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1)

寡妇生活 孙利萍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了个电话,“伊依家吗?”

“是。”

“你是伊依?”

“是,你是……”

我听出是卞哥的声音了,但是我不好意思很快地说出来,我们不在一个单位已多少年没见了,让他有一种我对他的声音很熟识的感觉不太好。

七十

他在那面不说话,也不报自己的名字,我等了半天没动静,只好说:“你是卞哥吧?”

“是。嗯……今天上午的事,对不起了,是个误会。”

“没事儿。”

“真对不起了,误会。”

“没事儿。”

“是个误会。”

“没事儿。”

停了半天,他又不说话了。他不说话,我也不说,我们僵持了一会儿,他开口了,“那就这样吧。”

“好,再见!”

我们把电话都放下了。

伊妹问我什么事儿,我不想说。可是她是自己的妹妹,我有事瞒着她也不好。我就简单地对她说了。

伊妹认识卞哥,她说他离婚好几年了,“他今年到我们加油站时,领着我的同事菊花出去了。后来菊花回来说,卞哥领她到大河边,对她说,让她给他当媳妇好不好,还用胳膊搂着她。菊花说:‘卞哥你别这样,你看我还是个小姑娘呢!’姓卞的和她才见了两次面……”

“菊花的名声是不是也不太好?她以前也那样吗?”我想为卞哥开脱。

“是,一整就有男的把她领走了。”

“人家可能听说她那样,才闻声找她来的。”

“可能。反正这婚姻的事,你自己把握好,再找了,就得过下去,不能离婚。”

男人可能都是那样,身边没了女人,就爱在外边沾花惹草。

我亏得没跟他,多悬!

晚上,我给毕姐打了电话,向她陪了不是。

她说:“我们回来,小卞就看出来了,你对他没那个意思。他以前对你的印象挺好的。上午吧,殷哥和小左‘呼——’到俺家来了。我对他们说不行,因为那天你就和我说了,他们非说行,说你肯定能出来。我们走到半道,小卞用对讲机和他们联系上的,他是后上的车。从你家出来,小卞又请我们。我回家了,跟俺家他说了,他把我说了一顿,说你能看得上小卞嘛!小卞去的内蒙,挣了钱,买了房子,正装修呢,他想上班。”

卞哥不来了,毕姐也不来了。

我接到信了,让我去单位。

我一进了单位的门,自觉就矮了一截。我又回来了,却并不光彩,像个要饭的,请求或近于乞求领导给我一碗饭吃。

来要求上班的,还有几个,都是前几年下海的,用我们当地人的话说是“都没混明白的”。

顾主席单给我们几个开了个会,说:“现在,全局的形势,你们也都有所耳闻,机关正在精简机构,到处裁人,咱们工会,局里也是早盯着了,一直要我们减人减人的,但是我们也一直没动。我先问你们,你们有没有别的路子?在这种形势下,最好是别来上班。”

想来上班的,恐怕也是没啥太好的路子了。所以,顾主席的话,没有人反应。

顾主席又问:“你们是不是想来上班?”

几个人都说“是”,声音还挺齐。

顾主席说:“那好,既然你们想来上班,咱们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一旦局里有了硬性指标,要我们裁人,那我没办法,我只能先裁你们!别等到裁的时候,该埋怨我了。那些人跟了我这些年,你们让我裁谁,不裁谁?我这么做,你们同意不?如果同意,我就先让你们上着。”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说同意。

在外面,人的生活有很多的随意性,你爱怎么活,就怎么活,在这个地方混得不好,你可以换一个地方,不必为人言所累,自我一些。在老家就不是这样,你自己怎么生活,有一百双眼睛盯着你,甚至比这更多,就要规矩和本分。

我被安排在了经济部,从职位上说,我从原来的办公室的秘书到现在的经济部的干事,等于降了。但是,顾主席这样安排我,也是用心良苦。因为经济部是个很硬气的部门,有点实权。经济部里并不缺干事,已有一个了,叫景翔,又把我塞了进去。

在到处喊“减人”的声中,我又进了机关。

顾主席是我的一个贵人。

七十一

妈妈去北京了,帮伊江家照看孩子。我这次上班的情形同原先可不大相同了。

我从基层单位到局机关工会,也是费了点周折的。先是顾主席要我,闵厂长同样没让我去。

我和顾主席不认识,在一次演讲赛上,他看了我的演讲,也巧了,我下来之后,正好坐在他的后面。他回头问我:“你就叫伊依呀?”

我说:“是啊!你是……顾主席!”顾主席经常在电视里出来,我认出了他。

他并不严厉,还微笑着说:“我们工会想让你来,你们厂长不放。”

“我听厂长说了。顾主席,你多给我打点分吧。”我想让自己的分数高点,得第一。

顾主席微笑着说:“我不是评委,我说了不算哪!”

这是我给顾主席的第一印象,我演讲的还可以,虽没得第一,但得了个第二。

事隔一年,闵厂长调走了。他走时和我说:“这亏损单位不能呆了!我给你找找人,把你也调走。”

他去找的顾主席,问:“你们还要不要伊依了?”

顾主席说:“要哇!怎么不要呢!”

这样,我还是了上了局机关——不是报社,是局工会。

局工会的干事中,只有两个是党员的,我是其中的一个,那一个正在办下海手续。我来报到,他已经不上班了。

我是在民管部,一上班,杜部长就对我进行了考察。

他问我:“你们闵厂长是不是和你们单位的赵媛有男女关系?”

闵厂长和赵媛的事,我们全厂的人都知道,但是,我不能说。一是闵厂长对我有恩,二是我本人也不愿意说别人的闲话,三是我的职业也不允许我随便说领导的不好。

我说:“没有。”

“没有吗?局里的人都下去调查了!传得厉害着呢!”

“是调查了,但是,我没感觉到有。”

后来,天秀找我说:“你的嘴可严了!”

“我嘴严?什么嘴严?”

“你们部长下楼说的,跟谁都说你嘴严。”

我才知道,杜部长在考验我。

天秀说,杜部长原先的干事的嘴就不严,到处讲部长不好,把部长气的,也到处讲干事的不好,两人不分场合,明里争,暗里斗,连基层的主席也知道他们不和,顾主席只好把干事调走了。如果在内部不和睦,互相拆台,名声肯定都不会好。

还有一项,是杜部长对我的工作能力的考验。

我刚到单位,上级就下来个文件,让上报部门的工作总结。杜部长给我提供了几个资料,要我写。

我遇到的难度有多大,就可以想象了。

我牺牲了一宿的睡眠时间,把它搞出来了。

我给杜部长看,他说:“挺快!”看了一遍说,“行!报上去吧。”

这篇总结就算通过了。

我因此也得了个“快手”的称号——杜部长去别的部门给我宣传的。

还有一项是领导不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