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携妻求见。”
宫女面上有些难为情,眼底羞耻。
“哦?”郁寻惊奇。
内殿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过来。”她偏过脑袋看向着一身素袍的子车鸿光。
“怎么了?”
子车鸿光格外顺从的走过去,挨靠着郁寻的位置坐下。
郁寻眉头微拧的看着淡淡的热气,吩咐宫女:“去取一块干净柔软的锦缎。”
“是,陛下。”
宫女错愕的看着两个人,转身去取了锦缎交给郁寻。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子车鸿光像一只小猫儿一样窝在郁寻的怀中。
郁寻细心的用锦缎给子车鸿光擦拭着潮湿的头发。
“子车侍郎求见。”
子车鸿光微愣:“你想要见他吗?”
“你决定。”
郁寻素白修长的手指在潮湿的黑发中穿梭,掌心的温热不小心的蹭到子车鸿光的耳朵,他条件反射的战栗,面上升起一抹羞红。
“你想见便见,我是不怎么在意的。”
“好,等你头发干了再说。”
郁寻看都没有看那个宫女一眼,专注着手中的青丝。
“下次要擦干。”
将锦缎放在茶桌上,微湿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不是还有你吗?”子车鸿光义正辞严道。
“嗯,有我。”郁寻嘴角微勾,附耳贴近子车鸿光的耳畔:“亲爱的帝君,你要留下来和我一起见子车侍郎吗?”
子车鸿光面上爆红,推开郁寻,站起身,眼神闪躲。
“我,我要去内殿。”
僵硬的同手同脚走动。
郁寻低笑一声,“宣吧。”
“是,陛下。”
宫女深吸一口气,转身退下。
心底的惊骇掀起滔天巨浪。
陛下和摄政王在一起,竟然是摄政王处于弱势的一方!
不可思议。
而坐在茶桌旁的郁寻站起身,走进内殿。
“天气转凉了,多穿一点儿。”她随手拿起一件厚披风,严严实实的裹了一圈儿。
“你,你怎么进来了?”子车鸿光结结巴巴的问。
郁寻嘴角微勾,捏了捏子车鸿光的脸颊。
“你穿的太单薄了。”
“我要出去了,听得时候找个地方坐下。”她叮嘱完,又不放心的先挪了凳子放在内殿与外殿之间的走道。
外殿发现不了这个位置,同时内殿的人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外殿的人的话语交谈。
子车鸿光坐在凳子上,摸了摸身上的披风,心底一阵柔软。
调整好心神,认真的听着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郁寻端着一杯温茶,头也不抬的问:“子车侍郎,你这是所谓何事?”
“陛下。”
子车侍郎,他的夫人,以及他们身后跟随着一位温文尔雅,面冠如玉的年轻人。
子车侍郎佯装面容愁苦的模样,悲伤的不能自已。
“陛下,微臣今日过来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眼底划过冷芒:“甚至是与陛下的地位息息相关。”
郁寻握着茶杯的手腕顿了顿,饶有趣味的抬起眸子看着野心勃勃的子车侍郎。
配合性的道::“你说。”
子车侍郎看着自己的计划得逞了,眼底划过精光。
没有得到命令,他就爬起身。一脸的兴奋。
郁寻冷笑:“子车侍郎很有自己的主见嘛!”
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茶桌上,摇晃的茶水溅射到四处。
子车侍郎眸中惊恐,猛地跪在地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微臣并不是无视您说的话。”他连忙摆手,面色煞白。
“怎么,子车侍郎,你的礼仪学的都喂狗了?礼仪尊卑是忘了一个干干净净!”郁寻随手扫下桌子上的杯子,一下子砸到子车侍郎的身边。
狭长的眸子中一片冷厉,面容冰寒。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跪在地上的三个人面上惊恐,脸色惨白。
郁寻冷笑一声:“真真是喂了狗了!”
“君是君,臣是臣,臣子永远越不过君王!”
“跳梁小丑!”她毫不客气的评价。
就是这群人在前世把子车鸿光折腾的那么惨!
说不定连人格分裂都是这群人搞出来的事情!
越想越气!
想要喝一口凉茶,低垂着眸子一看,茶杯已经被她砸了。
心情更加的烦躁。
她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
“朕也不是嗜杀的人,子车侍郎,今日便饶你无罪,有事快说!”
子车侍郎眸子中闪过惊喜,想要站起身,又想起了刚刚的事情,索性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回陛下,微臣能和你私下聊一聊吗?”他眼底闪过忐忑。
郁寻眼中了然,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怎么,你觉得朕的寝殿还配不上你的聊天?”
飞鸿印雪12
“不是,不是,只是事关重大,所以微臣才会……若是陛下不愿,在这里也是可以说的。”
子车侍郎眼底惊恐,怎么今天陛下的戾气这么大!
郁寻的指尖在桌子上敲打,一下又一下,让人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来。
“说。”
子车侍郎松了一口气,“陛下,微臣最忠诚的便是陛下,所以才会如此大义灭亲。”
“哦?”郁寻眸光晦涩,这是来她这里挑拨离间来了?
翻开一个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温茶水。
她漫不经心道:“说吧。”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回荡,醇厚的味道透露出些许的甘甜。
这个味道,子车鸿光肯定不喜欢,等下还是安排宫女换个茶水吧。
她心中思索着。
子车鸿光眼睛一亮,义正言辞道:“陛下,接下来微臣所说,或许大逆不道,还请陛下能够听完微臣所言。”
郁寻面上波澜不惊,心中腹诽:“知道大逆不道你还说!傻逼!”
“说吧。”
她放下茶杯。
“陛下,您并不是真正的陛下!”
子车鸿光抛下震破天的话,等着郁寻好奇或者震惊的眼神。
可是,没有。
郁寻挑了挑眉头,“嗯,继续说。”
子车鸿光心中忐忑不安,陛下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难不成是早就知道了?
不对啊,子车鸿光那个白眼狼怎么会让陛下知道呢?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陛下,您,不觉得惊讶吗?”
郁寻嘴角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眼底划过暗光。
“朕若是能让你看出情绪,你就可以做女帝了!”
她轻笑:“也不对,你不是女人。”
子车侍郎面色泛白,嘴唇颤抖。
“陛下,慎言。”
郁寻轻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
“子车侍郎,是你先说笑话给朕听得,怎么,朕不过借用你的话说了两句,你就受不了了?”
她冷笑。
子车侍郎恍惚,原来陛下并不是没有反应!
只是反应不明显。
郁寻冷哼一声:“继续说吧。”
子车侍郎深吸一口气:“陛下,太后娘娘曾经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她担忧后宫争斗,并没有将真正的太子抚养在皇宫。”
“而是与微臣夫人生下的女儿作为交换,那个人,就是陛下!”
他佯装痛苦的撇过脑袋,随同他一起跪在地上的妇人眼眶红肿,爱怜的看着郁寻。
“寻寻,我是你的娘亲啊!”
另一个青年眼中闪过惊讶,不过知道这里是皇宫,还算是平静。
郁寻忽视了妇人,皮笑肉不笑看着子车侍郎。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摄政王,子车鸿光才是真正的皇太子,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