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做个正人君子 《拯救反派不成后,雄君带球跑》第六场
——《拯救反派不成后, 雄君带球跑》第六场
薄柏不明白为什么西泽尔在他说完打掩护的话后,反而更加生气了。
那双金眸像被乌云遮了光的太阳,阴沉沉的, 同时也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真实的情绪。
只一会儿, 西泽尔就挪开了目光,同时他对薄柏道:
“别跟着我。”言语中像是藏了冰渣子,冷漠得可怕。
被撇下的薄柏挠了挠头发,满脸不解对系统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我这么费心帮他,结果还要被骂……
同样恋爱白痴的系统在数据库找了半天,也没从里面翻出答案:母鸡啊。不过我猜测可能是西泽尔酒后的正常反应。等他醒酒后就没事了。
薄柏:啊~有道理。
这边薄柏轻松了,可半道跟着公爵的白隶却承受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压抑氛围延续了一路,直到走至专供公爵大人在皇室休息的宫殿予.Yankee时。
白隶才听见沉默了一路的公爵, 开口:“在门外守着。”
“是。”
西泽尔踏进空荡荡的宫殿,径直走到卧榻,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歇了上去。
他本就碰不得酒,即使沾上些许酒,身体都会产生不适,但西泽尔从未向外透露过自己这一弱点,酒后的疼痛感西泽尔忍多了,便也习惯了。
本来是想歇一歇,但只要闭上眼睛, 西泽尔就不由自主想到那只胆大妄为的雄虫。
“可恶。”西泽尔咬着牙睁开眼,他突然发现自己最近的思绪一直被那只雄虫牵着走。
明明对方是个连身份都不明的雄虫,应该更加防范的。
西泽尔搭在卧榻边上的手紧紧攥紧,不管为什么他能重来一次, 但这一次, 他不会重蹈覆辙了。
就连系统也无法检测到, 这个从里到外都黑化透了的公爵是从漫天大火中重生回来的。
一直浸泡在背叛、绝望中,死亡后,西泽尔带着怨恨、憎恶久久无法解脱,即使四处无数丝线将他牢牢锁住,可依旧阻挡不住他的戾气四溢,几乎要吞噬整个世界,被影响后的世界几乎陷入了极端的负面情绪中,互相猜疑、厮杀,自私、冷漠让世界秩序几乎崩塌。
西泽尔站在世界视角,看见了他曾经所在的帝国因权利内斗而覆灭。这是他第一次开怀大笑,其中夹杂着痛快以及莫名的苍凉,而后他面前出现了一本厚重的书。
上面写着《王者归来之雄虫崛起》,内容正是以安德里为核心展开,而他西泽尔不过是这本书主角最大的跳板。
反派吗?
可笑,凭什么他的人生会被束缚在这两个字上面,凭什么他要任这本书摆布,那些曾让他陷入绝望的事情都是这本书早已落笔的设定。
意识回到现实,西泽尔眼神冷的刺骨,这让前来报告情况的白隶不由心惊。
“大人……”他迟疑的开口,半跪在地上:“小皇子在外面,想见您。”
西泽尔抬眸看过去,眼中的死寂眨眼间消失,只是语气依旧冷淡:
“让他进来。”
上辈子,安德里躲着自己都来不及,如今却迫不及待上门,他倒想听听这人想说什么。
西泽尔慵懒的侧躺在卧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边上的木质扶手。
安德里一走进来,就瞧见了这幅美人图,他一直知道小叔叔长相绝美,身形、气质更是帝都一绝,因为接近黄昏,带着金色暖意的光从窗边透进来,像是亲吻着西泽尔俊美的脸颊,给他轮廓打上了一层光影,白发散在一边,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西泽尔此时的眼眸半眯着,金色的眼瞳隔了层琉璃般的光泽,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小叔叔。”安德里吞了吞口水,慢慢靠近。
西泽尔撩起眼皮,轻轻嗯了一声,抬手示意安德里坐在对面的椅凳上。
