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1 / 1)

帝台夺娇 长安宴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处自有法子应对。”

  “父亲……”明斟雪怔了怔,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

  ***

  相府书房。

  “嚓——!”

  满地皆是被摔碎的名贵古瓷。

  明相揪起小厮的衣领,手抖得厉害:“你说什么,夫人亲眼看见他一早在小姐的闺阁中同小姐亲昵!!”

  “是……”小厮在相府待了几十年,头一回见稳重和善的明相发这么大脾气,吓得哆嗦着跪了下来。

  “夫人让小的来给相爷递句话,请相爷恭迎圣驾。”

  “老夫还恭迎个什么!!”明相怒不可遏,“他都敢光明正大进入我明府,进入我明柏山女儿的闺阁欺负她了!如此的目中无人,实在是欺人过甚,老夫为何还要恭迎他!!”

  又是一记碎瓷在脚边炸开。

  明槊立在门前,愣了愣,抬靴踢开瓷片,劝道:“父亲消消气,陛下到了。”

  明相哆嗦着手指指向门外:“消气,你让我如何消气……”

  “丞相。”

  玄色袍裾卷起一阵凛冽气息,其间绣着的五爪暗金龙纹将来人的气势衬托得更显威严华贵。

  独孤凛目视着鬓发灰白的老者,朗声道:

  “岳丈大人。”

  这一声称谓的转变令在场所有人无不神情震撼。

  “孤不是来同国丈争执朝政的。”

  年轻的帝王抬眸,游刃有余对上老者愤慨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孤是来向贵府千金提亲的。”

  “圣旨已下,婚期么……”

  他转动着指间墨玉戒,语气不容置辩:

  “就定在下月初一。”

  “你休想!!”明相再也遏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拔出明槊的佩剑直直架上帝王的脖颈。

  “父亲不可!”明槊大惊失色,匆忙去拦。

  独孤凛也不躲,就立在原地,漠视着那道刺眼的剑锋。

  “父亲三思!”明槊试图去夺回明相手中的剑。

  “父亲!”一道纤弱的身影倏然闪过门框,直对着剑刃挡在独孤凛身前。

101 ? 第 101 章 ◇

  ◎成亲吧◎

  少女的披帛自独孤凛手背飘过, 扫落几许温柔。

  被披帛轻触的指节颤了颤。

  伶仃纤细的一道身形纤弱得像一缕烟,吹之即散,却又毅然挡在独孤凛身前。

  “父亲住手!”

  明相显然不曾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挺身而出, 年纪大了握不稳重剑, 一时竟来不及收了势。

  剑锋朝明斟雪劈来。

  明斟雪抬手下意识去挡, 掌心被剑气的寒意激出冷汗。

  腰肢倏的被人握住往后一拖, 单薄的脊背撞上一面劲瘦结实的胸膛。

  剑锋堪堪擦过明斟雪劈落,明相惊的豁然松开手,重剑自手中脱落,“咣当”一声砸落在地, 震的空室满是兵戈嗡鸣。

  “斟儿你……”明相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被明槊抬掌撑住。

  “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明斟雪不答, 只是以眼神示意明槊:“哥哥,剑。”

  明槊屈身捡起长剑,抱拳谢罪:“父亲本意并非如此, 冒犯了陛下,臣愿代父受过。”

  “受什么过!你给我退下!”明相混浊的眸中尽是滔天怒火。

  “父亲, 这可是弑君之罪。”明槊颠了颠手中的重剑。

  “他在胁迫你妹妹!”明相声音嘶哑,今日索性豁出去了。

  “胁迫?”独孤凛眉宇间渗出寒意,笑得阴冷, “那便当作是胁迫好了。”

  “孤思慕令千金已久, 欲聘之为后,孤此番前来只为知会丞相一声, 而非在征询丞相的意思。”

  “今日这人孤非娶不可, 丞相给也得给, 不给孤便强夺。”

  锁住明斟雪腰肢的手臂越收越紧。

  “竖子狂妄至极!老夫就这一个女儿, 凭什么毁在你手里!”明相怒目圆睁。

  “父亲!”明斟雪眸光震动。

  柔荑抚上扣在腰间的那只手掌, 她转身对独孤凛说道:“父亲尚在气头上,陛下先随我兄长出去。”

  独孤凛转动手腕,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攥得很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先出去好不好,”明斟雪气急,眼中蓄上一层水雾,“各退一步罢,不要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退?

  独孤凛低笑了声。

  不可能,他绝不是会做出让步的那种人。

  所剩不多的时日里,他只是想给明斟雪一场明媒正娶的婚礼。

  他有何错?他为何要让步!

  独孤凛盯着她,眼看着明斟雪泪眼蒙蒙,眼看着她泪水涌出眼眶,“啪嗒”一声砸上他的手背。

  她的泪珠落下来很轻,砸在独孤凛手上却比被刀子剜了心还要疼。

  让步?

  独孤凛仰起脖颈,喉结滚了滚,缓慢松开钳在明斟雪腰间的手臂,一言不发踏出书房门槛。

  明斟雪擦了擦眼泪,给兄长递了个眼神,明槊忙跟了上去,临去时阖上门扉,将余下的时间交由父女二人独处。

  “父亲既然不同意这门亲事,当日又为何要接下立后诏书。”明斟雪望向父亲,愁眉不展。

  “为父是为了你啊。”

  明相沧桑的眼眸中涌出悲怆,“那夜你于众目睽睽之下背负了行刺帝驾的罪名,被抓回宫中后安危不知。你在他手中,这道圣旨为父怎能不接,为父不得不接!”

  他颤抖着双手,声嘶力竭:“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他的皇位,他的手段,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知道。”明斟雪打断明相的话,喃喃细语:“我知道的。”

  “你少不经事能知道些什么。”明相重重叹了一口气。

  “同龄少年尚且青涩稚嫩之时,独孤凛手上便沾了血。一夕之间,先帝派去的杀手全部被分尸瓦解,遍布皇城御道,死状惨不忍睹。”

  “此子手段心肠之阴狠,少时便可见一斑。”

  “先帝留有皇子十人,除却下落不明的大皇子与其同母所出十皇子,其余七位皇子都是怎么死的,斟儿你知道么!”

  “还有先帝,世人皆道先帝崩于服食丹药爆体而亡,这话固然不算错,可先帝真正的死因,他,他……”

  明相说不出口,扶着桌案勉强支撑身体,痛心疾首道:“斟儿,为父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此子能登上帝位,靠得是杀师杀友杀父杀兄,靠的是罔顾人性。”

  若论其绞杀对立党羽的手段,独孤凛堪称是位不折不扣的暴君。我的女儿,你落在他手中,能讨得什么好!”

  明相气结,捶胸顿足:

  “但凡能有一分一毫的转圜余地,我一个做父亲的便不能放心将你交付给他,将我的女儿放在一个杀虐深重的厉鬼身边,这婚事……”

  “我愿意的。”明斟雪倏然出声。

  明相一时猝不及防被明斟雪的话堵的语塞,他僵硬地将目光转向素来乖顺温软的女儿,十指哆嗦着几乎扶不住权杖:“你,你说什么?”

  “我愿意嫁给独孤凛。”明斟雪抿了抿唇,几息之后抬眸坚定地对上明相的目光。

  “父亲说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我亲眼目睹过他持剑杀人,见证过他谋权篡位,见识过父亲所谓的种种大逆不道。”

  “可是父亲,处在他的位置上,若他不反杀,难得要束手就擒等着成为旁人的垫脚石吗?”

  “他杀刺客,杀他的手足,是因为那些人先将矛头对准了他,欲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