境的大小，五一是没有办法知道的，要是找错了方向，那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单一禅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前往。”

五一叹了口气，还真是倔脾气。现在的你，是在践行着作为一名“工具人”该拥有的本性，但是谁能料想到之后，你居然会背叛自己所认定的主人？

这时候，位于他们右侧的建筑物内突然出现了一声怪叫。

单一禅哼了一声，随即朝空中伸出手臂。

原本位于空中的生源剑得到召唤，立刻回归到了他的控制之中。

一只黑色的怪物，从其中一间屋子里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着五一和单一禅怒吼起来。和之前的怪物一样，这只的身体也是由黑色的雾气组成，但是身体比刚才的还要庞大。

单一禅没有继续逗留在地面上，反而是往前一冲，已经跳到了与怪物平行的空中，开始与怪物死斗起来。

五一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看的出来，这并不是什么保持平衡的局面。

相反，这些个由黑色雾气组成的怪物，更像是单一禅为了自己的意识，而特意设立的训练手段。单一禅肯定是想要自己的意识，在不断的战斗中获得更多的经验和力量，这才将其困在这座边陲小镇当中，用不断出现的怪物，来锻炼自己的意识。

想到这里，他决定离开这座边陲小镇。

没有必要再逗留了，反正单一禅也不会带自己去那里。

根据他所指的方向，五一开始赶路。

这是一段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记录的路程。

当他抵达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恶鬼出现了。

位于他眼前的，是一片看起来好像是被独立分隔出来的土地。绿色，在周围的黑暗之中，显得格外不着调。这是一片很特别的草地，绿油油的草坪遍布在土地之上，将位于中间位置的那个湖泊包围了起来。湖泊的表面很平静，一点风吹的痕迹都没有。

树木、草地、还有吹袭在空气的那股暖风，成就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五一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的面前——也就是生长在湖泊边上的一棵大树底下，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拥有一张美丽动人的脸盘，一头秀发盘在了脑后，身材纤细的她，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

五一不认识这个女人。

但是他认识出现在女人身后，那鬼鬼祟祟的怪物。

恶鬼。

两只活像是刚刚从火焰堆里，被烤焦了之后走出来的恶鬼，正在以一种悄悄摸近的方式，试图包围那个毫无不知情的女人。

五一总觉得不太对劲。

恶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选择对一个女人下手？

按照这些恶鬼丑陋的品性来说，它们大可不必以这种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