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刻意,也会不自觉的散发着魅惑,引诱着。
曼珠沙华是死亡上的鲜血,是刀尖上的妩媚的舞蹈,是罂粟花对蝴蝶的诱引,是惑人的海妖塞壬的歌喉。
她生来在邪恶中绽放。
“帝君,我……我与帝君的婚事……”
他咬着红润的唇角,眼底迷恋又羞涩。
白皙如玉的脸上爬上红霞。
郁寻的眸色冷了下来。
掀了掀唇角,轻笑着捏着一枚灵果。
日月雾的特产,在森森白骨上生长出来,开花结果,食之如饮血,能够增强百年的灵力。
她往日最喜欢的吃这灵果。
今日见到那少年后,竟然心生厌弃,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这般堕落的模样。
轻呵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萧将军,“本帝君何时与你有婚约?”
“这帝后之位何时轮到你觊觎了?”
“当真以为日月雾离了你们,就无可奈何了?”
不轻不重的反问,配上她眼底的嘲讽,一寸一寸的剥开假面具,平静的湖面瞬间波涛汹涌。
见小萧将军瞬间苍白的脸,她唇角的笑容越来冷冽。
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是你们离不了日月雾,并非日月雾离不开你们。”
垂着的眸子中闪过恶劣的光。
她最讨厌威胁她的人!
随意的捏碎灵果,如血一样的果汁浸染白皙如玉的指尖。
嫌恶的甩了甩,裹着的灵力将果汁冲洗干净。
讥笑的瞥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小萧将军,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留在这里看这群丑陋恶心的人装模作样的掩盖内心臭气熏天的,还不如见那干净的少年。
若非规则一定让她收拢三千世界的人,她一定第一个砍了这些人。
恶心透顶!
不愉的离开宫殿,阴冷的风吹去她身上旖旎的气息,神台都清明了不少。
甩袖大步离开。
肮脏糜乱的宫殿实在是令人恶心不已。
她这日月雾虽然在她继位前就被规则收拢了不少人,但是她还是不喜。
那群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就像是埋藏在土里几百年的棺木腐朽的气味。
也像杀了几千人几万人后,身上残留的血腥味。
难闻的受不了。
皱了皱秀气的眉头,郁寻一边走,一边想起了某件事,停下脚步。
“南风可来了?”
她没有压低声音,躲藏在暗处的侍卫上前一步暴露在光源下,恭敬的道,“回帝君,主神已经来了,放下礼物就离开了。”
“在何处?”
“在帝君的寝殿。”
“可留下了什么话?”她与南风在千年的时间里,可谓是私交甚笃。
南风却是第一次丢下礼物就跑。
“主神说,帝君若是有事去三方之地寻她即可。”
不悦的挑眉,她没有再说什么。
调转方向,走向自己的寝殿。
一千年的时间足够冲刷掉许多的记忆,也可以让她与南风的友情愈发的浓厚。
但是,她看不透南风。
那个总是穿着一身淡绿色襦裙的少女,眉宇间笼罩着她看不懂的愁绪。
虽然见到她后,会笑容灿烂的与她说东说西。
但是也会在熟睡后,梦呓一样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每每醒来,她问,“你呼喊着的那个名字是谁?”
南风总是征愣一瞬后,垂眸摇摇头。
将这个话题一遮而过。
一千年了,她见南风的身形愈发消瘦,脸上的愁容遮都遮不住。
纯情妖艳小帝君9
她却始终看不明白南风。
抿紧了唇,加快脚下的速度。
她的殿宇就在整个宫殿最中心的位置,也是所有殿宇中最高最华丽的殿宇。
高处不胜寒,她却喜欢极了在高处的感觉。
推开殿宇的房门,一眼就见到桌子上灿烂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瑰丽。
青瓷盆中只有这一株曼珠沙华。
她曾记得,南风说过要送给她一株她在三方之地化形时,万灵中的一株。
没想到,今日竟真的送过来了。
放缓了脚步,狭长幽深的眸子中闪过淡淡的愉悦。
一千年了啊。
时间过的真快。
修长好看的手指碰了碰曼珠沙华的花瓣,微微掀了掀唇角。
独属于曼珠沙华的幽香扑面而来。
不论是河图洛书,无尽深渊还是日月雾,都认为曼珠沙华是不祥之物。
从鲜血中诞生,携带杀戮血腥。
却不曾知晓,他们的帝君也是其中一员。
漆黑如墨的眼底划过淡淡的嘲讽和厌恶,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窗户投下的月光中越发的如梦似幻,红唇上扬。
沉闷的房间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哼声,纤细的指尖转瞬间无趣的松开花瓣。
随意的拉开椅子坐下,单手撑着太阳穴,柔软温热的指尖点了点眉心。
烦闷的感觉油然而生。
敛下眸子,鸦羽一样的长睫在如玉的脸上折射出一小片的阴影,紧锁的眉宇笼罩着雾霾。
说不清楚为什么心烦,总感觉她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阴影中一个白衣身影又激动又胆怯的屏住呼吸,清澈如琉璃一样的眼睛蒙上一层水光,按在柱子上的手指骨节泛白,指甲嵌入了木头里。
一千年了,他终于又见到了她。
难以压抑的情绪不受控制的泄露了一丝。
“谁?!”
应该闭上眼睛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凌厉的眸光看向白衣身影站着的地方。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本帝君帮你出来?”
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微微眯了眯眼睛,唇角勾出冷硬的弧度。
日月雾的人胆子大了啊。
敢往她这里送人!
眸子中快速的闪过杀意与血腥。
南笙被这个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记忆中的寻寻还停留在三方之地中那个软软的,会撒娇,会哭,会笑,会发小脾气的时间。
征愣的走出阴影,白净精致的脸上闪烁茫然。
如果不能以最初的姿态接近你,那我愿意伪装成你最爱的样子。
“你是帝君吗?”轻轻的声音中夹杂着茫然与淡淡的委屈。
郁寻站起身,宽大的衣袍垂在身侧,窗外投下的月光下,黑色的衣袍中金光闪闪。
眉宇间的曼珠沙华的印记更加灼热。
一如当年他见到的最后的模样。
“谁送你过来的?”
她是让侍卫送他去另一处她住的殿宇,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眉头微蹙,倒是没有生气。
“你……为什么让人带我来这里?”怯怯的眼神看向郁寻。
南笙很清楚现在的郁寻最讨厌什么。
她记忆中的自己是温柔的少年,如今也不过是装作一个懵懂无辜的少年而已。
白皙修长的手指攥紧了白色衣袖,紧张又无助。
“留在这里就可以。”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说话也放缓了冷意。
“我……”
南笙的脸上浮现为难。
心中盘算着趁着这次的机会暂时摆脱司禹的监控也不错。
“怎么?不乐意?”
轻哼一声。
她但是想要看看他会说什么理由。
“不,不是的。”
朦胧中,白皙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