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外,还有温烟儿死去的模样。
温烟儿在他的睡梦中一声声的质问他:“为什么不阻止郁寻,为什么要害死她!”
头疼的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他已经说不清楚有多长时间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噔噔噔撞到钟临沂怀中的林因伸出胖胖的小手抚平钟临沂紧锁的眉头。
“哥哥不要皱眉,皱眉就不好看了。”
钟临沂深吸一口气,平复胸口的郁气,强撑出一抹笑容,揉了揉林因的小脑袋。
“哥哥……”
林因歪了歪脑袋。
“哥哥要回房间休息,你如果饿了,直接吃冰箱里的零食就可以了,但是不要多吃知道吗?”
钟临沂细心的叮嘱道。
看着林因点头,才疲惫的拖着身体回到房间,锁上门,把自己丢在床上。
抓紧被角,陷入浅眠。
眉头紧锁,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从窗户翻进来的郁寻心疼的看着钟临沂的苍白干裂的唇瓣,走到他身边,抚平眉宇间的沟壑。
“不要!”
听到骤然冒出的声音,郁寻征愣一下,看钟临沂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深知他是做噩梦了。
手腕一转,变出一块柔软的毛巾擦掉他额角的冷汗,轻柔的在他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我在,别怕。”
似乎是听到了,钟临沂的反应没有那么剧烈,神态也放松了不少。
郁寻轻叹一声,没想到温烟儿离世的模样给他留下了这么大的创伤。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变成现在的模样,是因为温烟儿,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磨了磨牙,抠了抠床单。
好嫉妒。
“宿主大大,你把温烟儿并没有死的消息告诉任务对象不就好了?”
小光团可没有人类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它只知道有了误会,就要说出来,解释清楚。
遮遮掩掩的,都是自找苦吃。
郁寻半阖上眸子,认真仔细的看着钟临沂的五官。
只怕她愿意说,他也不愿意信吧。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两个人之间流失,郁寻确认钟临沂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要走!”
“不要!”
郁寻轻叹一声,又坐了回去。
“若是你清醒时也能这样对我,该有多好?”
苦笑一声,这个位面她与钟临沂之间有太多不可跨越的鸿沟了。
拢了拢钟临沂鬓角散落的碎发,低声道:“睡吧,我不走。”
钟临沂仿佛是听到了声音,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抓着郁寻的手却是死也不放,生怕她会抽身离开。
郁寻低笑一声。
系统空间里的小光团只觉得有点儿撑。
这两个人类似怎么肥事!
到处撒狗粮!
它虽然是系统,也是有人权的好不好!
哼唧唧!
“羡慕你也可以找一个女系统,到我面前撒狗粮。”
郁寻不咸不淡的反驳了一句。
真是胆子大了,敢吐槽她了。
小光团扁扁嘴。
等少主醒了,它一定要让少主给他做一个小可爱!
它也要媳妇!
“系统,你还没有说过你究竟是男是女呢?”
郁寻托着下巴,认真的问。
床上酣睡的钟临沂似乎感受到了轻松的气氛,身体自然放软,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的弧度。
小光团眨巴眨巴眼睛。
宿主大大的这个问题把它给难住了。
当初主人唤醒它的时候,好像只说过它没有性别,可男可女……
郁寻嘴角一抽。
“雌雄同体……”
“草,牛逼!”
颠倒末日16
醒后神清气爽的钟临沂盯着床边陷下去的痕迹,沉思。
有人来他的房间了?
比划了一下凹陷的范围与深度。
不是林因,林因年纪还小,身体偏向于瘦弱,弄不出这样的深度。
应该是一个成年人,而且看着凹陷的范围,是一个成年女人。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影……
难不成是她?
还没等他确定,又反驳自己。
她都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怎么会进来?
况且外面还守着那么多的人!
钟临沂头疼的思索着。
之后一连几天,只要他睡觉,醒来后,一定会在床边看到一个凹陷。
留有余热。
钟临沂烦躁的躺在床上打滚。
又猛地坐起身。
他娘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发泄的扔掉枕头,他就不信了,他还抓不到这个人!
竖日黄昏,钟临沂照旧叮嘱了林因后,就回到了房间休息。
睫毛轻颤,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郁寻翻窗进来后,瞬间感觉到钟临沂紊乱的呼吸声,眼底划过隐秘的笑意。
她之前还想过,钟临沂多久才会装睡,没想到,正好赶上了今天。
嘴角微勾。
一如往常的坐在床头,擦掉钟临沂额角因为紧张升起的汗水。
“怎么今天出了这么多的汗?”
郁寻故意装作不知道钟临沂醒着的模样道。
扯了扯太高的被褥,固定在钟临沂胸口的位置。
眼底促狭,她惊呼道:“怎么睡觉了,衣服都不脱!”
说着就要上手给钟临沂脱衣服。
装睡的钟临沂反射性的抓住郁寻伸过来的手,身体向后挪动。
郁寻轻笑,“不装了?”
“你知道?”
钟临沂瞪大了眼睛,完全忘记了两个人现在的模样。
郁寻点头。
钟临沂的脸色变了又变,抓着被褥挡在身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
“郁寻,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
他嘲讽的看着郁寻红润的面色,“你可真是没有心呢,都杀了人,还能这么的没心没肺!”
“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温烟儿在你的背后一直盯着你吗?你是怎么吃下去饭,睡的着觉得?”
郁寻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站起身。
“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大步走出房间,呼吸格外的急促。
她怕,她怕自己再待下去……
关上门,无力的依靠着冰凉的墙壁,面色格外的难看。
那个温烟儿难道就这么的重要?
重要到要让他记这么久?
“宿主大大,宿主大大!”
小光团看着极速飙升的危险程度,疯狂尖叫。
“聒噪!”
郁寻揉了揉太阳穴,抬脚离开。
她自诩心如磐石,坚硬如铁。
可是,钟临沂哪怕一个眼神,都能让她遍体鳞伤。
呵!
还真是该死的难受啊。
“宿主大大,你为什么不说呢?”
小光团始终不解。
明明只要说了,就能解除的误会,为什么不说呢?
郁寻眼底划过暗光,没有说任何话。
……
房间里的钟临沂也不好受。
左胸口格外的疼。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难受的要死。
苦笑一声。
“明明我应该讨厌你,应该恨你,可是见到你,我还是会开心,见不到你,还是会想念你。”
“郁寻……”
近乎呢喃的声音淹没于唇齿间。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药?”
自嘲的笑了笑,透过窗户看着皎洁的月亮,心底一阵悲凉。
凉风吹过,他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抬起眸子看向风的方向。
原来是窗户没有关。
钟临沂下了床,赤脚走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