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忍不住地身体向前一倾，但她并没有摔倒，在此之后，她重新摆正了自己的站姿。
“你很有天赋，也很坚韧，”沙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亦如听不懂他究竟是男是女，“本帝数次以为你要死，你要求饶，可你都没有，反而还走到了最后。”
就连终点的陷阱都让她给识破了，要知道那可是连不少的处刑者都没有识破的陷阱。
“可你骗不了我，你与莲……关系非同。”正因为关系非同，所以这个人类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出卖于莲。
“若是说出那什么莲的踪迹可以逃过一劫，我何必这样九死一生？”东方梓棠却是愤愤。
看起来就完全像是一个为自己而气愤的人。
但沙帝这一次不被东方梓棠所骗：“你以为，本帝为什么让你拿到酒心壶？”
东方梓棠一愣，但她神色快速恢复：“什么意思？”
看来这个人类还在装傻。
灵域对人类无用，而“她”绝对会需要纯水灵域，再结合之前的事情，这个人类就是与莲有联系。
沙帝叹了一口气，他缩小了身躯，化为了人类的身躯，众沙开始化白，一名窈窕的女子便出现在了东方梓棠的面前。
“无需惊奇，本帝乃沙帝，天生地母，不存在男女公母，”沙帝见过太多人见到她这模样而惊奇，于是她先发制人，“但莲是女性，所以，本帝也为女性。”
东方梓棠并不惊讶于沙帝是女性，但沙帝所说的话却让她感到惊讶。
莲是女性，所以，沙帝也是女性？
莲仙和沙帝究竟是什么关系？
“本帝不杀你，说到做到。”沙帝向东方梓棠保证。
这个人类能走过万焱试炼，并且在数次绝望之中并未向她缴械投降，暴露出她和莲仙的关系。
若不是因为她在秘宝之中做了手段，她想，她真的以为这个人类和莲无关了。
“晚辈不明。”东方梓棠每一刻都在确定着神墓的连接，而就在之前，青墨说有隐约感觉到神墓的痕迹。
也就是说，此地是有可能和神墓接通的，只要她能够拖延绝对的时间，便可以获得逃跑的机会。
可若她跑了，太白当如何？神墓又能抵御沙帝的追踪吗？
这些都是东方梓棠还在考究的问题。
“本帝说过，不会杀你，你为何还不愿将莲的事情告诉本帝？莫非是怕本帝有害于莲？本帝不会，”沙帝皱眉，“还是说你怕本帝说谎？本帝还不屑于对你这区区人类说谎。”
东方梓棠看着沙帝，她对沙帝并无信任之情，毕竟，沙帝如何，她一无所知。
“莲的确是堕仙，但本帝可从不恨杀堕仙，这炼沙之地，便是最好的证明。”
听着沙帝的话，东方梓棠暗自惊心，原来莲仙是堕仙吗？她竟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东方梓棠的沉默便代表了她的确有在思考，也同样暴露了她的确有知关于莲的一二，可这份暴露并不是绝对的暴露。
她能搪塞过去，只是是否需要搪塞，如今是另一谈。
“莲需要纯水之域，本帝为她收集，并且藏于酒心壶之中……”沙帝见东方梓棠居然还不说，便连最后的证明也说了出来，“她虽为圣仙，却承受过堕仙之罚，仙骨早被剔除，若没有纯水之域，难以再生……本帝找不到她，本帝，在帮她。”
说话间，竟是带着些沧桑。
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知道莲的信息，哪怕只有一二。
她不确定究竟是东方梓棠还是重曦与莲有关，也不确定这二人之间和莲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宁可错杀，亦不愿意将莲的风险暴露。
可眼前的这个人类，她数次于死亡之边际亦没有透露出半分莲的消息，沙帝想，或许这个人类真的是莲所信任之人。莲所信任之人并不一定值得信任，但这个人类在获得莲的信任后，亦通过了她沙帝的考验。
听到这儿，东方梓棠相信了沙帝并未说谎。
她退后一步，向着沙帝行了一礼：“晚辈的确许与前辈所说的‘莲’曾有相识。”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所谓代价（五）
沙帝听到东方梓棠终于承认了她和莲之间的关系，又向前了一步。
只是她这一步向前，又导致东方梓棠退后了一步。
“青墨，神墓通道情况如何了？”东方梓棠于内心问向青墨。
若是这沙帝稍有翻脸，她最好有逃脱的机会。
沙帝意识到这是这个人类依旧在怀疑她，她也并未向前，只是在心中嘲讽着：人类终归是人类，根本不知道本帝若想杀她，她退多远都没有用。
“本帝不靠近你，你说。”沙帝耐着性子。
自那以后，这是沙帝第一次获得莲的消息。
根据这个人类所说，她曾经在一处秘境之中相识于一位莲仙，莲仙见她身怀莲体，便赐给了她一次机缘，莲仙并未对她提有什么要求，只说若是能为她留意纯水之域便是再好不过。
“她托付你这个人类？”沙帝对此有些不信任。
“否则我为何又要选择酒心壶？”东方梓棠反问。
沙帝一哽。
“我受莲仙之恩，若是无见纯水之域也便罢了，如今在前辈处见到，心中便存了心思，这便是晚辈所知的一切了。”东方梓棠说道。
量这人类也不敢骗她。
只是……
“那之前莲的气息那么重又是怎么回事？”
“莲仙曾给了我一颗珠子，说珠子可以在危机时刻救我一命，之前我与处刑者大战，情急之下便用了。如今珠子已用，我与莲仙也的确没有其他关联了。”
东方梓棠解释道。
这也便解释了为何之前重曦并不知道有关于莲的事情。
“那你现在可是要去那秘境找她了？”沙帝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东方梓棠先是点了点头，后还是摇头：“莲仙说过，她不会只停留在一处，天地虽广，可能容纳她的地方不多，晚辈即便去了那处秘境，恐怕也见不到莲仙了。”
听着东方梓棠这话，沙帝不仅眯着眸子：“那你为何要选酒心壶？”
“承人之恩，忠人之事。”东方梓棠淡淡道。
承人之恩，忠人之事……
人类有着各种各样的性格，有狡诈的，有机敏的，有左右逢源的，有粗鲁的，有故作姿态的……沙帝见过太多。
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东方梓棠这样在众多的宝物之中选择了还一个或许还不到本人手中的恩的人类。
这样的人类，蠢，但意外地不讨厌。
“你找不到她的。”沙帝叹息了一口气，能有缘见到莲一次，已经是这小家伙不知道积攒了多少辈子的福分了，而且以莲的身份，若不是因为这小家伙是个莲体，估计也是不会出现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东方梓棠反问。
沙帝看着东方梓棠，其实她无法百分百判断眼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