“有什么事?”西泽尔语气还是带了些温柔。目前他并不打算与安德里彻底划清界限,安德里身上还有他需要知道的秘密,一旦人脱离了掌控,那获取这些信息便会更难。
安德里听出了西泽尔放软的语气,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小叔叔还是在意他的。
“没有。只是今天见小叔叔内院添了新人,想跟您聊聊而已。哦对了,前些日子小叔叔送我的花,我栽在了后花园里,我想邀小叔叔哪天有空,一起去看看。”安德里有些紧张的看着西泽尔,那双蓝色、透着纯粹的眼眸一如既往闪着欢乐、开心的光芒,这种如光的气质最容易吸引那些常年在黑暗中,想要触碰光的人,曾经的西泽尔也不例外。
可如今,西泽尔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从恶魔深渊中爬出来,只想将那些曾经踏着他前进的人一同拖进深渊。
“若后面有时间,我会去的。”西泽尔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随后,他垂下眼眸转动着指戒,将不耐掩下。
没得到确切回答的安德里有些失望,他不免把西泽尔的变化归结在新来的小侍身上。
“小叔叔,你那新来的小侍怎么没在身边伺候?”安德里起身给西泽尔倒了杯水。递上去时,他顺势坐在卧榻边上。
明显的靠近,让西泽尔眉头微皱,捏着指戒的手几乎将它捏变形,才忍住将人踹下去的冲动。
见西泽尔没回答,安德里一时没想到其他话题,气氛正凝固时,白隶端着酒和酒杯走了进来。
“大人。虫帝王上,命人送来了一壶美酒。”他看了一眼卧榻的情形,而后很快低下头。
安德里听了,眼神明显有些慌,但很快他就看向西泽尔,语气欢快:
“刚好,刚才饭桌上没饮尽兴,小叔叔要不陪我一起喝点?”
西泽尔将安德里的小表情收揽在眼底,他倒是想看看虫帝和安德里想搞什么,便挥手让白隶去桌上布置。
“大人……”白隶欲言又止,他可不信虫帝在这壶酒里没做什么手脚。
带着担忧将酒布置好了,从宫殿离开,虫帝的随从还站在外面,他拦住白隶问道:“酒送进去了?”
“废话,你盯着我送进去。我还能在公爵面前偷喝了不成?”
那随从听了,这才笑颜相对:“我这不是怕做砸了,虫帝王上怪罪下来嘛。对不住了,白隶侍卫。”
等虫帝随从走了后,白隶到底放心不下,想了想,便咬牙朝着西边的小屋走去。
西边的小屋是薄柏待着的地方。
此时他盘着腿坐在小屋空地的台阶上,撑着眼皮数着下面成行搬食物的蚂蚁数量。
“好无聊啊。肚子又饿,西泽尔那家伙到底多久离开这里。”薄柏舔了舔干燥的嘴皮,好想喝水……
系统趴在旁边,被晚上的热波烘的软成了一个面饼状。
“宿主。我们是不是被遗忘了……”被分配到这里后,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很有可能。走出去看看。”
其实也不怪他们这么想,西泽尔公爵的住宅那些下人根本没胆量驻足,加上宫殿边边小房间,也没有仆人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自然也没人送水、送吃的。
薄柏刚踏出门,迎面就撞上了匆匆而来的白隶。
白隶也是着急了,把着薄柏的肩膀就把他拽走:
“先生。公爵大人那边有需要你。”
“嗯?”薄柏稀里糊涂被拉走,系统倒是反应过来,快速飞到薄柏肩膀上:宿主,你的机会来了。
等到薄柏被拉到主殿的房间门口,白隶打开门,就把薄柏推了进去。
进去前,薄柏还以为西泽尔要拿他出气,结果里面安安静静,除了桌上酒杯翻倒,其余一切正常。
再往里走,才发现西泽尔倒在地上,半身趴在卧榻上,闭着眼,面色红润,特别是眼尾处嫣红的像抹上了玫瑰的颜色。
“大人……”薄柏小心翼翼地探头去喊。
但西泽尔却没有回应。
估计又是喝醉了。薄柏嘀咕着,上前去抓着西泽尔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拽到卧榻上。
中途许是压着头发,疼痛感才让西泽尔从喉部发出一声闷哼。
“抱歉抱歉。”薄柏俯身去瞧里面怎么回事,见一缕头发被绞在扣子上,便小心将其扯出来。紧接着他拿手背探了探西泽尔额间温度。
