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栏杆之内。门口坐着一个老头,看见寸头警察之后立刻站了起来,打开了门,留出了一条过道。
“犯事的,关到最后去。”
寸头警察将五一交给了老头。
老头的动作更为粗暴,嘴巴里骂了一句,一脚踹在了五一的膝盖上。
“嘶……”
五一疼的牙齿紧咬在一起。
接着,老头押送着他,开始沿着这条走廊走。
走廊的左右两侧,分别遍布着一间间大概只有五六个平方左右的隔间。这些个隔间都被铁栏杆给栏了起来。
当五一走过的时候,里面原本被关押着的罪犯,一个接着一个转过头来,将注意力集中到五一的身上。
那些眼神……
是五一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有兴奋,有愤怒,有同情,有嘲讽。
“进去。”老头押送着五一到了最后一个隔间,打开了门,将五一推了进去。
隔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臭味。
五一被这股扑面而来的气味差点搞得吐出来。
不过人就是那么一种奇特的生物,适应力极强,稍微缓了几秒钟之后,这种臭味就逐渐被适应了,不再那么让人恶心。
五个平方的隔间里,只有头顶一盏瓦数极低的灯泡,发出昏黄色的光亮,却不足以照亮这个狭窄的隔间。位于五一的右侧,是一个高低床,睡上去的话,估计双脚只能荡在外面,长度根本无法满足一个正常人的身高。
再往里,是一个没有任何阻隔的蹲坑。
一开始让人恶心的臭味,就是从这个蹲坑的下水管道里冒出来的。
“新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五一一跳。
他寻声而去,发现一个男人正坐在靠墙的位置上——其实就在蹲坑的边上——隐没在了灯泡没有办法照亮的角落里。
老头已经离开了,身上的钥匙随着走动的姿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既然进都进来了,就老老实实一点。”男人冷笑了一声,声音里面充满了嘲笑。
五一总不能和男人一样坐到蹲坑边上,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上,结果男人喂了一声:“那是老子的位置。你的位置在上面!”
五一赶紧起身。
他以前总是在电视剧、电影里看过关于监狱里的情节——当然,这只是一个看守所——现在自己亲身经历的话,难免会觉得恐怖。
这家伙该不会是变态吧?
要是等我睡着了之后,他突然搞事情怎么办?
我要叫谁来帮忙?
完蛋了完蛋了……
在梦境里面学习到的一些招式,还能防防身,但是梦境和现实终究是两个世界,根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啊!
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当成罪犯,被关在这里!
“犯了什么事?”男人问。
这句话,也是一般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台词。
五一心中想:或许可以用假象来迷糊一下这个男人?让他保持一种敬畏?
“杀人。”五一说道。
男人冷笑了起来:“放屁!你杀人?你不瞅瞅自己的那个怂样!少他么扯淡了!说,什么事?”
五一深吸了一口气。
这男人是个经验老道的家伙!
“被误认为杀人。”五一说道。
“哈哈哈哈!”男人又从冷笑的状态变成了现在的狂笑。
看守铁栏杆的老头又带着叮叮当当的钥匙声走了过来。他从背后拿出一根甩棍,用力地敲在铁栏杆上面,发出沉闷的当当声!
“喂!做什么呢!你再笑!老子把你的牙齿都打掉!”
面对老头的怒骂,男人这才停止了笑声。
当老头走之后,男人哎哟了一声,从靠墙而坐的状态,站了起来。
他很高,至少比五一还要高一个头,一头长发遮挡住了他的双眼。
“说实话,我对你犯了什么事不感兴趣。”男人说完之后,便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开始打起盹来。
真是要命……
五一真是重的呼吸声都不敢发出……
……
在警局的四楼。
一个办公室里。
矮胖警察站在边上,而原本属于他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夹克,夹克的胸口还特意写上了“王氏护卫”四个字……这四个字,你说它low吧,怎么说呢,反正是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王富看着面前监视器传来的画面,不禁笑了一声。
“我说……这样真的没事吗?”矮胖警察一改刚才对五一的那种严厉,竟然是保持着一种尊敬的语气,和王富说话。
王富抬了抬手:“我说没事就没事。如果他想要成长起来,就一定要以身作则嘛,不经历风雨,哪里来的彩虹?”
矮胖警察叹了口气:“这些人都很危险。”
王富说道:“我也知道。危险,才会带来危机感。”
矮胖警察恩了一声:“那你回来的事情,我要不要和上面汇报一下?”
王富转过头,看着他:“汇报?汇报什么?以前的局长重新回来上班了?大哥,我一没有被革职,二没有犯任何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是局长。听懂了吗?”
矮胖警察立刻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特别篇 王富的过去】(一)
“王富!”
随着教官的一声喊,王富立刻立正,并给出了一个铿锵有力地敬礼:“到!”
教官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一张脸上已经被风霜和久经沙场的经验所覆盖,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不过由于一直在训练这些新兵蛋子,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完美无缺的肌肉线条在一件训练衫的包裹之下显露出来。
“你跟我来一下。”
王富作为一名新兵,要做到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于是,他跟着教官从被日光照射的火热的操场,走到了相对来说十分凉快的教学楼内。
教官一声不响地继续往前走。
“进。”
这是一间平时用来做教学的教室,对于王富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只不过此时坐在教室里的人,却是王富不认识的。
那是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他和教官的身材相比,就显得瘦小了很多。国字脸上,有一条特别瞩目的伤疤,看样子应该是被某种利器割伤的。
“坐吧。”男人伸出一只手,示意王富坐下。
教官说道:“报告长官,他就是王富。全体能测试综合成绩第一,全教学课程综合成绩第一,全理论实际课综合成绩第一。”
王富内心有点惊讶。
教官为什么把自己的成绩告诉眼前这位长官?
难道自己的某项成绩出了差错?
这位长官挥了挥手,平时严厉的教官就“乖乖”地退了出去,留下他和王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王富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后者的双眼看起来十分平静,但是王富却从他的眼眸当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锋利。
这种锋利和教官的严厉不一样,是那种可以杀人的。
“你觉得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他问。
王富迟疑了一下。
“看样子你自己的想法还有很多,以至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