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1)

寡妇生活 孙利萍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本子上,我们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我买回了美甲用品,学习了两项内容:指甲护理和粘贴纤维甲片。

王倩问我:“你们家有闲人吗?”

“你是指什么?”

“你们家有没有能让你在他们的指甲上练习的人?”

“有,我儿子!”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

我妈没在这儿,我妈若在这儿,肯定要赏我一脚:你舍出孩子套狼干啥?孩子重要还是狼重要?哪头轻,哪头重,你掂量不出来呀?

“男孩呀!”王倩轻啧了两下,那神态,那语气,像是在说:美甲,请男人走开!

“还有别的人吗?”她又问。

“有,还有几个。”

“有人就好。”她挑出了两个甲片,“这是一号甲片,这是零号甲片,很少能用得上,一个太大,一个太小,你回去用这两种型号的先练着,什么时候想学新的了,给我打个电话。这段时间,生意很淡,我不一定在这儿,你别跑空了。”

“好的。”

早五点多钟,我醒了。

“紫牵,我给你做指甲护理呀?”

“你不困吗?”紫牵揉着眼睛,她比我还困。

“我睡不着了!”

“不嫌麻烦,你就做吧。”

我的精神进入了亢奋状态,她是第一个“受害者”。

通过给她做,我总结出几点不足:一是工具乱扔乱放,用着的时候找不着,用不着的时候,就在眼皮底下;二是对工序不熟练,想起这个,忘了那个;三是手重,不像是做一件细致的活儿,倒像是出大力;四是动作不流利,中间出现了断档现象,掌握不好适当的角度和位置;五是扶不稳她的手,爱突鲁。

接着,我进行了一系列的突击实验。

给淘气儿做,总结出一条不足:时间太长,这类小顾客没有太多的耐性。

给自己做的不足是:粘上去的三个甲片掉了两个。原因有二:一是磨得太狠了,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二是胶抹得少了。

给伊水做的不足是:画画的技术太差了!花样少,就会两种,满足不了她那多姿多彩的要求。

伊水给我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我有个资料,什么颜色代表什么涵义,等着给你拿来,你背背,给顾客做美甲时,可以向她们介绍介绍。”

给廉壁森做的不足是:没有,或者说我没察觉到。他设计了一个花样:在甲面上写“福”字。做出后,几个门外汉交口称赞。

给廉壁森的爱人做的不足是:指甲油涂得不匀,有厚有薄,花里胡哨的,色彩搭配的不理想。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光滑的甲面,有楞的地方没给打平。

我的临时顾客们对美甲的理解有着各自的角度和见地。

伊水说:慈禧太后的长指甲也是后粘的吧?

廉壁森说:打磨、剖光,跟粘轮胎差不多。

紫牵说:这行好,挺干净的,比掌鞋的强!

前两天忙着验车了,没有去学美甲,今天,是务必要去了。

淘气儿非要跟着我,他的理由是:“你天天把我憋在家里,不怕把我憋出非典来呀?”

“爱去去吧,我看你呆得也是五饥六瘦的。戴上口罩!”

“知道哇,老妈!”

和他出去,要带上水,带上草莓,带上卫生纸,还要带上更加充分的钱。累赘!

王倩说:“我把所有的都教给你吧,你回去练,不会的再问我,你也可以过来看我怎么给人做的,行吗?”

说老实话,我也不爱跑了,一个来回的路费要花掉四块钱,比每天给淘气儿的零花钱还多!

王倩的脑袋教得疼了,我的脑袋则混沌一片,所学的内容成了一锅粥,四、六不分了。好在我记了笔记,回去慢慢地消化吧。

一二七

我妈说过,我这个人有些艺术天赋,我也就此搭杆子上天,蹬鼻子上脸,挥毫泼墨,笔走龙蛇,将漏洞百出的破绽当作艺术特色。画美甲图案,则像是在做命题作文,在固定的条条框框里作业,使我的“艺术才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我挑了几个易学易画的,试了几笔,方知并不如我想的那么简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眼睛花了,手酸了,脑袋大了,画得我心烦意乱!猴年马月能画完哪?看都不想看了!改变路线吧。我又从最后一排往前推着画,顶多能画上半个小时,就得松快松快眼和手。这要是干上这一行了,拿个小板凳往那儿一坐,笔耕墨耘,善始善终,我得修成多大的忍者呀!一天画两个人的手已是高强度了,我哪有那个本事画十双八双啊!

我画不好,我快丧失信心了!学费交了,材料买了,将近一千块钱搭进去了,想退出吗?不能!不能不明不白地退出来!车,我都学会了,美甲就能把我难住了?

“困难是个‘纸老虎’,貌似强大,实际上抵不住一根小指头的份量!你不战胜它,它就战胜你。”这是我常用来教育我儿子的话,现在,我将它免费送给了我自己,用以增强学美甲的信心。

光图意省钱也不行,用指甲油画不出更为精细的画面,我还得出去买绘画用的颜料和笔,否则,根本进行不下去了。顺便给淘气儿买几套夏天穿的衣服,他的个子年年在长,年年要添加新的衣服。

“我也去。”淘气儿睡眼惺忪地说。

“外面太热,你的眼睛红了,我怕你受不了。”

“我自己在家也不会滴眼液呀!”

“走吧走吧!”

服装城的好几个摊位已经封摊不卖了,我们在楼上楼下转了个遍,才买到了他能穿的几件衣服。

路过的小吃部已经停业,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淘气儿这个不高兴:“不跟你来就好了!”

“啊,你就是为了那点儿吃儿才跟我来的?我也没请你来呀!我没说‘淘气儿,你非得跟我去,你不去,这事儿就办不成了!’我没说呀!”

淘气儿“哼”了一下,不好再发作。

他的那个样子实在是好笑,我说:“哪次出来饿着你了?哪次不撑个饱饱的?这不是非典吗?好多小吃部不开门了,等着咱们碰着开业的,妈妈就领你去吃。”

这种精神补给很管用,淘气儿顿时来了神气,脚下生风。“妈妈,这种大酒楼,咱们不能去,贵!”他还算懂事儿,能够替我着想,量钱而行。

我们乘车,到了美甲用品市场,这里全部关门,保安人员说六号开门。

又是因为非典!

我们几乎找不到开业的小吃部了,只好在一个中型饭店吃了一顿,花了十八块钱。光花不挣,消费是件头疼的事儿!

“五·一”黄金周已过,淘气儿所在的学校继续放假。

“淘气儿!我整啥你整啥!你瞅瞅,剩多点儿了?!你知道这一瓶是多少钱吗?经得起你豁害了!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动这些东西了!你要是动,你看着点儿地……”

一眼没照顾到,我的脱甲液只剩下十分之一了!他把我的美甲用品当作好玩儿的东西玩了。

美甲用品的市场开门了,我买回了丙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