不过没经验也察觉不出有什么,便让系统去测量,自己去桌上倒了杯水喝。
喝完,瞥见一壶精致的酒还剩大半,想着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没试过宫廷佳酿什么味道呢。
好奇的薄柏便倒了一杯,喝下肚子。
“宿主,没发烧。不过我检测到西泽尔身体有些不对劲……像是中药了。”系统飞到薄柏面前,见他贪杯的样子赶忙阻止他:“宿主,别喝了。快去看看西泽尔。”
“知道了。”薄柏将手中的酒一口闷完,便从水壶中倒了些凉水在手帕上,到卧榻边上时,便将浸了水的帕子敷在西泽尔额头。
仔细端详西泽尔的脸,察觉到他的情况貌似根本没缓和。
“小家伙。他真中药了,我也没招啊。还是请医生吧。”说着,他便要起身去叫白隶,但手腕被突然醒来的西泽尔抓住。
“别走。”西泽尔声音沙哑,双眸半睁着,眼圈发红。
西泽尔觉得身体热的发慌,只有身边的雄虫是冰凉的。在睁眼看到那只小狐狸雄虫,西泽尔悬空的心似乎落了下来,硬挺下来的理智垮了,剩下的本能让他抓住了正要离开的雄虫。
薄柏有些心慌,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再傻也知道对方中的药不简单。
于是他强硬地掰开西泽尔的手,将脸凑到西泽尔面前,指着一字一句道:“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的小皇子,所以!给我清醒点。”
西泽尔自然看清了薄柏的脸,眼神黏在雄虫线条流畅的下颚,介于清醒和混沌之间,心脏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久违的跳动着。
可是随后西泽尔便被雄虫狠狠甩开,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压抑在心底的黑暗彻底爆发,眼眸的金色逐渐被殷红吞噬。
他怎么敢!
西泽尔手下搭着的木把手被折成两节,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
系统:宿主,西泽尔他……
走到半路的薄柏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眼前晕乎乎的,本来一路向直的路也变得扭曲。
他勉强撑着桌子,站在原地缓了缓,感到不对劲的他招呼系统过来:别管他了。小家伙,你去看酒……酒有没有问题。
系统闻言赶忙凑到酒壶上,过了一会儿,它讷讷道:宿主,这酒里下了迷情药。
为了防止失去意识,薄柏咬了口舌头,刺痛伴随着血腥味让他迷糊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会儿。
“该死,早知道就不贪这一口了。”薄柏踉踉跄跄扑到被关上的大门上,吼道:“白隶!开门。”
可天不遂人愿,寄予希望的白隶此时正抱着同样中药,却被扔出门外的安德里去找医生。
至于公爵?他很放心,毕竟屋里已经有人形解药了。
人形解药——薄柏喊了几声没人应,拉门又打不开,低骂一声,靠着门转身去看卧榻上衣衫不整的西泽尔。
系统这时候开始摆烂:宿主要不就从了吧。反正你又不亏。
薄柏咬着手臂,即使很难受,但他依旧缩在门口:说得容易,等西泽尔清醒过来,我命就没了。况且,我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趁人之危!
系统啧了啧嘴不说话了。反正这药它查了,非交·合不解,而且药效一波比一波强,撑不过几分钟,两人肯定滚在一起。
毕竟,床上虎视眈眈的大灰狼可是越级压制门口的小狐狸。
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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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