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说，这样才能摆脱这种恐惧。”

真有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嘴巴动了动。

“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些，但是这会是你的一个机会。如果你不相信我，选择不说，你就等同于失去了这个机会。怎么选择，看你。”

接下去是一段十分漫长的沉默。

运输船内的空气，就如同外面那个黑暗的扭曲空间一样，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感觉。

最终，真有钱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是认真的吗？”

五一对这个问题，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认可。

真有钱捏住了拳头：“我……我要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到现在肯定不会相信你的话。”

五一咧嘴一笑：“呵呵，说实话我也没见过有人看见人还会发抖。”

真有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要相信你的意思，但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商人，在这个名为利益场的囚牢之中摸滚打爬了这么多年，唯一获得的真理就是……抓住每一个机会。”

“识时务者为俊杰。”

真有钱哼了一声：“我暂时选择和你做个交易。可这并不代表着我已经相信了你。这是个梦？我不觉得。这里比任何时候都让我觉得真实！”

五一吧唧了声：“每个人都会这么觉得。”

真有钱转过头，问他：“你说你可以帮我搞定那个恶魔？”

“你是说，那个面具男？”

真有钱点点头。

“他是谁？”

真有钱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无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应该是我认识的人。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内心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恐惧。他的双眼好像可以看穿我内心的一切，在他面前，我就像是一个浑身裸的人，没有秘密可言。他每一次出现，都会直击我内心的恐惧。你可以明白这一点吗？”

五一深吸了一口气。

只知道是认识他的人，却不知道是谁？

深思熟虑之后，五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吧，反正你也不相信我。如果你想要将这个人揪出来，就陪我演一场戏。”

……

单一禅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睛：“然后呢？”

五一将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你的计划是什么？听你的描述，也没有猜到最后的敌人居然会是真善沬，他的儿子。”

五一嘿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要是我猜到了，也不至于被硬生生地打出梦境了啊。”

真有乾说：“这不怪他。”

“瞧瞧人家，大气。”

单一禅呸了一声：“吾在意的，是整个梦境为何这么不协调的事情。一般来说，几乎百分之九十的梦境的产生，都是由创造梦境的那人的意识影响之下，而这个梦境似乎并不是如此。还有一件事……不过你不用太过于在意。”

五一瞪了瞪眼睛，显然对于单一禅的最后一句话很不满：“什么叫不用太在意？秋风使用的力量，明显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拥有的，难道我们不应该去管一下吗？还是放任他继续在那里为非作歹？”

单一禅摸了摸胡子，喝了口咖啡，但并未说话。

“这样啊，”真有乾打断了这个局面：“我来说一下吧。”

单一禅抬起一只手，让他开始。

“我之所以一直在梦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多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个。”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颗黄绿色的胶囊：“我那该死的儿子，和医生串通一气，每次都在我的饭里加上它，所以我的精神会出现混乱。刚才听五一的描述，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现在说出来，也算是给你们参考参考。”

真有乾说，之所以会出现一个扭曲的空间，甚至还有一头隐藏在黑暗中不断吸引着所有事物的恶魔，正是映射了他心中对于这个交易场的厌恶。

“怎么说呢，我的一辈子几乎都在交易场里，和人心做斗争。我已经厌倦了。”

说这话的时候，真有乾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疲惫。

“这地方，比任何的交涉都要危险。有一大批人正在前仆后继地想要挤占到最高峰，殊不知，那地方空间有限，有新人上去了，自然会有老人摔下去。就和那头恶魔一样，无止境的贪欲。”

对于这一点，五一倒是觉得挺有哲学意味的。

真有乾休息了一会，继续说：“至于那座城市，还有出现在城市的动物，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含义。大概就是药物的作用吧。城主呢，多半是因为对权力的，你们想啊，现在哪还有城主这么一说？我想，多半是在梦境的我，想疯了吧。”

“也有可能是一种自大。”单一禅一针见血地说：“你呢，是大老板，平时能够用钱摆平的地方都用钱搞定了，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自大的感情，毕竟这个世界，有钱就是大爷嘛。那些动物，可以说是秋风的力量不足，导致它们如行尸走肉一般演戏。但更多的原因，出在你这里。”

真有乾呵呵一笑，反问：“单老师，是吧？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单一禅摸了摸胡子，过了几秒钟，很认真的问：“可以吗？”

五一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矜持一点不行吗？！”

真有乾看了看表：“行了，不开玩笑了，时间差不多了，按照约定，我们去拿那个东西。”

三十一、取货

门口如管家所说，已经有几辆车在等着了。

“你们两个坐前面那辆吧。”真有乾和身边的管家说：“对了，那个小兔崽子怎么样了？”

管家回答：“老爷，已经按照要求，暂时将他关在房间里了。至于少爷的情绪嘛，肯定是有点失落的。”

五一听闻，轻笑了一声。

有意思的管家。

“失落”这个词，倒是用的很贴切。

真有乾点点头，上了车。

单一禅坐定之后，问：“他有说是什么东西吗？”

五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后面，他说如果真的如我所言，把这个恶魔揪出来的话，就答应给我一个东西。”

单一禅摸了摸胡子，连连说“有意思有意思”。

五一也觉得奇怪。

真善沬和秋风也在寻找那个被真有钱藏起来的东西，以至于在现实中无法获得信息，只能依靠真有乾的梦境来做文章。五一觉得，这场“游戏”的初衷，大概就是用恐惧的本色出演，让真有乾失去对自己意识的控制，成为秋风的一个傀儡，然后说出关于那个秘密的信息——事实上，如果不是五一率先在“虫子”飞船上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真有乾做出一个交易的话，那无疑整个步骤会按照秋风的计划来实施。

到最后，真有乾用了一个假的信息，来骗取了秋风。

而现在，他们正朝着那个秘密前进。

车子在城市外围绕了一圈之后，拐到了一条市中心的道路上。这里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热闹非凡。缓慢行驶之后，车队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