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予我的快乐,我更谢谢你给我带来的痛苦!是的,你从没有说过一句你自认为伤害过我的话,但你却在以你特有的方式伤害着我!
我受的伤够多的了,我不想让自己和别人再在我的伤口上抹盐了!
旧疤添新痕,怎堪忍受!
让我静下来,静下来吧!
你有你的信念,你的事业,你的追求,你的人生,无意中,我成了你的一种负担,我很过意不去,并且,我也有一种负罪感。
就当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就当所有的将来未曾开始,你仍然是原来的你,我仍然是原来的我。
不被人牵挂,也不牵挂别人,不是很好吗?
我为你写的全部日记,皆是我的心声的自然流露,没掺半点水分,是我为自己做的真实的素描吧!倘若能够见面,我就交给你;如没有这样的机缘,我会把它沉入心底……
连一个读者都没有的作品是什么呢?什么也不是!
我要强迫自己说:别了,我的罗曼谛克!
九月二十一日
我想哭。
乱套了!全乱套了!
本以为往日的风情已成为过去,
本以为你浪漫的情怀已容不下傻傻的我,
本以为我们之间已画上了不圆满的句号,
本以为你早已把我忘记!
我说了那么多伤害你也伤害我自己的话,
当你唤我的一刹那,
我便知道,
我已不再属于我自己。
只为你的一声声呼唤,
只为你的一句句问候,
我便不再扮演坚强的自己。
这个世界仿佛被人点上绚烂的一笔,
这个世界因你而变得美丽!
我已分辩不清你是我的你还是别人的他,我想报之以礼,又怕表错了情。我们对峙,我们僵持,时间凝固了,空间不存在了……到底是谁?正当我准备转移视线时,忽然听到“过来呀”。萧关,是你吗?是我所思、所想、所念、所盼的人吗?你让我等得好久,让我等得好惨!你为什么不叫我?为什么不早点叫我呢?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你笑,笑,不停地笑,不断在说:“你不冷吗?你不冷吗?”我哽咽,我饮泣。
萧关,给我安慰,给我关心,给我爱吧!同你别离的时光多增加一天,我的生命就会缩短一天。你难道忍心看着我日渐憔悴、日渐枯委吗?
九月二十二日
曾经失去你的时候,
我潇洒自如,
我从容不迫,
我无所顾忌,
我什么都不在乎!
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自己骗自己。
萧关,
我的空气,
我的阳光,
我的雨水,
我的一切的一切,
我的生命里怎能没有你!
九月二十三日
如洗的月光洒了满街、满巷、满亭、满院,还是那样的夜晚,还是那个湖畔,多想在你依偎过的长椅上再次体味一下你的气息!如今,一对热恋着的情侣已占去了它的全部,我不忍心破坏他们的玫瑰色的梦,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去。
九月二十四日
不该我想的不许我去想,不该我做的不许我去做;该你想的你可以尽情地想,该你做的你可以随意地去做,是吗?
我根本没有奢望你什么,有些话仅仅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却硬梆梆地甩过来一句“你也是自由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我挡不胜挡,防不胜防,深深地刺伤了我。我向你要过这种自由吗?我早已在不经意中给自己套上了枷锁,禁锢得愈来愈窒息。我终于醒了,也终于明白我在你的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人……
我踯躅,我徘徊,我不平,我又无可奈何。
三十八
九月二十五日
想你。
没你。
寂落。
百无聊赖。
九月二十六日
我要去九华山旅游了,和我的家人。
你不要走!
你不要离我远去!
你不要让我见不到你!
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九月二十七日
我为你背回一块石头,寓意有三:
一是你对我像这石头,顼固不化,我便对症下药,投其所好,以毒攻毒,不知能否改变你的心,你的人?
二是你说过你爱书法,将这石头上的书法送给你,望能如你的意。
三是愿它能给你带来吉祥、健康、幸福,祝你一生平安!
九月二十八日
又是遥遥无息……
又是遥遥无期……
九月二十九日
你除了对我的沉着、冷淡之外,你对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这种态度吗?
九月三十日
我已没有勇气拔通你的号码。
抑郁的心情阻塞了我的咽喉。
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长长的省略号……
我把这些给萧关看了,他说,你别练字了。
这是他对我的感情的评价。
我怨谁呢?怨不得别人。
我换了呼机号,再没和他联系。
我和伊水仍然在卖书。
我们与顾客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人脉就是钱脉,他们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我俩去给部队的人送书,伊水接了个电话,就要走。
我说:“你等会儿,咱俩一块走不行啊?”
“我得马上去!”伊水要扔下我不管。
“啥事儿呀那么急?”
“他没细说,让我快点儿去,有好事儿!”
汪子图的一个电话,把她调了去。
这些书,我可咋往回整啊?
“站住!你把什么放进那里了?”一位军官问我,他指着厕所。
“书。”
“书?你把书放进那里干什么?”
“我拿不动了。”
“拿不动了?你怎么拿进去的?把它拿出来!”
在他们的监视下,我拎出了它们。
“打开!”他们的口齿干脆利落。在众人的严密监视下,我将全部的包拆完,他们的语气方有所缓和,“真是书哇!这些书,你怎么带过来的?”
“用自行车。”
“你一个人?”
“我和我妹妹来的,她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你自己驮不回去吧?”
“我想出去打个车……”
他们差点儿疑我为亡命之徒了!
伊水害我不浅!
回家后,见到伊水,我发着怨气:“汪子图找你到底有啥事呀?!”
“好事儿,贼好贼好的事儿!但是,现在我不能和你说!”
两毛钱的葱——她还拿起来了!
三十九
我还不听了呢!
伊水又被汪子图叫走了几次。
伊水说她不卖书了,没时间,她把整个重心全部转移到汪子图那边去了。
有一天,伊水见问我:“姐,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干啥吗?我领你上俺们公司去呀?”
“你们公司是干啥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
公司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胡同里,穿行其间的人们行色匆匆。伊水与他们熟得很,面面俱到地打着招呼,他们对她除了报以相同的回应之外,还掺进了另外的东西,我说不好是什么,在他们的眼神里,似乎把她抬高了。
伊水很受人尊重。
活动板房里聚集了一屋子的人,墙上挂着醒目的横幅:×××公司创业说明会。
黑板的前面站着一个人——汪子图。他的顶层的头发被归顺得像训练有素的兵阵,向天而站;那身黑蓝色的西装若是戳在了地上,没准儿都能立得起来;鞋嘛,讲台挡着呢,看