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子的另一端，两人隔着一个桌面的距离。
“坐过来。”东方梓槿示意她坐自己身旁的椅子。
酒杯也在那里。
青墨打了个哈欠，他若不是一直处于待机状态，他觉得自己都要不记得这人到底是谁了。说来……他好困啊，难不成是待机久了变得嗜睡了？呃……罢了，他还是好困，睡一觉再说！
青墨并未怀疑自己为什么会睡着，毕竟只是睡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方梓棠也没有太刻意，她虽然心中有些犹豫，但还是直接坐了过去。
紧挨着东方梓槿，东方梓棠觉得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又跳了起来。
还真是……
无论她忘了他多久，待再次见到他时，她还是会为他心动。
真是不争气。
“我以为，我与哥哥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东方梓棠只是平淡而道，这句话并未附带多余的心情。
“我与棠儿有。”
听着东方梓槿这句话，东方梓棠不禁心中又是一动，她还真是不争气，哥哥说的只不过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话罢了。
“这是何酒？”东方梓棠并未见过这个酒，她拿起酒杯，欲要近处闻一闻酒香。
“合欢酒。”
东方梓槿语出惊人，直接吓得东方梓棠把酒杯又放回了桌面上。
看着她小脸通红，东方梓槿不禁笑道：“棠儿连药都给我下过了，还怕与我同饮这合欢酒？”
下药！
东方梓棠脸上更红了。
当真是做时不觉事大，事后偏又害羞。
“不，不对，这不是合欢酒，哥哥莫要胡闹。”东方梓棠本就能闻出来这不是合欢酒，里面放的料都不一样，可这三个字从心上人的口中说出来，还是挺要命的。
“棠儿胡闹得还少吗？”
这是一句温柔的话，若不是因为话中带着温柔和宠溺，东方梓棠都要觉得是东方梓槿在质问自己了。
她不好意思地将椅子往一旁挪了挪，奈何东方梓槿却根本不让她过去。
“以前是我不懂事，还希望哥哥不要再计较了。”东方梓棠现在满脸通红，甚至都不好好好思考了，只想将事情一笔带过。
哥哥真的是，今天特意来找她，就是为了来和她算很久之前的一笔糊涂账？
她那时候不是心如死灰么，人嘛，总会有状态的。
“棠儿上次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上次？”是了，之前她摸不清自己和东方梓槿的距离，所以用了“兄长”二字代称。
可如今东方梓槿愿意再来找她，说不定是想清楚了和她回到过往兄妹之间的关系。
若这是哥哥所愿，她便愿意，她会隐藏下自己心中的所有欢喜，回到苏墨灵。
“上次不算数了，我还是想叫哥哥。”这是她从小叫到大的称呼，即便不能更近一步，也断断不想更退一步了。
当然，这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
如果没有选择，她总不能一厢情愿地一直缠着哥哥，让哥哥为难。
东方梓槿心中无奈，看来他的小棠儿的确是把那一晚上忘得一干二净了，那天晚上她可是亲口说过，不想叫他哥哥了，想叫他夫君呢……
见东方梓槿眼神中颇有无奈，东方梓棠也寻思不出因果，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才好。
于是她便又拿起酒杯：“哥哥，干杯。”
东方梓槿回过神来，看着举杯的东方梓棠，摇了摇头：“先听我说两句，一会再喝。”
“棠儿听着。”东方梓棠很是乖巧。
她现在要回到一个乖巧的妹妹的状态，不能让哥哥觉得为难。
“我要走了。”
可东方梓槿的下一句就如同一个炸弹，直接轰在了东方梓棠的心头。
“走？”走去哪？哥哥现在不和她一样，都在时间殿里吗？
她打听过了，一般神使若是封神都会直接封在培育神使的神明殿中，她和时光的关系还不算差，时光应该不至于容不下她。
“东方梓槿的离去是必然的，”东方梓槿说着自己名字时，好像在说旁人一般冷淡，“不过，即便他走了，他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守护在你身旁。”
东方梓棠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哥哥，我不明白，你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如果硬要去，棠儿同你一起去。”
如今她想守护的人都已经平安，心中最为挂念的便是东方梓槿，如若东方梓槿有生命之危，即便赔上她这条命，她亦想同他一起前行。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夫人
“我即是我，可我也并不仅仅是我，”东方梓槿却是摇头拒绝，“在未来的一日，棠儿你会知道答案，但今日……”
东方梓槿直接拿起酒杯，将酒喝入嘴中，下一瞬间他吻上了东方梓棠的唇，将酒灌入了她的嘴中。
这个吻是霸道的，他霸道地吻上她，又撬开了她的贝齿，未经同意地将酒送入了她的嘴中。可这个吻又是温柔的，温柔得令他如此小心翼翼，掩盖住了内心的炽热。
一吻过后，东方梓棠已然是坐到了东方梓槿的腿上。
“哥、哥哥？”东方梓棠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措手不及。
“我犯了一个错。”
“嗯？”
“之前，我骗了棠儿，”东方梓槿轻轻地握着东方梓棠的手，“我思念你，心慕你，爱恋你。”
东方梓棠的脸上绽出了一朵朵桃花。
仿佛梦境。
这一夜，两人终于坦诚相见，互诉衷肠。
“棠儿，我想听你叫我夫君。”
“可那是成婚之后的称呼。”
“我想听，现在就想听。”
“那哥哥你愿意嫁给我了？”
“为夫想听。”
“……夫君。”
“嗯，夫人。”
低沉的嗓音让东方梓棠一愣，她从不知道，原来夫人二字竟也有这般好听。
“夫人。”
似是察觉到东方梓棠喜欢这个称呼，东方梓槿于她的月畔轻声又叫了她一声，心上人立马便好玩得脖子根都要长桃花了。
待天明后，东方梓槿已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穿戴完整，他看着微光照耀在东方梓棠的脸上，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鼻子上、嘴唇上，甚至是脖子上都落下了一吻。
这是他最后的任性。
当他走出这张门后，他的心上人将忘记这一晚上的余温，而东方梓槿……也将不复存在。
“棠儿，我心悦你，肝肠寸断。”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即便有万分不舍，他还是重新站了起来。
这一夜的夫妻，足以让东方梓槿此生无憾。
至少，最后作为东方梓槿的他在棠儿面前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冥殿外，不少人在讨论着刚刚进去的人。
“你们看见了吗？刚刚进到冥殿里的，是个人类！”
“我看见了！可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人类怎么可能修得到神体呢？”
“可他真进去了……”
一段时间后，冥殿响起了号角声，一道深沉又昂扬响起——“恭迎命运之神渡劫回归！”
众神叩拜。
“原来是命运之神！”
“我就说嘛，人类怎么可能能修成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