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执行人(二十三)(1 / 1)

(综漫同人)开局捡到一只名侦探 萧暖阳 3331 汉字|3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21章 执行人(二十三)

  天鹅号探测器返航这天是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恰好也是日下部诚正式被公安部起诉的日子。

  因为这两件事在撞车在了同一天,新闻界甚至颇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把哪一个当做头条。而网络上就没有这个顾虑了,无论哪边都有人关注,并且讨论得沸沸扬扬。

  但网络归网络,现实归现实,即便网络上的新闻媒体已经开始提前过年,学校也并不会因此而给学生放假。作为一介还在念书的小学生,名侦探在感冒好转之后,再次回到了背着书包上下学的日常。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灰原哀问。

  他们正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这天晚上有天鹅号返程的直播,侦探团的小朋友们赶着回去看电视,一放学就飞快地收拾东西跑了,这会儿正叽叽喳喳地边讨论边走在前头,兴致高昂。

  柯南背着书包路过一台无人贩售机,“啊,刑事部动作太快了,直接就把日下部桑逮捕回了警视厅,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他那位不知名的同伙肯定已经重新缩了回去。另一方面日下部桑自从被逮捕就一直保持沉默,可能存在的同伙只是辉月姐的推测,并没有切实证据。”

  “所以警视厅在上头的压力下只想赶紧结案了?”

  柯南:“额……”

  “那个找上日下部的同伙,是John Walker那些人,对吗?”幸而灰原哀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压低了声音提起另外一件事。

  柯南神色微肃,点了点头。

  “前几天那场物联网袭击发生时,紧跟着出现的那段John Walker的录像就是证明。”

  “搜查一课对这件事没有感觉到疑惑吗?”

  “因为John Walker的存在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啊,即便是参与了调查的特搜室,可能也是觉得是日下部桑从宍户那里听说了什么,故意用这种方式转移警方的注意吧。”

  灰原哀皱了皱眉。日本小学放学早,他们又是一放学就离开了学校,这会儿时间才下午三点多,明晃晃的太阳还挂在天空正中央,冬日清澈的阳光穿过云层落下来,他们走过一片云影重新回到太阳下,小女孩眉宇间的阴影却并没有被阳光驱散多少。

  她垂着眼睫不解地低声呢喃,“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

  这会儿他们正路过一家商厦,临窗的位置正好是家用电器售卖区,几台做活动打折的电视屏幕对着橱窗玻璃正在播放新闻。有关天鹅号探测器的词条刚刚滚动过去,画面又回到了今天上午的警视厅门口,举着长枪短炮的媒体正在蜂拥围堵日下部诚的律师。

  今天是日下部诚从警视厅转移到拘留所的日子,律师刚刚见过自己的委托人从警视厅出来,然后就倒霉地被守在门口的记者堵了个正着。

  那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大概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阵仗,也没有上一个受此待遇的前辈柳生比吕士稳如泰山的心理素质,密集的闪光灯和镜头当前,她明显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虽然电视没有发出声音,但如此热闹的场面还是吸引了外头路过的人的注意。灰原哀下意识转头看向橱窗,“那是日下部检察官的辩护律师?”

  柯南脚步一停,看向同一方向,“嗯。”

  “这个案子热度这么高,大部分律师都不愿意掺和吧,她也是被迫被分派的任务吗?真倒霉。”

  灰原哀随口的感慨出来后,发现身边人半天没接话,扭头看去,就见他站在原地凝视着屏幕中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挡在他眼睛前的玻璃镜片倒映出一小片电视中流动的画面,在她疑惑的视线下,名侦探的口袋里忽然窜起一串手机铃声,他低头拿出来看了一眼,“我去接个电话。”

  “哦。”

  灰原哀看着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朝着某个无人的巷子走去。长长的街面上有汽车接连从旁边经过,但动静并不大,让名侦探刻意跑到其他地方去接电话的举动显得多少有些多余。

  她的视线觅着对方离开的方向停留了几秒,心里生出一点困惑,但迟疑片刻后,还是并没有探寻地收回了目光。

  另外一头,柯南找了个僻静的巷子接通电话。

  “莫西莫西?”

  “Boy,”那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磁性,对方显然并没有用变声器,“你让我帮忙调查的东西查到了,跟你猜测的一样。”

  名侦探垂下眸,单手抄兜靠上身后的墙壁,“那位律师小姐的确跟羽扬桑有关?”

  “一年前羽扬二三一因为盗窃案被捕之前,曾经在她的律师事务所担任职。因为旗下的事务员卷入了刑事案件,她的事务所也被迫关闭,之后她就成了电话律师。”

  那头响起打火机“嚓”的一声动静,对方似乎边说话还边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这一次的案件的确是被分配到她头上。只不过除此之外,她在之前的某桩案件中跟日下部诚也有过交集。”

  “嗯?”

  “一年前的美航局非法访问事件,她是当时被逮捕的嫌疑人的辩护律师,而日下部诚是那起案件的检察官。”电话那头的人嗓音懒散地说,受个人气质影响,多少带了点漫不经心,“对了,那位律师小姐的全名叫做橘镜子。”

  .

  “嘭”、“嘭”,两声枪响。

  看着对面的靶台,源辉月低低发出一声轻“啧”,放下枪微微偏过头问,“橘镜子?”

