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没兴致同陛下玩弄情l趣,请陛下另谋高就罢。”明斟雪转腕松开五指,锁链“哗啦”落下。
“对孤没兴趣, 对权势利禄也没兴趣,明斟雪, 你想要什么,怎样才肯消气。”独孤凛眸色沉沉。
“告诉孤,你想要什么。”
明斟雪错开与他相接的目光, “臣女想要什么,陛下心知肚明。”
“臣女想要自由, 陛下又不肯给,现下在这里深情款款,又有什么意义呢?”
“除此之外, 再无别的想要的了么?”独孤凛的目光锁着她。
明斟雪沉默片刻, 望着他忽然笑了:“臣女想要陛下的皇位。”
“陛下,肯给么?”她一字一顿, 大着胆子挑衅这位手段阴狠的帝王。
独孤凛凝视了她几息, 蓦地勾起唇角, 低低笑出了声。
明斟雪眸中带有戏谑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他在笑。
任何一位帝王手中的权柄被人直接觊觎, 无一不会恼羞成怒。
起码要斥上一句:“放肆!”
可独孤凛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笑明斟雪自不量力, 还是笑她得寸进尺。
站在独孤凛的角度来看,她此时是否就如一只被猫压在掌下的小鼠,松开爪子让她尝到点甜头,眼看着她即将逃出生天再悠悠落爪,慢条斯理重新抓回掌中。
独孤凛应是这么想她的吧?明斟雪面色有些难堪,眼睫一敛,遮住眸底的烦闷。
“怎么,又生气了?”
薄唇一勾,独孤凛淡淡打量着她。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隔着锦衾突然按上她的小腹。
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在短瞬之间死死扼住明斟雪的呼吸。
长指轻轻叩着那处,轻微的震动自指尖漫开,惊得明斟雪绷紧了腰肢。
“好啊,”帝王微微侧首,黑眸如月光照不到的千尺寒潭底,尽是捉摸不透的暗沉与深邃。
他俯身又侵近了几寸明斟雪勉强维持着的那点可怜的安全领地。
“给孤生个皇儿,孤便将皇位拱手让与你。”
明斟雪瞳孔骤然猛颤,撞上帝王缠绵悱恻而又疯狂饥渴的眸光。
“你休想!”
她下意识抬脚发狠一脚踹上独孤凛的胸膛。
独孤凛抬手轻巧握住那只玉足,连带着轻盈的裙裾顺势丝滑落下,露出白而细长的小腿。
他单手扯动颈上锁链。
“啪嗒”一声,锁扣解开,缩小了一圈的锁链眼看着便要被扣在明斟雪的足踝上。
“你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昏君!放开我!”
明斟雪怒极,不住拼命挣扎着。
“陛下不是想知道我的答案么?好啊,我如实交代,陛下可要仔细听好了。”
独孤凛的动作蓦地一顿,被她勾起了几分兴致,真的停下手来,神情专注凝望着挣扎间青丝松散的少女。
明斟雪急促地喘了几息,平复心绪。
她毅然抬眸,直视帝王侵略性极强的目光。
“陛下从一开始便带有目的故意接近臣女,故作可怜委身相府步步为营。”
“骗得臣女的信任后,借机挑拨臣女与容怀瑾的关系,而后更是毁我姻缘,致使盛京城子弟无一人能平安走到相府来提亲。”
“臣女好不容易择了良婿待嫁,大婚紧要关头陛下偏闯入霍府,重伤霍将军,生生毁了这段好事。”
“霍将军现下还在病榻上躺着呢,生死未卜。这还不够,陛下又要逼着臣女强嫁给您。”
“敢问陛下,”明斟雪忽然扬高了声音,神情愤慨。
“这便是您所谓的爱么?”
“这样沉重的爱意,臣女承受不起!”
“臣女宁愿一死,也绝不受此种委屈!”
意料之外,她突然奋力跑下床榻,朝殿中立柱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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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 践踏 ◇
明斟雪下定决心赌这一场。
独孤凛行事疯狂狠戾, 那么她便做得比他还要疯,还要狠。
且看看究竟谁先甘愿打破底线,谁先向谁低头。
明斟雪朝殿中立柱奔去, 一副意欲抵死反抗的模样。
“九、八、七……”
眼看着朱色立柱近在咫尺, 身后帝王状若无动于衷。
“五、四、……”
明斟雪在心中掐算着时间, 劲头不减, 心下隐隐发慌。
“三、二……”她咬紧牙关,不得不控制着力道,预备擦着立柱躲开。
“一。”明斟雪闭上双眼,身子一倾。
耳畔一阵疾风呼啸而过。
就在她眼看着将要撞上立柱的那一瞬, 帝王有力的铁臂横过她腰前,箍住细软的腰肢狠狠往怀中一捞。
明斟雪后背猛地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 她赌对了。
绝处逢生,手脚登时卸了力软下来,身子被横在身前的铁臂架着, 明斟雪整个人松松挂在帝王的臂膊上。
未等她恢复力气,独孤凛突然单臂将她扛上肩头, 阔步朝床榻走去。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泥人尚有三分气性,信不信把我逼急了,我再去撞一次……唔!”
明斟雪痛呼了声, 整个人陷入松软的锦衾间。
身下床榻蓦地一沉, 帝王倾身覆上来,两臂如铁柱般撑在她身侧。
下颌被一只遒劲有力的手掐住, 明斟雪被迫仰起脖颈, 正对上帝王那双深沉得可怕的阴冷黑眸。
眸中翻涌着怒火。
“你急着找死么?”独孤凛沉着脸。
“宁愿一死也不想留在孤的身边, 明斟雪, 过了这么久, 你这副倔脾气倒是丝毫没变。”
攥住尖尖下颌的手不甘不愿猛地松开,独孤凛一身戾气,嗓音沉的骇人。
“孤费了那么多心力将你救回来,不是想由着你胡来,再去将你自己作死的!”
救她?
是指先前他以薛昭的名义陪伴在自己身边时,对自己施以的援手么?
明斟雪怔了怔,隐约觉得独孤凛这话另有所指。
“臣女无所谓生死,余生若被长久束缚在禁庭之中,倒不如一死来得痛快。”明斟雪语气冰冷,坦然面对着他。
“痛快?”独孤凛冷笑了声,自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一个字,“好一个坦荡洒脱的理由,你倒是痛快了,身后事一了百了,你可有想过别人,可有想过孤!”
“我为何要考虑陛下的感受?”她笑的薄情,“陛下是喜是忧,与我何干?”
独孤凛突然被她冷酷无情的话堵住了喉咙,一时竟无力反驳。
是啊,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欺负。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去辜负。
独孤凛静静凝望着她,一瞬间被深重的无力感裹挟包围住。
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他们之间。
周身气焰霎时偃旗息鼓,他的声音忽的低了下来:
“即便方才孤不出手,你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撞上那根立柱,对么?”
“明斟雪,不需要,你从来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