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肆意亲近
清冷的月色下, 身着轻薄单衣的魔尊双手按上佛子的肩头，俯身浅吻。
岸边灵草淡蓝的光映在殷凡的眸中，配合着那似有若无的醉意朦胧, 极为惑人。
而佛子脸上的淡然神色已然褪去, 就如同他的佛衣被寒潭水浸透了一般，天生玲珑心的佛子也逐渐被魔尊的火热侵蚀。
轻微的水声响起，无非的手掌携带着无数水痕轻轻覆上殷凡的腰侧, 克制而温柔, 却仍然令殷凡忍不住轻颤了下。
与此同时, 殷凡的手缓缓摸上无非的颈侧，灼热的掌心紧紧贴在手下微凉的肌肤上, 仿佛在干旱的沙漠中终于触及了一抹清凉。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非手掌渐渐用力，一点一点地将殷凡拥得更紧, 动作间仿佛极克制，又仿佛被是受到了蛊惑了一般。
在殷凡看不到的地方, 一抹白光浮现在无非的掌心，渐渐透过被浸湿的单衣进入殷凡体内, 缓缓安抚着他动荡的情绪。
良久后, 寒潭边声音渐消，殷凡靠在无非肩上, 呼吸平缓，俨然已是睡了过去。
无非收回手上的玲珑心力, 轻抚着他的后背，微微垂眸看了眼两人的衣着, 眸中不禁划过一抹笑, 殷凡身上的衣服倒是完好, 而他身上的佛衣却是被殷凡扒得半落半不落的。
就连手上的佛串也不知何时掉落水中，静静地躺在寒潭底。
灵光微闪，佛串悄然无声地回到无非手中，他微微转过头看着殷凡，心绪微动。
今天在正殿中，从夜煞那里骤然得知当年的仇人还有漏网之鱼，还活的如此逍遥快活，殷凡自然一瞬间执念过深失了平静，险些陷入执念中走不出来。
还好，殷凡虽不受他玲珑心力影响，但稍稍安抚情绪让他睡上一觉还是可以。
堵不如疏，如果明禹真的也参与了当年天清城屠城一事，那必定要想办法解决他，否则，长久下去对殷凡的修行也是不利。
这般想着，无非抬手灵光一闪，岸边石头上的衣服落在手中，将之披在殷凡身上后，无非抱起他缓缓起身。
随后一步一步上了岸，动作十分轻柔，连一丝水声都不曾激起，待走至岸上时，淡淡的白光在两人身上闪过，衣服上的水尽皆化作水汽弥散于四周。
符鸿还在殿外站着，忽然眼前灵光闪过，下一瞬，佛子抱着他们尊主出现在眼前，见状符鸿立即噤声。
无非看了他一眼，符鸿点了点头，推开了身后的殿门，待无非抱着殷凡进去后，他才转身离去。
离去时，心中小声嘀咕，虽说佛子心魔已除，但感觉两人相处貌似也没多少变化……
无非将殷凡放至床榻之上，静静垂眸看了他许久，才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殷凡原本皱紧的眉心微微舒展开来。
深夜时分，殿内一片昏暗，无非在床尾盘膝静坐，却忽然察觉到附近魔气剧烈动荡起来。
他眼神微凛，立即转头看向旁边躺着的殷凡，即使在昏暗中也能看到他身上魔气溢散出来，在周身翻滚。
见此一幕，无非眉心微蹙，闪身至殷凡身前。
床榻上的魔尊眉心紧紧皱着，不知梦到了什么，连魔气都不自觉地放出了体外。
如果不是被天雷之力除去了障魔的力量，无非还能借障魔力量感知进入他的梦境，而如今……
无非眸中暗光一闪而过，随后俯身贴上殷凡的眉心处，淡淡的白光由无非的眉心传渡至殷凡的眉心，在昏暗的内殿中映出两道人影。
一边用玲珑心力安抚着殷凡的情绪，一边抬手轻抚着他的脸侧，渐渐地，周围的魔气开始回归殷凡体内。
而无非不知何时已是将床上的魔尊拥在了怀中，待他的情绪彻底平稳下来，无非看着他，眸光幽深。
情绪大起大落，又刚从执念梦魇中缓和过来，想来，应当暂时醒不过来……
昏暗的殿内，唯有窗外透过来的一缕月光洒在地面上，通过反射的光，隐隐可以看见床榻上紧密相贴的人影。
略高的那道身影将另一人牢牢圈在怀中，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在唇上舔吻，另一只手则覆在他的腰上轻缓而克制地揉捏着。
为了避免惊醒沉睡中的魔尊，无非只在唇上轻吻，没有深入。
待品尝够了之后，无非最后在他唇上轻触了下，随后缓缓下移，细细密密的吻由唇边蔓延至颈侧。
他稍稍后退，眼神盯着被扯开露出的一小片颈部肌肤，瞳眸深处浓浓的暗色涌动，他缓缓靠近，在莹白的肌肤上印上一个个昳丽的红痕。
渐渐地，无非有些控制不住手掌的力道，隔着轻薄的单衣肆意揉捏，直到怀中的魔尊似乎承受不住微微颤了下，才倏然顿住，随后放轻了力道在他背后轻抚着。
墙上的两道人影稍稍分开，无非垂眸看着殷凡微微红肿的嘴唇，殷红昳丽的颈侧，唇角微勾，眼中含上了些许愉悦之色。
随后重新俯身靠近，淡淡的灵光闪过，颈侧被狠狠亲昵疼爱过的痕迹尽皆消失。
翌日，天边刚刚露出一道金红光芒，床榻上的人忽地睁开双眸，眼神带着些许茫然之色，然而还不等他忆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表情忽然僵住。
温热而平缓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令殷凡觉得微微有些痒，他转过头去，入目就是无非平静的睡颜。