  “对,她其实是公安的协助人。”

  身后的人走上前来,一手扶上她的腰。她背后紧跟着靠过来另一个人的热度,脸侧的视角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她的手腕,连枪柄带她握枪的手指都包裹进了掌心里。

  青年温和的声音裹着温热的吐息从耳后传来,“左手松一松,重心稍微低一点。”

  源辉月跟着他的指导稍微做了调整,随即对方扶在她腰间的手抬了起来,以几乎将她整个圈在怀里的姿势帮她握住枪。

  落在耳边的声线像剔透的流泉,“看准心。”

  她的视线于是重新回到枪上,青年的手指按着她的指尖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响干净利落。

  看着靶台中央几乎重合的两个弹着点,源辉月莫名有点不爽压了压眼睫。

  身后人似乎没看到她的脸就知道她的反应,一声轻笑,裹着她手背的大手缓缓松开,虚虚扶在一旁,“辉月桑再试试?”

  源辉月没跟他客气,目光直视向前方,就着他纠正过的姿势毫不迟疑地打出最后一颗子弹。

  “嘭”地一声枪响过后,子弹笔直穿过靶台最中心,她这才扬了扬眉,放下枪。

  身后人笑眯眯地夸奖,“嗯,真厉害。”

  源辉月一手扒拉下耳罩,边走回去换子弹边撇他一眼,“你哄小朋友呢?”

  随即她也没有继续跟他打嘴仗,续上了之前的话题,“所以那位橘镜子律师这一次作为日下部诚的辩护律师也是公安下达的任务?”

  “这倒不是,这是她主动申请的。”

  “嗯?”

  她回头,懒洋洋拖着步子跟在她身后的青年拿出手机解锁,调出一份文件递过来,一边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枪。

  “橘镜子的资料和她接受过的任务。”

  “……”源辉月接过手机,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那张橘镜子的证件照以及底下的编号——这仿佛还是一份内部资料。

  “安室君,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不对公安部的纯洁性产生怀疑。这些内部情报为什么你能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因为橘镜子律师恰好就是风见的协助人?你要是问其他人我可能就没办法知道得这么多了。”

  源辉月掀起眼睫扫过去一束目光,金发青年说话时正捏起一枚子弹往弹夹里装,懒懒散散的样子,语气也听不出真假。她注视他几秒,最终什么都没说地将注意力重回到手头的档案,档案里正好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她跟羽扬二三一也有交集?”

  “对,那是她的一个长期任务,替公安部监视羽扬。”

  安室透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边不紧不慢地解说,“那位羽扬桑是名鹫大学法学部毕业,说起来还是日下部检察官的学弟。他是个正义感非常强,或者可以说过于强的人,原本的志向是法官,但是在司法研修时被罢免了资格。他不服所长的判断,在司法研修所进行结业典礼时冲进了礼堂对当时的所长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他的行为被认为是自我满足的正义感导致的失控,所以之后不仅仅是法官,律师这个职业的大门也向他关闭了。”

  “但羽扬毕竟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自身也的确有一定的能力,公安担心他惹出什么乱子,所以才特意派了人来监视他的行动以防万一。当时领到这个任务的就是橘镜子律师,在那起盗窃案发生之前,羽扬二三一一直在她的事务所担任事务员。”

  听完这一长串介绍,源辉月云淡风轻地发出一声“哦”,轻飘飘摘出一个字眼,“又是正义感啊。”

  安室透抬眸,“听起来辉月桑对这样的人很有意见的样子?”

  “一般。只不过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正义感’和‘理想主义者’在我这里的确快要变成贬义词了。”

  “诶?是这样吗?”

  旁边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她视线往旁边一扫,看到身边人已经上完了子弹将手枪归位,修长的手指手欠似的将转轮往下一拨。

  “所以辉月桑觉得怎么样?”

  “什么?”

  “对当时那位研修所所长的做法?”

  源辉月抬起头,露出了一个“你确认要问我这个问题”的表情,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他不是做得很对吗?我没记错的话,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验证了他的先见之明?”

  安室透将枪放到一边,又拿起他自己刚刚用的那把继续换子弹,“但是后来的事情都是在这个结果之上发生的吧?如果没有这个开头,也许会有不同发展呢?”

  “你的意思是,羽扬二三一的人生也许存在着能够被挽救的可能。”源辉月漫不经心地将手机屏幕划向下一页,“但法官这个位置影响的是更多人的人生,难道要因为这个也许存在的可能性,拿其他人的未来去赌吗?而且法官需要的素质之一就是冷静理智不要冲动之下受到私人感情影响吧,羽扬桑之后冲击结业会的行为可完全不像是拥有这项宝贵品质的样子。”

  她微微一顿,“比起这个,我意外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

  “虽然说人都具有两面性,不能单凭一件事对他做出结论,但话又说回来,原本即便失去了研修资格,羽扬桑也可以走律师那条路,所以说到底真正结束了他的司法人生的其实是他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出了什么行动,就应该为自己的行动负责。”

  她的视线轻轻从手机上抬了起来,像一片清透的雪,直视向身边人的眼睛,“但你好像对他很惋惜的样子,这似乎不太符合一个犯罪组织成员该有的思维模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