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更咽道:
“真的?不是安慰我么?”
“我说话算数,绝不只是安慰你。”倪昆笑着,轻轻一刮她挺俏的鼻尖,“我不在的时候呢,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等我回来吃掉你……”
纲手噗嗤一声,又哭又笑着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是会一直记着你说过的话……如果你食言,我就天天诅咒你,咒你变得又老又丑,再也不像现在这么帅气……”
倪昆认真道:“如果我食言,那活该变得又老又丑。”
纲手没再说什么,只是踮起脚尖,仰起俏脸,在他嘴唇轻轻一啄。
一触即分的轻吻过后,她离开他怀抱,背过身去,强忍着泪水低声道:
“你走吧。”
“那么,后会有期。”
倪昆话音一落,身上蓦地扩出一道蓝光,将他浑身包裹,又迅速收敛,化为一个小点,倏地一跳,消失无踪。
纲手始终没有回头,晶莹的泪珠,却早已如断线的珍珠般洒落一地……
……
海上。
“东溟号”在南下洋流的推动下,以比北上之时,快了速倍的航速,乘风破浪南行而去。
一座宽敞的船舱之中。
倪昆面前堆积着小山般的各式兵器:薙刀、太刀、打刀、肋差、长矛、环首刀……
尽是倭军乃至高句丽军中,曾经杀过人、见过血的旧兵器。
他盘坐在这堆旧兵器之前,双手结印,运转心法,丝丝缕缕金煞之气,自兵器堆中漫溢而出,被他自拇指少商穴汲入手太阴肺经之中。
这自兵器之中提炼出来的金煞之气,比天地之间,自然弥散的金煞之气更加浓郁,至少有倍许的差距,汲取起来也更加容易。
随着那无形气机被倪昆汲取。
那些说是旧兵器,其实大多都还能用,甚至锋刃雪亮、锐利如新的兵器,迅速变得光芒黯淡,乃至锈迹斑斑。
当倪昆结束修行,所有的兵器,皆已变成了朽木般酥脆的废铁,再无半点用处。
他又运功纯化一番已略见雏形的“刀种”,便徐徐收功,将手一挥,把这堆兵器收入芥子戒中。
起身舒活了一番筋骨,倪昆走出船舱,来到舷边,把用废的兵器丢入海中。
今日已是自废土世界回归的第十一天。
前十天,继续逗留在高句丽,处置战后事宜。
倪昆亦下令收集旧兵器,十天以来,已用废了数万件旧兵器。
现在还能用上一阵的旧兵器,已只在芥子戒中占据不到两成的空间。
倪昆专注修行之时,东溟夫人母女,亦在祝玉妍、婠婠协助下,在倭国、高句丽降将,以及甲贺伊贺配合下,整编出一支初具规模的军队。
而今正在打造兵甲,操练兵卒,筹备粮草,重建水师,等到时机合适,便要渡海东征,进击倭国。
这最起码也要半年功夫。
倪昆自然不可能在高句丽等上那么久。
他将自废土世界搜刮来的黄金交给东溟夫人,又叮嘱他的“家臣”甲贺伊贺们全力协助东溟夫人,再于众军面前展示了一番武力,便乘上东溟派敬献的“东溟号”,携祝玉妍、婠婠回归中原。
至于东溟夫人母女东征倭国之事,他是打算彻底放手了。
最多以后有空去倭国旅游,看一看东溟派的成果。
正自芥子戒中,源源不断倾倒出废兵器时,婠婠脚不点地飘到他身边,问道:
“公子,你这练的究竟是什么邪门功夫?怎每天都要用废掉这么多兵器?”
你一个阴癸妖女,怎么好意思说我练的是邪门功夫。
倪昆瞥她一眼,慈眉善目地一笑:
“是一门非常有趣的大神通,婠儿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二?”
婠妖女嘻嘻一笑:
“亲身体验就算啦,婠儿身子骨娇柔的很,可禁不起公子蹂躏。”
这妖女,老说些引人误解的话,偏还光说不练,让人火大。
倪昆没好气哼了一声:
“既知身子骨娇柔,就当勤修苦练,别没事在船上乱晃。”
婠婠背着双手,一挺胸脯:
“然而我有努力修炼的,今天的修行也完成了哦。”
顿了顿,她又话风一转:
“对了公子,今天早晨,启程之前,我似乎看到胡夷那倭女从你寝殿离开。你是不是……”
倪昆嘴角微微一抽:
“你一个女孩子家,成天关注这些事情做什么?我们大人的事情你少操心。”
婠妖女笑得一脸纯真:“婠儿只是好奇而已……再说,公子你的年纪也并不比我大呀!”
倪昆面无表情:
“本座历劫千世,活过的岁数你想象不到……行了,别这么无聊了。船行海上无事可做,出来透透气就该回去继续修炼了!”
“可是我今天的修炼已经……”
“那你跟我对练,咱们不比别的,就站桩挥拳互殴,看谁的骨头更硬。”
“啊!我才不要这么粗鲁的打法,公子你还是找我师父对练吧,她功力深厚,经得起风雨……”
数天后,倪昆芥子戒中的旧兵器统统用废,又得寻找其它资粮,喂养刀种了。
当然,这段时间修行,也有五成的金行煞气,被神秘钥匙截流吞没。
但倪昆不以为意,反而乐见此事。
说不准哪一天,神秘钥匙吃够金行煞气,就要给他反哺一波,让他再一次脱胎换骨,得到金灵血脉,并再次带他进入秘藏宝库。
不过比起得到火灵、木灵、水灵的速度,应该会慢上许多。
毕竟前三种血脉,他是靠大量服食血菩提、千年树妖本源、元牝天珠得来的,而金煞灵气的汲取效率,哪怕用了这么多旧兵器,显然也远远不如服食那些天地奇珍。
又过数日,船至江都,倪昆三人下船进城,前往闻采婷、白清儿留守的阴癸据点。
刚至据点,便听闻采婷汇报了一个让倪昆颇为诧异的消息:
“杨广作了一首诗?”
杨广作诗,没什么稀奇的。
人家可是大才子、大诗人,诗文好得可以传世。
可问题是,这两天从临江宫里流传出来的杨广新作,内容有些不对头。
诗曰: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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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与杨广从前的诗作相比,这首诗水准不算高,但颇有几分潇洒气魄。只是……杨广何时给自己取了个‘酒剑仙’的称号?我记得他年轻时,刀法犀利,但并不擅长用剑的。”
祝玉妍听完闻采婷念的“杨广新作”,神情有些疑惑。
婠婠笑道:
“韦师伯可是说过,杨广这些年来从未碰过兵器,又沉迷酒色,早被掏空了身子,武功差不多已经彻底废了。别说是剑,恐怕连他曾经最擅长的刀,都已经提不动了。
“杨广自诩‘酒剑仙’,这个‘酒’字他当然担当得起,也确实有酒乐逍遥,无酒他亦癫,可‘剑仙’二字从何说起?”
白清儿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