殷凡怔住，开始回想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让符鸿把无非叫来寒潭，他喝了许多酒，师兄也喝了许多酒，然后……
殷凡脸色倏地一红，然后，他主动按着无非，还坐在他的腿上亲了上去。
但是，之后还发生了何事……
这时，被他看着的人睫毛微微颤动两下，下一刻，露出一双通透的瞳眸。
四目相对，一向淡然无波的佛子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怔了下。
沉默片刻后，无非将自己的头从殷凡肩颈处移开，随后似乎想要起身，却不知为何突然顿住。
无非看着殷凡：“师弟，你且先起身。”
殷凡闻言一怔，下一刻倏然发现自己正压在无非的手臂上，怪不得无非突然不动……
待他坐起身后，无非也坐了起来，面不改色地将自己压在殷凡身上的腿挪开。
殷凡：“……”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殷凡问出口，无非就已开口：“师弟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殷凡微微一顿：“师兄……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无非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道：“我似乎，唐突了师弟？”
“关于昨晚，师兄还记得些什么？”殷凡眸中浮现些许回忆之色，“我只记得在寒潭中与师兄饮酒，以及……”
“亲近。”殷凡说着目光如炬，紧紧盯在无非的脸上，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神色。
无非略思忖下，道：“我记得，我将师弟从寒潭抱回了魔尊大殿，似乎还遇上了符鸿，但之后……”
殿内又陷入一片安静中，之后发生了什么，用脚趾想也差不多能想出来。
殷凡抬手轻咳了下，忽地察觉唇上有着极轻微的刺痛，用指腹在唇上触了下，才发觉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些微肿。
看到这一幕，无非的目光落到殷凡殷红微肿的唇上，眉心微蹙，面上带了些歉疚，道：“是我唐突了师弟。”
殷凡却忽然笑了下，在已经红肿的唇上舔了下，又染上些许水光，道：“我愿意同师兄亲近，就不叫唐突。”
该说是酒后真情流露才是。
闻言，无非顿了下后微微颔首，看着殷凡的眼神更加柔和。
随后，两人起身。
但整理衣服的殷凡并没有看到，他身后的无非此时微微勾起了唇角，眼神中含着不加掩饰的侵略之色。
经历昨晚的一番动荡，殷凡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他已经派手下魔修去东域打探情况，最终的结果无非是两种。
如果当年屠城之事与明禹无关，那就两相安好，如果屠城之事与明禹有关，那就和夜煞魔尊一同攻打东域，再将明禹斩杀。
而深夜以身安抚殷凡情绪的无非，此时也是心下满足。
明禹的魔宫距离北域甚远，派去打探消息的魔修需三五日才能归来，无非和殷凡也不打算干等着。
两人将目光放在了引起东域和西域矛盾的天魔山上。
殷凡将打算说出，问：“师兄，觉得如何？”
和他想到了一块去的无非，自然是微微点了点头：“我与师弟想法一样。”
夜煞想用那个消息换北域帮他们解决东域，却不知无非和殷凡已经知晓天魔山，既然打探消息的魔修尚且未归，他们不如先去天魔山看看。
比起明禹的魔宫，天魔山离北域可是近多了。
不过，此行不宜太多人去，加之符鸿修为还是差了点，最终还是决定只有他二人前去。
无非收拾东西，殷凡则去吩咐符鸿一些事情。
待吩咐完毕，符鸿要退下时，殷凡忽然想起无非说的话，顿了下后出声喊住了符鸿，问：“昨晚，看到了什么？”
闻言，符鸿脑海中浮现他们尊主被佛子抱在怀中抱回来的情形，立即摇了下头，道：“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呃……”殷凡淡淡瞥了他一眼，“如实说。”
符鸿轻咳了下，反应过来殷凡这是认真在问他，而不是威胁他将昨晚见到的事忘掉，于是老老实实将昨晚看到的那一幕道了出来。
“本尊知道了，下去吧。”
符鸿：“是。”
殷凡摸了摸下巴，眸光微闪，看来，昨晚真是师兄将他抱回来的，可惜……
他叹了口气，不该喝那么多酒的，没能看到醉酒后的师兄，当真是有些遗憾。
作者有话说：
无非面带歉疚：是我唐突了师弟。
殷凡躺平：师兄随便唐突……
（还有三千字，早上八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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